哈爺站在塵土飛揚的工地前,一副志滿意得的樣子。
當我走到他跟前時,沒等我說話,哈爺便立刻上前,要和我握手。
我伸出了手,但沒和他握。而是口袋裏掏出支煙點上了。
哈爺略顯尷尬,但他還是笑哈哈的說道:
「初爺,那天在太子皇宮的事,真的抱歉。當眾讓大家知道了你老千的身份,太子譚沒難為你吧?」
我抽了口煙,盯着哈爺,並沒接他的話。
哈爺壓低聲音,湊到我面前,再次說道:
「其實那天,我是故意的」
話一說完,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狂的笑容中,充滿着得意。
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裝修的大樓,哈爺面色陰冷,繼續說道:
「初爺,咱們相識一場,我倒是想和你說幾句真心話。南粵不是關東,奉天更不比莞城。在這裏,不是憑你會幾手千術,能做幾個局就可以生存下來的。這裏是一個既講實力,又講人情,唯獨不講道理的地方。你們小哥幾個,如果還是像關東的那套打法。最終的結果,恐怕只能是折戟沉沙」
哈爺說的一本正經,好像一個多年老友在勸說我一般。
「然後呢?」
我問了一句。
「兩條路。第一,回到關東,畢竟你在那裏也有自己的勢力,可以繼續做你的小六爺去」
說到這裏,哈爺再次的笑了起來。
「第二呢?」
我問了一句。
哈爺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第二就更簡單了,客死他鄉。莞城不過再多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你他媽再說一遍!」
哈爺話音一落,老黑一臉怒容的上前罵道。
自從老黑知道哈爺和黃澤的關係後,他對哈爺的恨便與日俱增。
「你要幹什麼,老黑?」
一旁的黃澤,好像生怕老黑要動手一樣,急忙說道。
而哈爺卻根本不當回事,他嘿嘿一笑,說道:
「小黑兄弟,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就因為黃澤跟了我?」
老黑雙眼冒火,一言不發。
「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黃澤寧願跟我這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都不願意跟你呢?」
說話間,哈爺伸出他粗糙的手指,在黃澤嬌嫩的臉上,和白皙的脖頸上輕輕的滑動着。
「我來給你答案。因為我能滿足她所有的物質要求。而你呢,小黑。你有什麼?和你們初六爺混了這麼久,能拿出多少錢?」
話一說完,哈爺的手指勾起黃澤的下巴,問說:
「我說的對嗎?」
黃澤沉默。能感覺到,此時的黃澤極其尷尬。
「說話!」
黃澤的身體微微顫抖,但還是點頭說道:
「對!」
「告訴小黑兄弟,這個世界上你最愛誰?」
黃澤咬着嘴唇,身體微抖,但她還是說道:
「你,哈爺!」
哈爺笑了,得意又張狂。
看着老黑,他笑眯眯的說道:
「看到了嗎?小黑兄弟,愛情是可以用錢買到的!」
此時的老黑,額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
雖然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和黃澤是不可能了。
但當看到自己曾一往情深的女人,被哈爺如此下作的糟蹋。
他的內心,如同被一塊巨石壓着。
壓抑,憋屈,痛苦,卻又無處發泄。
我很清楚,哈爺這老狐狸是在故意刺激我們。
看着大樓裏面,一群打手模樣的人,拿着各種傢伙在注視着我們。
我冷笑了下,直接沖哈爺說道:
「既然哈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和你說句實話吧。這個場子,你開不了。你不行,聽骰黨也不行。至於秦四海,就更不行了!」
哈爺微微一愣,他顯然沒想到。
我會知道,這個場子是他們三伙勢力一起開的。
而我也不再理他,轉身便走。
回到車上,我便衝着朱哥說道:
「朱哥,找幾台車。以後換着開,以前的車不再用了」
朱哥點了點頭。
抽了口煙,又連續的咳嗽了幾聲。
我看向車窗外,這場子和居民區幾乎連在一起,又看了看運輸裝修材料的車進進出出。我便又問朱哥說:
「朱哥,這附近你熟悉嗎?」
朱哥狠狠的抽了口煙,看向窗外,和我說道:
「這是帽里村,是這個鎮上最窮的村子了。這村子沒什麼企業,住的也都是老莞城人了。我對這裏不熟悉,但我在莞城收的一個小弟,就是這個村的。我可以把他叫來,讓他給你介紹介紹」
我點了點頭,又問:
「那他們這裏用的裝修材料,都是從哪裏來的?」
朱哥介紹道:
「像這種大型工裝,需要的裝修材料很多。一般都是從虎頭鎮的廠家訂貨,這面派車和司機去進貨」
我再次點頭,腦子裏開始勾勒這次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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