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瞧你嚇的,我有那麼沒魅力嗎?說實在的,你要是真的追我的話,我會嚴重考慮的。不過,我跟你最多只能做男女朋友關係,而且還不能太長,做夫妻就更不可能了。」
本來因為身心放鬆,所以隨口這麼一問,並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但是當聽到judy這麼說,林東來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你是個很特別的人,跟你在一起相處,可以得到探索的快感。但是你是個讓人很沒有成就感的人,跟你在一起久了,會讓人覺得沮喪的。」
「沒有成就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像你這樣的男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是一顆完全成熟的果實。我即不可能跟你共享成長的快樂,也不可能把你改變,我只能接受,配合,這哪裏有成就感可言?」
「那你理想中的男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長得不寒磣,人品不太差,可以跟我一起奮鬥,一起前進,不拖我後腿,也不會跑得太快讓我追不上,這就可以了。」
「聽起來不像是你的選擇。」
「那你覺得我應該選怎樣的男朋友呢?」
「說實話,我對這個不大在行,不過女孩子不是都更喜歡強大的男人嗎?」
「強又如何?剛則易折。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強,總有人比你更強。到頭來,還不是悲劇收場?算了,還是找個不那麼好,也不那麼差的人過一輩子吧,比較靠譜。」
在judy說話的時候,林東來無意中透過judy的頭髮,看到她的脖子上有紋身。
儘管自己身上並無任何紋身,但是林東來對於紋身還是非常之熟悉,他只看到這露出來的一點點,就知道這個紋身並不是小面積的,很可能是紋滿整個背部的紋身。
注意到林東來目光的judy問道:「你注意到我的紋身了,是嗎?」
「女孩子紋身我見過,但是像你這樣紋滿整個背部的紋身,我還真是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女孩子紋過。」
「看來你對紋身很有研究,才看到我脖子上露出來的這一點,就知道這是個整背部紋身。我這個紋身蠻好看的,你想不想看看?」
judy說完這話,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林東來總覺得她的笑容里有些蒼涼的味道,跟她這花樣的年齡完全不相符。
judy轉過頭,問林東來道:「你到底想不想看?」
「不是很方便吧?」林東來說道。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judy說着,踩住剎車,將車停在路邊,然後直接把外套脫了下來,她的裏面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轉過身,抱着胸部,背對着林東來,「把我的襯衫推起來。」
「真的可以嗎?」林東來不確定地問道。
「放心,我不是在勾引你。你看一眼,就把襯衫放下來。」
聽到judy這麼說,林東來也就不客氣了,直接將襯衫推了起來。
在推起襯衫的過程中,林東來的手食指和中指無意中碰觸到了judy的皮膚,從靠近臀部的尾椎部分,一直到靠近她的脖子的地方。
因為judy並沒有穿內衣,所以林東來的兩根手指,是毫無阻礙的一條直線往上滑去的。
林東來的手帶給judy的感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雖然曾經握過一次手,但是對於林東來的手,judy並沒有太清晰的親身感受。
在她原本的想像中,林東來的手應該是粗糙而冰冷的。
然而,現在林東來的手帶給她的感覺,確實從所未有的細膩和溫暖。
judy有一種自己的背部被天鵝羽絨刮過的感覺,這感覺讓她整個渾身不禁一陣酥麻,渾身充滿了尋找依靠的衝動。
judy竭力控制這衝動,於是身體不自然地微微顫動了一下。
林東來沒有跟什么女人談過戀愛不假,但是他的床第經驗還是很足的,當他看到judy身體的微微顫動之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別解釋了,趕緊看吧,給你三秒鐘。」
judy很想讓自己顯得自然些,但是她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
不等三秒,林東來跟judy說完話,就把judy的襯衫放了下來。
judy的背上是一隻火紅的,張開翅膀的大鳥,林東來沒有見過這種鳥,於是他問道:「這是什麼鳥?」
judy一邊把外套重新穿上,一邊說道:「火烈鳥,象徵着火熱的愛情。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給我親手紋的。當時紋這個紋身的時候,用了整整三天,疼得我死去活來的。」
林東來問道:「那個人現在在哪?」
「他死了……是他下的令。」judy說到這裏,苦笑着搖頭,「把我最愛的人都送離這個世界,他好像有這個嗜好。你知道嗎?我當時去警察局報警了,但是沒有人理我,別人都只當我是個被父親管教過嚴的,不懂事的小女孩。」
「你父親為什麼要殺他呢?」
「他給我紋身的時候,我只有十四歲。當時,我在他面前赤身裸體三天三夜。他的手下有人向我父親通風報信,我父親以為他上了我,所以就按照他們所謂的幫規,把他處決了。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他媽的直到現在都是處女。」
雖然罵了一句髒話,但是judy的情緒並沒有顯得很激動,而是露出一臉反諷的神情。
「他是你父親的手下?」
「曾經是板上釘釘的接班人。」
林東來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做為一個前老大,他很能理解judy的父親的所作所為。如果是他自己,他覺得自己八成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但是這種話怎麼對judy說呢?不管怎麼說,死的那個,是她的初戀情人。
最後,林東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你為什麼會想到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覺得你跟他很像。」judy笑着看了看林東來,「你放心,我這句話里什麼暗示也沒有,我只是陳述事實。」
話說到這裏,judy吐了口氣,「好了,不說這些無聊事了,你趕緊把資料看一下吧,我們路上只有兩個小時,到了平洲就要開始工作了。劉少卿那個傢伙辦事不靠譜,到時候可能還是要指望你。對了,你說的一千五百萬,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當然不是。」林東來說着,又問道,「如果真的有了一千五百萬,你想拿去買什麼?」
「買個男朋友。」judy看着林東來,似真似假地說道。
林東來和judy抵達平洲市的時候,是2010年4月19號上午十一點。
在抵達之前,judy就跟劉少卿聯繫了,約了在平洲賓館會合。
到了平洲賓館,開好了兩個房間之後,judy就來到了林東來的房間。
「在路上研究了兩個小時的資料,對劉少卿這事,你有什麼看法?」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之後,judy就直接問道。
林東來坐在另一個沙發上,說道:「資料是你找的,你自己應該也有想法才對,不妨先說說你的想法。」
「通常來說,我們國家的地方政府,黨政班子步調都是統一的。簡單的說,聽黨的話。市政府聽市委的話,市長聽市委書記的話。但是平洲這個地方上有些不大一樣。平洲市的市長叫做劉醒德,今年四十六歲,他在平洲市幹了十幾年,能力很強,政績也不錯。而且常年兼任組織部長,平洲市有七成以上的幹部都出自他手,實力盤根錯節,不可動搖。去年換屆的時候,老書記下台,劉醒德一直滿心期待着能夠扶正,當上市委書記。沒想到省委給他空降了個市委書記,比他還年輕好幾歲,弄得他心裏很不痛快,工作上也就不那麼配合,處處都顯出要跟市委書記別苗頭的樣子。」
judy說到這裏,林東來說道:「我想,劉少卿在平洲辦土地這事,可能主要就是走的這位劉市長的門路吧。」
「我想也是。以劉醒德的能力和政績,他扶正原本就該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為什麼沒有扶正呢?肯定是在別的地方,上面有人對他不滿意。一個人能力強,政績好,但是上不去,還能是因為什麼呢?無非是個人作風和經濟問題了。這次市委書記又沒有扶正,他想必也是會受到很大打擊的。當官的人里有句行話,升官不發財,發財不升官。既然劉醒德升不了官,他肯定就是往發財奔了,這樣的人,被劉少卿走通也是情理之中。」
judy頓了頓,拿起放在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市委書記陳志遠就不一樣了,他才四十二歲,就當上了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年富力強,少年得志,正是在仕途上大展宏圖的時候。這種人,最想要的是政績,錢倒不是很看重。以劉少卿的能力,進攻官員,無非是財色而已,所以對陳志遠應該沒有好的辦法。」
「沒錯。」林東來點點頭,然後提醒judy道,「但是,你記不記得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judy問道。
「給劉少卿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人,不是劉醒德的秘書,而是陳志遠的秘書。你不覺得這裏面很有學問嗎?」
「我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事,你說這裏面有什麼蹊蹺呢?」
「劉少卿這塊地之所以現在會陷入這樣的被動,首先肯定是因為他沒有把錢付清,把這件事完全落實。而更為重要的是,劉少卿迄今為止,根本沒有怎麼發展這塊地的任何方案。全世界都知道,他買這塊地就是為了炒地。」
說到這裏,林東來伸出兩個手指說道:「在這種情況下,陳志遠之所以讓他的秘書給劉少卿打電話,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哪兩個?」judy趕緊問道。
「第一,陳志遠純粹是想跟劉醒德別苗頭。劉醒德想幹什麼,他就不想讓他干成什麼。所以當王博才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就趁勢上手。先是對王博才耳提面命,馬上讓他做個怎麼發展這塊地的方案,甚至於直接給他一個怎麼發展這塊地的方案。然後他再讓他的秘書打電話通知劉少卿,讓劉少卿來爭。一個有備,一個無防,兩邊一比,劉少卿馬上就不行了。到那時候,陳志遠再發動常委投票,劉醒德就只能歇菜了。」
judy點點頭,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這塊地就真的玄了。」
「不,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該慶幸了。真正麻煩的是第二種情況。」
「哦?還能怎麼更糟糕?」
「更糟糕的情況,就是王博才這次出手,並不是盲目,而是他的背後有專業人士的指導,他是真心想發展這塊地,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裏,針對這塊地的特性,做出另一個優秀的發展方案。他用他的方案征服了陳志遠。陳志遠內心深處已經完全認可了王博才的發展方案,但是畢竟是新來,不想得罪劉醒德,所以他讓他的秘書打電話通知劉少卿,讓劉少卿來競爭。劉少卿要是有本事拿出比王博才更好的方案,那陳志遠也願意把地給他,如果不行,那這塊地就給王博才。」
judy想了一陣,有些奇怪地問道:「我不明白,如果真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就代表陳志遠還願意給劉少卿機會,我們還有時間準備方案來跟王博才拼。這應該是比第一種情況好啊,怎麼會反而比第一種情況更糟呢?」
「首先,我們要明白,陳志遠把王博才拉入這塊地的競選者行列,他必須師出有名,而這個名就是王博才的發展方案。這意味着什麼呢?這就意味着,平洲市所有常委肯定是事先看過王博才的發展方案的。劉醒德是市長,自然也是常委,他的抽屜里一定有王博才的發展方案。而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就說明王博才跟劉少卿一樣,只是想炒地而已。這樣一來的話,他願意投入的資金和精力就是有限的。至於陳志遠的偏心,很容易解決。他就算再倉促,也不可能今天上午就直接比方案,要比方案最快也要明天。既然劉醒德那裏有王博才的方案,那我們就對他的方案的優缺點了如指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調集全白馬廣告公司的實力,難道還不能在一天之內做一個擊敗他們的一個臨時拼湊的方案嗎?」
judy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那第二種情況呢?糟糕在哪?」
「第二種情況糟糕就在於,王博才如果是真心想發展這塊地,那麼他所投入的資金和精力就具有相當大的彈性。很可能他願意投的錢是三千萬,五千萬,甚至一個億。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無論是劉少卿,還是我們,有能力追加投資嗎?」
聽到這裏,judy徹底懂了,「我知道了,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林東來笑了笑,說道:「這是廢話,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七的問題,說到底都是錢的問題。」
林東來和judy正談到這裏,劉少卿的電話打了過來,「judy,你現在到了平洲賓館了嗎?」
「我和東來都到了,我們在7126房。」judy說道。
劉少卿在電話里似乎顯得有些驚喜,「林東來,他也來了?」
judy笑罵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一個人能來嗎?」
「是,是,是,還是judy小姐先知先覺。幸虧你帶了他來,不然我們這塊地還真可能黃了。」
「怎麼了?」judy問道。
「剛才陳書記已經說了,明天就要比方案,讓我在二十四小時內把方案拿出來。林東來這個人狂是狂了點,但是本事也還是有點的。有他在,我們的方案應該是能出得來的。」
劉少卿講電話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聲音很大,不要說林東來,就是普通人,也可以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judy苦笑着衝着林東來搖了搖頭。
林東來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行了,你就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到平洲賓館來商量下對策吧。」judy說道。
「現在不行,我中午約了王秘書吃飯,你最好也來一趟。王秘書跟了陳書記十幾年,跟他很貼心的,我們要是把他把握住,在陳書記那裏是可以得很多分的。」
一聽到劉少卿這話,judy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去你的,我又不是你的公關經理,這種三陪的事,我懶得去干。」
「哎喲,我的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這不是還有我在嗎?難不成我還真會讓你被佔了便宜去?」
「得了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好吧,實在不行,你讓林東來也一起來,這樣總行了吧?林東來那張臉,長得跟教導主任似的,王秘書就算有賊心,看了他,也沒賊膽。」
judy聽到劉少卿這麼說,忍不住掩着鼻子,輕聲笑了起來。
笑完,她抓住話筒,轉過臉看着林東來,問道:「怎麼樣?咱們去嗎?教導主任。」
「去。」林東來沒好氣地苦笑了聲,說道。
judy於是鬆開話筒,「說,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我就在三湘大酒店,就在市委旁邊,你趕緊打車來,的士司機都認得這裏的。姑奶奶,求你了,手腳千萬快點,我約了十二點,這隻有不到半小時了。」
「行了,羅里八嗦的,我們很快就到。」
judy說着,把電話收線,看向林東來,「怎麼樣?是不是被劉少卿弄得有點不爽了?」
林東來笑着搖了搖頭,「他還不配。」
「其實,我本來也不是那麼喜歡他,只是沒辦法,看在錢的份上。」judy說到這裏,揮了揮手,「那我們走吧。」
「你帶了多少現金?」林東來問道。
「我把家裏的現金全都帶上了,大概有一萬多吧,怎麼了?」
「這可不夠,你至少還得再去取十萬。」
「那得到銀行去取了。」judy說着,看了看手錶,「時間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身上帶着十萬晚五分鐘到,遠比身上只帶着一萬早五分鐘去強得多。」
「成,那就依你,我們到路上去十萬。」
說着,judy在前,林東來在後,兩個人走出酒店房間。
在走廊的時候,judy突然想起什麼,於是對林東來說道:「劉少卿這傢伙勢利得很,市委書記官比市長大。他現在肯定一心只想着怎麼巴結陳志遠,說不定完全把劉醒德拋在腦後了。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他打個電話給劉醒德匯報一下?也算是表個忠心。」
「嗯。」林東來點點頭,「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不過,你提醒劉少卿打電話的同時,更要提醒他,在電話里除了匯報情況之外,什麼多餘的話都不要說,更不要提任何要求,尤其是不要跟劉醒德要王博才的發展方案。」
「為什麼?」judy看着林東來,問道,「沒有王博才的方案,我們怎麼知己知彼?」
「劉醒德久經宦海的人,該怎麼做事,不用我們教,只要跟劉少卿跟他匯報完情況,就算他不主動提,劉醒德也會主動把方案給他的。」
「我明白了。」judy點點頭,「如果劉少卿伸手給劉醒德要什麼,那劉醒德就會覺得劉少卿只是想利用他,心裏就會不舒服,到時候幫他也就不會那麼盡心盡力了。但是如果劉少卿只是說情況,什麼要求都不提的話,就代表着他是把劉醒德當貼心的自己人。這樣一來,劉醒德自然要投桃報李,再加上有跟陳書記別苗頭的心,肯定會盡心幫忙。」
林東來點頭道:「沒錯,跟政府官員打交道,只要伸手,就是敗筆。跟他們交道,什麼都不要,其實就是最好的要。」
「領教了,腐化專家。」judy笑着打趣了林東來一句,然後又繼續說道,「按照劉少卿所說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第一種。」
「嗯,就目前看來,王博才是不足為慮了。」
judy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們不能放鬆,必須儘快把這件事情定下來。王博才已經是個教訓,如果再動作緩慢,等來第二個競爭對手,就未必有王博才這麼好對付了。」
林東來說道:「競爭對手是一定會有的,只不過,那時候的競爭不會是現在這種層面罷了。」
對於林東來的這段話,judy並沒有多想,她要等到兩周之後才能知道,林東來這番話是深有含義的。
廣州,飛揚國際總部,飛揚大廈三十六樓,第一會議室。
飛揚國際的業務一共有三塊超市,醫藥和高速公路,2009年的總營業額差不多在一百六十億左右,盈利十四億。
而今天在這裏召開的會議,是2010年第一季度的總結會議。
此時,會議已經到了尾聲,看着會議室里二十六位高管,陳飛揚睜着他標誌性的大眼睛,說道:「去年經濟形勢不好,你們做不到兩百億,我可以接受。但是今年的經濟形勢已經在好轉,在這種情況下,囊括了春節高消費期,你們一季度居然連六十億都做不到,這讓我很失望。我會再給你們兩個季度時間,如果有誰還不能達標,那只能勞煩他先下去鍛煉一下了,尸位素餐,不是飛揚國際的文化。就這樣吧。」
陳飛揚說到這裏,會議室內的高管紛紛離開,只有秦政依然留在那裏沒動。
等到這些高管都走完之後,秦政才說道:「林東來已經到平洲去了。」
「平洲?他去平洲幹什麼?」陳飛揚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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