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自恃武功高過對方一大截,雖是受了點傷,卻一點也不把對方放在心上,操起手中的長劍,便迎上了對面人,心道,幫主不過如此,手底下的弟子更是不用提了。
就在這時張三棍手持朴刀又撲了過來,只聽「鐺」的一聲,長刀猛地砍在了雲歌長劍之上,硬是用這種蠻不講理的打法佔了一點先機。張三棍手中這柄朴刀雖不是什麼武林至寶,卻也比一般的朴刀要好上許多,用全力一擊之下,加上雲歌過分輕敵,手中的長劍竟被砍出了一絲缺口。
尼妹哦,看來必須要搞一把好武器了,這破劍用在手上,太傷感情了。
雲歌心中大惱,這時馮三卻瞅准機會一招「乳燕投林」,對準雲歌胸口猛撲過去。「乳燕投林」,原是劍法中的招式,講究出劍輕靈,以刺擊為主,就象歸巢的乳燕那樣輕快迅捷的投向敵方,而馮三的這一招「乳燕投林」卻是用朴刀施出,刀勢凌厲,殺氣畢現。
雲歌臉色蒼白,向前疾沖。
張三棍卻絲毫不給他機會,突下殺手,刷的一刀,已在他左臂上劃了一刀。雲歌左臂受傷,再也忍耐不住,右手挽了個劍光,喝道:「你再不識好歹,我可要對不住啦。」
張三棍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若不能得勝,憑對方的武功,日後勢必要滅了自己,聽他這麼一說,當下一招「翻江倒浪」,直刺他小腹。
雲歌左臂吃疼,眼見對方朴刀又是毫不容情,當即右手使劍還招。張三棍和馮三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慌張,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攻守之際,分外緊湊。
雲歌獨自一人擋住對方兩員大將,那邊雲山派的弟子壓力卻一定不大,雖說金屋派此次派出來的都是門派內的好手,但云山派在此伏擊的又怎會弱,混戰之中,刀光劍影,不時有殘叫聲傳出。
雲歌主場作戰,一切又早已經佈置妥當,自是不擔心門下弟子,只是自己左臂傷口流血不止,他連使殺着,想將對方逼開,以便奪路退去,暫避風頭,這種混戰的場合,可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時候。
但對面張三棍卻越戰越勇,招數變幻,一柄朴刀盤旋飛舞,左手不時還擊出沉雄的掌力。雲歌叫道:「好你個張三棍,當真吃了我的虎鞭,就這麼橫了!」忍着左臂的劇痛,右手長劍真刺,驀地里使個「立刃泛舟」,長劍徑往對方面門刺去。
張三棍也是吃了一驚,情急之中,一個鐵板橋,長劍擦着胸而過。「跪下!」雲歌怒喝一聲,手中長劍改刺為削,便往他的膝蓋削去,張三棍眼見避無可避,只得不甘心的雙膝着地,手中朴刀卻沒有片刻猶豫,借着下跪的勢頭,也往雲歌腿上砍去。
雲歌早料得他會有這一招,雙足一點,人已經騰空而起,單手握劍,借着下落的勢頭,用劍使出了一招「力劈華山」。看見這招勢頭甚猛,張三棍只得抽刀回防,舉刀招架。
雲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人落地,一腿掃去,將他將他踢倒在地,跟着長劍真刺他右腿。
陡然間風聲颯然,一刀自身後襲到,雲歌吃了一驚,顧不得地上的張三棍,急忙回劍招架,這一招「捧刃回眸」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當真是把「越女劍法」的輕盈婉轉發揮到了極致。只聽「當」的一聲,劍刀相交,黑暗中火星飛濺。他一看之下,更加驚得呆了,原來在背後偷襲的,不是馮三,卻是一直稱呼馮三為「三哥」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刀被他架開,跟着又是一刀。雲歌識得這一招「夜叉探海」志在傷敵,竟是不顧自身安危的拚命打法,當即揮劍擋過,叫道:「又是一個不要命的。」
那男子陰沉沉地回道:「不要命的是你!」單刀斜閃,溜向雲歌長劍的刀柄,就勢推撥,滑近他的手指。雲歌一驚,見這黑衣男子力氣不及那張三棍和馮三兩人,但刀法之狡譎,卻遠有過之。
這時那張三棍已經緩過神來,和馮三使了一個眼色,提刀上前夾擊,三人時攻時拒,招招狠辣。雲歌暗暗叫苦:「原來這黑衣人也是個狠角色。」他劍法雖精,但黑夜中以一敵三,不由得心中有點發慌,原來他打算自己纏住對對方主力,儘可能讓門下弟子少一些傷亡,現在卻自討苦吃,只得一面打,一面罵道:「我和你無怨無仇,還賣過一根虎鞭給你,你卻三番兩次犯我,你這是以德報怨,恩將仇報!」
張三棍得了黑衣男子的援助,心中底氣更足,怒道:「虎鞭是我用武功秘籍換的,也沒有占你什麼便宜。你在擂台上勝了雲中鶴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下毒手,你我都是玩家,應該明白一個傳奇俠客的意義,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豬呀!我要是真殺了雲中鶴還會明目張胆地把首級送給你。」雲歌恨死這個榆木腦袋了,一點常識也沒有。
張三棍卻是認了個死理,喝道:「殺了人還如此囂張,哪個男人能忍?」
「你妹哦,忍不住就射唄,這個道理都不懂。」雲歌出言調笑道,手上長劍防守卻一點也不敢放鬆。
「去死!」張三棍接連受辱,此刻好不容易佔了上風,手上的攻勢更是一招緊似一招,他刀法本就大開大闔,此刻有馮三和黑衣男子幫着防守,刀法的狠冽更是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雲山派和金屋派的弟子混戰在一起,夜幕中,只聽得刀劍交鳴之聲,一時有些分不清楚。雖然實力並不均衡,但是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弟兄們,堅持住,他們掌門已經受傷,正做困獸猶鬥,只要他一死,勝利就是我們的了。」馮三也知道這樣耗下去,他們帶來的這些幫眾,十有八九要全栽在這裏,此刻也只能寄希望於能把雲歌殺了。但他心裏也隱隱擔憂,到目前為止,對方僅憑一人就擋住了自己三人聯手,更何況對方身後還有上百名弟子坐陣,想要擊殺對方,估計非常困難。
雲歌現在狼狽不堪,左臂傷口中流血不止,越斗鮮血越是流得厲害,身上更是破爛不堪,若不是紫流蘇提供的頂級防具,只怕早已多處負傷了。眼見雲歌腳步蹣跚,劍法漸漸散亂,已是支持不住,張三棍和黑衣男子遞了個眼色,後者刷刷兩招,雲歌右肩又接連中劍,半邊衣衫全染滿了鮮血。
「掌門!」後面雲山派弟子一片驚呼。
張三棍卻沒有給雲歌任何機會,飛身躍起,一掌拍在了雲歌受傷的肩頭,黑夜中,雲歌慘叫一聲,重重地跌在了草叢中,顯是受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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