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台上。
審判長席位。
面對蘇白的再次陳述,關東風陷入到了數秒的沉默當中。
這個案件怎麼說?
在一審的時候,判決死刑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是目前是二審。
他可以判決嗎?
依照目前的證據是可以判決的,但是卻留有詬病。
這讓關東風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同時.…對於孟子義,是如何交代這件事情的,整個案情和證據來源的經過,說實話。
關東風並不是太在意。
他只知道所有的證據嫌疑都指向了孟子義,那麼孟子義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並且有實際的證據可以表明。
法院只需要依照證據來判決就可以了。
至於是不是逼迫或者是其他行為,那不在法院的管轄範圍之內。
關東風注意到蘇白堅定的目光,心裏面很清楚。
這場庭審如果要強行推進下去,有點麻煩。
於是.…
敲響了法槌。
「針對被告方提出來的事宜,合議庭需要進行商討。」
「現在休庭。」
「半個小時後繼續開庭審理。」
「.….」
休庭。
庭審場上,蘇白輕呼了口氣,這場庭審關乎着孟子義是否會被判死刑。
亦或者是死緩。
怎麼說呢.…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合議庭和高審法院,肯定是想要判決孟子義有罪的。
因為目前的種種嫌疑都指向了孟子義。
不過.…
由於缺少了主要的兇器和物證,這場庭審才不得不中斷。
一旁,李雪珍小聲開口:「蘇律師.…這場庭審會不會宣判孟子義死緩呀?」
「我感覺在這場庭審上,檢方和何麗婷都特別的具有針對性,這種針對性表現的特別明顯。」
「可是孟子義已經進行翻供了,為什麼合議庭成員還緊揪着這些事情不放?」
「這不應該吧?」
「至少也應該說,暫時進行休庭,讓檢方補充證據,如果找不到兇器的話,就這麼算了,對吧?」
蘇白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個案子的所有嫌疑人都指向了孟子義,但是沒有物證,不知道合議庭成員那邊是怎麼考慮的,雖然他們具有傾向性,可判不判,這不是一定的事情。」
「只能等再次開庭的時候,合議庭成員商討完審判長決定是否休庭退審再次宣佈了。」
「奧。」
「好的蘇律師.…」
李雪珍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
….
與此同時,合議庭上商討室內。
關東風和另外兩名合議庭成員商量着這一次庭審該怎麼辦。
「老張….你說說看,這次庭審咱們應該是休庭,讓檢方繼續補充相關的證據,還是應該判決?」
名為老張的審判員,皺了皺眉開口:
「這次庭審,咱們先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判決主要是依靠孟子義是否會主動認罪認罰,交代重要證物。」
「這也是咱們以前早就提過的。」
「我的看法是還是按照之前的判決來,孟子義找來一個律師,找了一個咱們程序上的漏洞,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孟子義是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根據目前的證據和所了解的情況,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孟子義,孟子義自己本身也在某種程度上認定了自己的罪行。」
「我估計.…就是這個律師和孟子義說了什麼,所以導致了孟子義死咬着不放,整天說着自己是無罪的。」
「我看,判個死刑,向最高院覆核一下,這個案子就算了結了。」
關東風聽到老張的話以後,點了點頭,他和老張共事這麼多年,也知道老張的性格。
話雖然說的難聽,可實際上,在某些事情上不含糊,相對來說比較直接一點。
關於老張的看法,他認同,但是還是想聽聽其他人的想法。
於是又扭頭看向了另外一名審判員:「老徐,你來說說這個案子應該怎麼辦?」
老徐沉默了幾秒後,才開口:「這個案子你們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真的冤案?」
「我覺得那個被告方律師說的還是比較對的。」
「孟子義把所有的事項經過都交代了,那為什麼找不到相關的物證和兇器?」
「從這一點來說,根本不符合常理。」
「所以我的想法是可以再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再做最後的決斷。」
老張當即開口反駁:「之前沒有這個蘇白的時候,那個孟子義可沒有翻供吧?,可是為什麼在這場庭審上翻供了?」
「所有的證據和嫌疑都指向了孟子義,並且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承認了。」
「就按照老關的說法,如果真的不是孟子義做的,為什麼他會承認?」
「還不是因為頂不住了,心裏面自己承認了,並且伱要知道孟子義是干刑偵的,他對於這一方面比較了解,他知道他如果不說,那麼也會遭到羈押。」
「是很有可能故意把物證丟失,免除判決或者是減輕判決。」
「避免被判決死刑。」
「按照我的說法,就應該直接判,實在不行就判個死緩。」
「如果真的有什麼其他情況的話,那麼在這緩刑兩年時間內,我相信孟子義能夠拿出來相關的證據證明。」
「更有可能,孟子義在這兩年的緩刑時間內,會主動提供相關的物證。」
「這也就解決了,咱們的一大麻煩不是?」
聽到老張的回答,關東風點了點頭,從老張的角度來講,這個案子的確是這麼個說法。
不過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在這場庭審中,如何「硬判」下去?
對於這件事情,關東風也做不了主,於是打電話向上一級進行了簡單的詢問。
在得知了具體的情況後,關東風望着掛斷的電話。
心裏面已經有了的決定,目光也略顯堅定。
.
….
很快,休庭結束。
關東風環繞了一圈庭審現場,尤其是被告方當事人席位,以及被告方委託人席位。
敲響法槌。
「繼續開庭審理。」
「關於本次案件的答辯,檢方和被告方大致上都已經陳述清楚。」
「針對以上被告方還有沒有什麼要進行陳述的?」
「沒有。」
蘇白開口,不知道關東風接下來要詢問或者是判定什麼。
緊接着。
又注意到關東風敲響法錘:
「既然被告方沒有什麼要繼續陳述的,那麼現在開始法庭陳述吧。」
???
蘇白舉手示意:「審判長.…相關的物證都還沒有經過調查了解,現在就需要進行法庭陳述嗎?」
面對蘇白的舉手示意,關東風揮了揮手,打斷了蘇白的示意。
「現在進行法庭陳述,還沒有到被告方委託人發言的時刻,現在請被告方委託人注意法庭上的紀律問題。」
「現在請檢方進行法庭陳述。」
柏浩傑作為本次的公訴人,心裏面非常的清楚,這個案件的影響力。
所以,在陳述方面並沒有進行太多的陳述,只是就顧喬和謝偉被殺一事,造成的嚴重性和影響力進行闡述。
顧喬和謝偉,是本案的受害者,並且是被殘忍殺害,造成了兩人死亡。
尤其是兩人身上,還帶着其他的標籤,這也就導致了,本次庭審的嚴重影響力。
在公訴人進行陳述完畢後。
關東風又看向了被告方當事人席位和被告方委託人席位。
「現在請被告方當事人或被告方委託人進行法庭陳述。」
這一次的法庭陳述,蘇白在庭審場上該陳述的已經陳述了。
如果審判長硬是要考慮什麼的話,那麼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所以蘇白將陳述的權利交給了孟子義。
只是.…
針對剛才審判長打斷他的陳述要進行法庭陳述。
這一點來說.…
這場庭審針對於孟子義而言,就是一場具有嚴重傾向性的庭審。
.
….
孟子義微微抬頭看向審判長席位,又扭頭看向了蘇白的方向。
作為一名刑偵人員,他能夠感受得到這一場庭審對於他意味着什麼,也明白這場庭審是走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他看到了審判長平靜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自己被宣佈判決的結果。
在最終的陳述中,孟子義趁着法警不注意,用力的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聲音沙啞道:
「審判長.…」
「我一開始承認我自己的罪行是有原因的,你看看我身上的傷.…」
「不只是有手臂,還有其他部位,胸口大腿背部全部都有。」
「我選擇翻供,是因為我真的沒有殺害顧喬和謝偉。」
「作為一名刑偵人員,我知道連殺兩人的後果是什麼,是死刑。
我和顧喬的感情,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婚姻,說實話,已經不存在什麼太大的情感聯繫了。
就算是我真的知道顧喬出軌了,我也不可能說會有殺人的念頭,因為我知道殺人的後果。
我兒子現在還在念小學,我就算是真的很衝動,可是我也要顧及到我兒子的情感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顧喬是怎麼和謝偉搞在一起,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包括案發現場,這些東西在沒有對我進行暗示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清楚!
這些東西都是其他人暗示給我,我才知道的!」
「我請求審判長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證明我沒有殺人.…」
「我真的是冤枉,審判長,你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我身上的傷痕.…」
在孟子義情緒激動,不斷陳述的關鍵時候。
兩名法警迅速上前,將孟子義壓制。
審判台上的關東風,沒有太多的其他表情。
這種場面他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在情緒上面沒有太大的觸動。
緊接着,在法警控制完現場以及孟子義冷靜下來以後。
關東風敲響法槌:「關於孟子義的本場訴訟已經結束。」
「宣判結果和判決書,將會在5個工作日後公佈判決結果,以及15個工作日內將判決書發放到各方。」
「各方如果有爭議,可以在判決結果發放到各方後,選擇提出異議。」
「閉庭!」
法槌敲響,沉重的聲音落下。
和蘇白預料的不一樣,在本次庭審當中,並沒有直接的宣佈判決結果。
但是!
在剛才孟子義進行陳述的時候,他一直在關注着庭審台上審判長的表情。
雖然說沒有直接宣佈判決結果.…可是他已經猜到了判決結果是什麼。
一旁。
李雪珍輕呼了一口氣:「蘇律師.…」
「這次庭審沒有直接宣佈判決結果.…」
「嗯!」
「再等一個星期吧。」
五個工作日加上休息日等於一周。
趁着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蘇白揉了揉眉心,他估計,這一次的案子。
可能要向最高法檢,遞一下材料了。
不然.…
如果真的判了一個死緩,或者是死刑後續,沒有其他重大突破。
那麼這個案子真的會成為一個重大的冤假錯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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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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