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兒時,或許會有這樣的經歷。在商場裏購物,經常會踩着購物車到處滑行。
嗯,眼下的李憐詞,大概就處於這樣的狀況之中。只不過,這會兒的他是「購物車」。
「蕪湖!」
一道黑影,像是陣風似地滑過了某條小路, 捲起了兩個宮女的裙擺,嚇得她們趕緊用手摁住。
之後又面面相覷,分不清剛剛到底撞見了什麼,只記得好像有兩個影子躥了過去,速度奇快,甚至超乎了馬駒。
莫不是有人在宮道里跑馬, 那可是重罪啊, 還是快快躲開的比較好,免得被牽連到。
這麼想着, 她們兩個就戰戰兢兢地退走了,畢竟身處於皇宮內殿,怎么小心都是不為過的。
而另一邊,李憐詞卻還在王戊的推動下一路「狂飆」。因為雙腿殘疾,他從未體驗過這般的風馳電掣。
迎面吹來的氣流,像是將他整個人都按在了輪椅上,椅子不堪重負地嘎吱作響,使得其不禁臉色發白。
不過他終歸是一個的武人,而且是一個絕頂境界的武人,所以僅在片刻的不適過後,這少爺就恢復了過來。
接着又一邊苦笑,一邊替王戊重新指起了路。。
「茲!」
直到那一對用梨花木做的輪子,硬生生在地上拖出了兩道劃痕。
王戊才算是帶着李憐詞停了下來。
一連數日被關在小院裏的鬱結,也終於叫她發泄了個乾淨。
「呼!痛快了!」
叉着腰出了口氣,王戊仰着頭看着法理寺的匾額。
「王姑娘,你還真是童心未泯啊。」
李憐詞有些想笑地轉動輪椅, 回過頭看了王戊一眼, 一時間, 竟突然覺得好動的姑娘也十分可愛。
然而王戊瞥見他鎮定自若的眼神,反而不滿地擠了擠鼻子。
「切,你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啊,真沒勁。」
「呵呵。」
許是即和氣又無奈地笑了兩聲,李憐詞跟着搖頭解釋道。
「王姑娘,小子的武功雖然不高,但也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兒了,你若是想捉弄我,還是得想些更高明的法子才好。」
這話落在王戊的耳朵里,無疑就是在說她幼稚,想出來的法子也只能捉弄捉弄毛頭小子。
「嘖,行了行了,都到地方了,快點帶我去挑功法吧。」
自覺臉上掛不住地王戊當即轉移了話題。
李憐詞也沒戳破,點了點頭,就帶着王戊走進了法理寺中。
作為一所宮中寺廟,又是一個朝廷機關,法理寺是整個皇宮收藏卷宗書籍的地方。
它的職責很寬泛,與吏部、戶部、禮部,刑部都有掛鈎。
同時還常常與六扇門聯合審案,提供各種信息與資料的佐證。
總而言之,這地方就像是朝廷的檔案館,同時還輔佐着教育布法宏民等勞務。
走進寺內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安靜,如同是前世的圖書館,無論是書官還是外來人都不怎麼做聲。說話也都是輕聲細語地,不用內力的話,離得稍微遠一些就聽不大清了。
「王姑娘有想好要選什麼武功嗎?」
李憐詞推着輪椅,不緊不慢地走在王戊前頭,一邊帶着她穿過大殿,一邊似閒聊般地問道。
他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是人總有想要聊些什麼的時候。
「白足戲。」
因為不是什麼要緊的信息,所以王戊也沒有迴避李憐詞的問題,只是老老實實地開口答道。
「白足戲啊。」
谷燍
仿佛是聯想到了什麼,李憐詞恍惚了一瞬,繼而神情微妙地點了點頭。
「很適合你。」
他早年聽說過這門功夫,五毒教的秘傳,一般都是女兒家練的。
使用者要在腳踝上綁兩串鈴鐺,還推崇穿涼鞋薄褲,用聲音和視覺來迷惑對手的感知,從而一擊制敵。
總之苗疆武學通常都不大正經,以旁門左道居多。
不過考慮到王戊現在的情況,這確實是一門很適合她的功法。
「還有呢。」
李憐詞又問,因為這樣也方便他帶王戊去找。
「還能有嗎?」
王戊愣了一下,她本以為只能挑一本功法的來着,畢竟龐萬山是這麼跟他說的。
「此次武林大會的甲等可以選三本功法,沒人跟你說過嗎?」李憐詞顯得很是詫異。
「哦,我記起來了。」王戊這才想起,關月之曾經跟她提過這事,只不過她最近心煩,所以給忘了。
至於龐老漢,他估計是拿他那時候的獎賞來做參照的吧。
他那時候還有免罪金牌呢,現在都沒了。
再次念及這件叫自己怨念的事,王戊對其他的武功也失去了興趣。
「哎,就先挑這一本吧,剩下的兩本能存着不,不能存就算了。武功最忌博而不精,學得多了也不一定好。」
這種事還能存着的嗎?
李憐詞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半響才啼笑皆非地表示。
「行吧,那我就先帶你去找白足戲好了。」
至於其他的兩本武學,到時候全憑皇上做主便是,李憐詞也不覺得有挑選的必要。
有一句話王戊說的沒錯。
武功最忌博而不精。
王戊作為一個絕頂高手,所學已經自成體系,對於此時的她來說,「胡吃海喝」確實不如查漏補缺。
白足戲,作為一門結合了步法、輕功,與纏鬥的武功,顯然已經足夠給王戊用了。
而且作為五毒教的秘傳,若非五毒教覆滅,它也不會流落到朝廷的手裏。
所以別看這門武功的名字簡單,但亦不是一門容易精通的武學。
挑完了功法之後,李連詞留王戊吃了個便飯,法理寺的伙食不錯,雖然依照寺內的規矩不能沾葷腥,但依舊能夠稱得上是豐盛。
王戊走時還叼了只素包子,回去的路上她也不忌諱,直接就翻看起了那本白足戲。
可還沒等她看上兩頁,一個聲音就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王戊。」
這聲音來得突然,嚇得王戊直接將手裏沒吃完的包子給丟了過去。
「啪!」
然後,隨着一聲糊臉似的聲音,尚穿着聽龍服飾的小錦僵硬地站在原地,而她的身上已經被甩了一片的包子餡。
「啊,哈哈,是你們啊,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是刺客呢……」看着傻站在身後的面具人,王戊尷尬地笑了一下,天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那什麼,你有事嗎?」見對方半天沒說話,王戊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是來傳令的。」默默地摘下了面具上的一片菜葉子,小錦到底沒跟王戊一般見識,只是粗着聲音從懷裏掏出了一封密信,伸手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皇上要你辦的事已經定好了,詳略都記在這裏面,眼下你也領完了賞,準備妥當就出宮吧。另外,關小姐讓我轉告你。她不在身邊,你要注意保養木手,如果使用小心的話,倒也不用時時更換。倘若壞了就寄信回宮,她會將新的木手送到離你最近的驛站里。最後,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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