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返熱——』
『沒甚好瞧——』
走回客房的路上,魏鳴岐想起許奕生先前的說辭忍不住內心冷笑。
坦白的說,無論遊戲裏的許家家主還是許奕生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如果他真有大志向,像這般人不是不能用一用。
可奈何他不是真正的嘲天仙。
要是,遇見許妍這個遊戲裏的下屬他估計就帶着了。
想起那白生生的可憐小丫頭,魏鳴岐腦海里閃過遊戲裏的一些畫面,如果遊戲線沒有變動,對方可是小宮主的死忠迷妹,雖然出場不多,但在玩家群體裏頗為討喜。
可惜小宮主那般男人,腿比命長的洛神都說打就打了,一隻小舔狗註定得不到他的心。
也不知道對方這一世的結局會是如何。
咯吱——
房門推開,望見桌邊那道百無聊賴的身影,魏鳴岐心情一換,頗為稀奇的道:
「鳳兒,你咋來了。」
「……」
往常聽他這般稱呼,心知是對朋友的調侃所以哪怕膩味也不曾糾正過,今個卻偏聽不得了,來人輕拍桌子『餵』聲道:
「你鳳兒後邊就不能再加個官嗎?」
「為啥啊。」
「為——」
憋了半晌,桃花眼像刀子般斜暼過來:
「為了顯得正式!」
「……」
魏鳴岐差點想撓頭了。
不至於吧,就隔牆磨了回槍,好兄弟心裏真就過不去坎兒了?
他想不通,便目光轉到桌上的細長小瓶,打岔道:「那是什麼?」
同他一般修長,卻軟和白皙幾分的手拿起細瓶,輕晃間裏面一陣響動聲傳來。
「酒。」
「酒?」
魏鳴岐手指過去,差點笑噴:「鳳,,鳳官你親戚來啦?不能喝咱就別喝了,讓旁人看見不得笑話咱們跟小孩一樣。」
往常二人喝酒都是用壇來計數,用瓶還是第一次。
「不喝拉倒!我拎去餵狗去!」
被這麼臊麵皮,施鳳官氣的拎起酒瓶就要走。
魏鳴岐拉住她,道:「喝喝喝,我也沒說不喝啊!今天咱們也學學那些窮措大,就文喝一回。」
氣呼呼的好兄弟被他拎回桌上,魏鳴岐隨即拿起兩隻小酒盅放到眼前比了比,心裏還是忍不住想笑。
娘們唧唧還怪可愛的。
倒酒期間,望着湛黃的酒液拉成長線,跟人尿了似的,以施鳳官的性子也覺得彆扭。
但沒辦法,雖然她這人仗義,看不得兄弟心裏鬱結委屈,特想陪他痛飲一頓——
但那妖女說的着實嚇人,什么喝完酒一宿過後,回家等到來年就能做月子了。
聽得實在讓人毛毛的。
施鳳官是見過孕婦的,挺着個那麼大肚子,臨產前甚至得扶着點走,她每次一想都覺得特別瘮人,要換成是她——
呸!
怎麼都不可能是她——
魏鳴岐在旁邊眼睜睜看着好兄弟的面色愈發紅通,到最後甚至如桃李般美的讓人晃不開眼睛。
「酒,酒!!你想啥呢!」
回過神的施鳳官看到酒溢了半桌子心疼壞了,轉頭卻望見青年那直勾勾的,好像能照進人心裏的雙眼。
「……哦!」
魏鳴岐遲了半拍趕緊將手拿開,隨即房裏便陷入讓人尷尬的一片寂靜。
「來——」
尷尬中,魏鳴岐率先舉起酒杯道:「喝一杯!」
對面泛紅着臉的施鳳官終於不再掐玩指甲,舉杯和他輕輕一砰。
杯酒下肚。
「嘖。」
魏鳴岐咂了咂嘴,目光望向對面試探着道:「鳳官兒,你這回找我來不是單純為了喝酒吧。」
「沒事,就是喝酒。」
「……」
魏鳴岐心裏一百個不信,就他兄弟這性格,經歷了船上那一遭,按理說十天半月都該不怎麼屌他,今天卻主動上門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了想,他覺着原因怕不是出在禹卿身上。
「禹娘有時候說話太虎,旁的人可能吃不消,但你別怪她,她這些年吃的苦太多了,有時候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心裏熬不過去。」
魏鳴岐說着沖她舉起酒杯,鄭重道:「如今她是我女人,錯責一半在我,有時候要惹了伱不快,你跟我說,兄弟給你賠不是。」
「……」
他身前本在默默消化羞赧的紅衣聽見這話,桃花眼裏頓時就湧現出諸多情緒。
酸的澀的,偏還有一絲甜的,攪和一起沖的她人都昏了。
「你說這些做甚,我知道禹娘人好。」
她遞過去杯子輕輕一碰,眼眸垂道:「她雖不着調,可為人如何,我也不是個心盲的。」
「那就好。」
魏鳴岐心裏欣慰,但鳳兒反常的原因排除掉禹娘可就只剩他了,他正尋思是不是——
「也是禹娘跟我說起的。」
施鳳官被他提起的話頭帶了進去,語氣柔和了幾分:「就下午時候,她跟我說你……觸景生情想起了小時候,我也覺得你反常,就拎酒來看看你。」
「……」
魏鳴岐先是一愣,不清楚觸景生情是什麼意思,但隨即想起此前和禹卿自嘲時的那句『小時候被欺負怕了』,才終於明白過來。
可他只是借着這次撩撥江湖的機會盡請放鬆而已啊,禹卿那媽媽粉真是關愛過度了。
一時情緒怎能當真呢。
魏鳴岐端起酒杯過去,語氣大咧咧的道:「別聽那女子瞎說,男兒丈夫哪兒有那般嬌弱,來兄弟,走一個。」
「……」
施鳳官本就不奢求能從這狗男人嘴裏聽到實話,有些男兒就是這般,到死也要站着,況且他不僅骨頭硬,偏偏嘴也硬的出奇。
但嘴硬就嘴硬吧,話里那『哥倆好』的內容此時讓她聽不順耳,便故意遲遲不舉杯子。
「咋了?」
魏鳴岐還以為是鳳兒覺得他不真心,便道:「你不知道,是有回我跟她多嘴——」
「魏鳴岐。」
身前忽然開口打斷,那雙桃花眼就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裏面諸多情緒複雜的讓人看不真切,魏鳴岐受其感染也不由安靜下來。
「你說。」
「……」
片刻,紅衣雙手抱在胸前,那張英氣而媚的面容少見的露出些糾結和哀怨。
「我,我是不是就該是個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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