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
楊亭穿寬鬆的黑色練功服,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王遠志走進來後,一臉躊躇。
十多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師父,距離開賽還有20分鐘。」
「嗯,知道了。」
楊亭不咸不淡回應,眼睛都沒睜開。
「都怪我……」
王遠志突然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
「哼,你當時要是袖手旁觀,我第一個就廢掉你。
「你出手阻止,正合我意,怪你什麼?要說過錯,錯就錯在你當時下手還不夠狠,就該弄死那幾個兔崽子。」
楊亭緩緩睜眼,凌然無懼。
「可……」
「沒什麼可是,我跟他們做了協議,才上的生死擂。
「如果我不幸死在上面,你就直接加入黑龍會吧,我已經打點好了,劉家不敢找你麻煩。」
楊亭心平氣和。
王遠志撲通地跪了下來,有些急切,「這一戰根本沒贏的可能性。
「現在還有轉機,如果宗師可出面,什麼黑龍會、劉家,都得賣個薄面。」
「住口,人家宗師憑什麼為我們出頭?」楊亭冷聲打斷,「不要事事都想着心存幻想,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贏不贏,得打過才知道!實力上我略遜他一籌,但論戰鬥意識和技巧,他不如我!
「就算打不過,我也要咬下他一塊肉下來!」
楊亭嘴上硬氣,實際上心裏有底,他和對方早已經交過手,不出意外,自己會死!
「可現在是生死關頭……」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你如果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當初就該縮在南縣別出來。」楊亭面不改色。
突然,門口傳來鼓掌聲。
師徒倆驟然轉頭,看向門口。
「不好意思,我無意偷聽,但聽力太敏銳,你們又沒關門。」
葉小凡看到王遠志時,葉小凡便覺得楊亭可能也在,過來見一見,讓小澤步美在場館門口等待。
靠近時,恰好聽到了楊亭的豪言壯語,頗有氣概。
他淡笑掃視二人,緩步走入。
「葉宗師?!」
兩人十分意外。
「楊師傅這是要跟人打生死擂?」葉小凡走了進去。
楊亭露出一絲苦笑,「不得不打,在擂台上一對一,還算公平,有一線生機。」
王遠志欲言又止,被楊亭兇狠目光嚇住,不敢出聲。
「哦?是你徒弟又闖禍了?」
葉小凡看了看王遠志的右耳,這是被他給打掉的。
看來還沒長記性,又給師傅惹禍。
好像這次楊亭得把命都得搭上。
「算是吧,不過這一次不是他主動惹事。在巷子了路見不平,阻攔一夥歹徒。
「反倒機緣巧合救了故友的女兒,但和另一方人結了恩怨。」
楊亭輕描淡寫解釋。
自從桃源村登門道歉,跟葉小凡了結恩怨後。
王遠志迷途知返,放棄了以前那些蠅營狗苟的勾當。
師徒倆準備遊歷全國。
一周前,師徒倆在西嶺拜訪朋友。
王遠志機緣巧合在巷子裏從一夥歹徒手裏救了一個女孩。
過程中,下手重了一些,把為首的青年廢了命根子。
卻不曾想,其中盤根錯節。
涉及到了楊亭故友與本地另一方人的恩怨。
師徒倆牽涉進來。
開武館的故友被打成重傷,楊亭也被迫要上生死擂,與人死斗。
葉小凡沒有追問內情,「我沒興趣摻和你們的恩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但相識一場,這顆東西,就算抵你之前送的野山參吧。」
他隨手往桌上放了一個方形小鐵盒。
「這是……」楊亭有些好奇。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葉小凡沒回答。
這場生死擂,參賽兩人實力應該差不會太多,沒有看頭。
葉小凡向外走去。
師徒倆先後起身,想要追上去。
「是一顆丹藥。」王遠志打開盒子,看到裏面圓潤的黑藥丸。
生死擂沒有規則,吃藥也沒問題,如果有人練劍,也可以帶劍上台……
不過大多數人,最多只能弄到黑市上一些興奮劑,幫助有限。
廣播傳來聲音,距離開賽只剩下五分鐘。
楊亭想也不想,將盒子裏的藥拿起來,一口吞下,「葉宗師的藥,必然非同凡響。」
雖說看淡生死,但能活着,誰會想去死啊。
隨着神秘丹藥吞入,藥效從靜到動,漸漸洶湧。
楊亭滿臉亢奮,攥緊拳頭,「我現在有六成把握打死劉志!」
劉志和他一樣,是真勁中期,但更年輕,更為強壯。
楊亭大傷初愈,沒有這顆丹藥的話,勝率不到一成。
伴隨鈴聲響起。
八角籠左右兩側門打開。
楊亭與一位滿身傷疤的魁梧漢子,同時登台。
兩人體型相差巨大,楊亭身形清瘦、滿鬢染霜,對面的劉志,年僅四十,正值壯年,身強體健。
鐵門降下,伴隨咣當的碰撞聲。
「我會把你腦袋捏爆!」
劉志跟人形野獸般,發出興奮吼叫,已經把楊亭當成死人了。
台下尖叫聲此起彼伏。
劉志氣勢如虎,沖了出去,腳步踏在擂台地板,發出沉悶響聲。
自信佔盡優勢的他,根本不講策略。
若不是為了掙這生死擂八百萬獎金,順便壯大劉家聲名,早在一周前,他就可以把楊亭捏死!
蒲扇似得大手往楊亭腦袋抓去。
八卦掌對決劉氏二十三路擒拿術。
楊亭面色泛着血色,洶湧澎湃的氣力綿延無盡,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
他可以長時間保持巔峰狀態,同時他朋友與劉志有多次交手經驗,知道劉氏擒拿的厲害之處和缺點。
全力爆發下,劉志被迫得全力應對,亂了節奏。
交手第5秒,楊亭一招白蛇吐信,成功傷到劉志,佔到一些便宜。
劉志想要抽身後退,楊亭比他更像個怪物,不知疲倦,氣力無窮,根本拉不開距離。
第20秒,楊亭一掌拍斷劉志右手。
1分鐘後,在全力爆發下、藥效即將耗竭,楊亭一招雙風貫耳重重落下,擊斃劉志。
楊亭癱軟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特麼的,這也能輸?」
「中看不中用啊,還說什麼劉氏擒拿,你特娘的是盲人按摩吧。」
「看,我就說嘛,光看外表的話,也是楊亭師傅贏啊,他多有氣度和風範啊,一看就是高手。」
「……」
台下噓聲一片,反應各異,很多人都押了劉志。
比起觀眾,劉志的親屬、徒弟,憤恨無比,試圖上台弄死楊亭,被黑龍會的人攔下了。
……
「葉先生,那位楊亭先生贏了。」
套房客廳。
小澤步美正在泡茶,突然接到電話,隨後給葉小凡匯報情況。
「哦。」葉小凡點點頭。
他遠遠看打量過劉志一眼。
打鐵還需自身硬,楊亭如果沒有實力、戰鬥意識支撐,就算丹藥再多,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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