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謹順着客院方向找,
在往東邊的方向發現了一絲細微的痕跡,牆上新留下的借力點小,一看就是女子腳型,
他順着痕跡繼續追蹤,在靠東邊的院牆外的樹枝上,發現一根細細的金絲,
頭髮絲粗細的金絲在陽光下閃爍着金光,像是無意間從衣裙上剮蹭下來的。
朱謹垂下眼瞼,用指尖捻起金絲,
京都能有資格在衣服上用金線刺繡的人不多,一般也都是正在正式場合才會穿戴,
唯有沈二為了搭配臉上的黃金面具,格外喜歡用金絲點綴。
來不及多想,朱謹將金絲纏繞在指尖後縱身躍進院中。
一進院子便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他抿起唇,直衝半合的房門,
踏進門瞬間,室內淺淺的呻吟聲微不可聞,沈月沾染着血跡的衣衫被撕裂扔在地上,一路蜿蜒着向室內延伸。
鳳眸陰沉沉地醞釀着風暴,朱謹垂在身側的手遏制不住的顫抖,
無數次在戰場上廝殺他沒怕,
無數次身處險境命懸一線他沒怕,
可如今只是淺淺想到內室的場景,他竟然心生退縮。
「唔......」
像是被堵住嘴的低聲哭咽在內室迴響,
朱謹緊繃的神經炸裂,殺氣迸發,抬腳猛地掀開帘子,沖了進去。
「傷藥可尋來了?啊!出去!」
內室榻上,御史洪夫人被突然闖進來的朱謹驚得從榻上站起,
手中沾染着血跡的帕子飄落在地,
在她身旁,赤裸着背部的女子側顏同沈月足有五六分相似,她背對着朱謹,嘴中咬着巾帕,淚目連連,
「攝政王殿下為何突然闖進後院!」
洪夫人很快從驚詫中反應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抓起一旁的錦被將沈盈秋半裸的身子裹緊,繃着臉道:「事關女兒家清白,還請殿下先移步院中。」
「安樂縣主人呢?」
朱謹頓時明白這是一出請君入甕的算計,鳳眸微眯,陰森森道:「沈四姑娘是吧?你最好祈禱安樂縣主無事!」
「殿下這是何意!好端端的你自行闖進來毀了四姑娘的清白。還說.......」
洪夫人接下來的話被猛然甩動的帘子打斷,朱謹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院中傳來丫鬟驚呼,洪夫人氣悶:
「攝政王真是好大的威風!等今日回府,我定要將今日之事稟了老爺!讓他參上一本!天家子弟更應該自省自身!」
「夫人,許是有誤會。」
沈盈秋虛弱的開口,清秀的臉一片慘白,她緊緊裹着被子,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是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未婚女子被外男看了身子,這輩子算是毀了。
「怎麼能怨你!分明是攝政王不顧規矩強闖!這可是後院!」
洪夫人咬牙不齒道:「你放心,你是為了救我才會受此一劫,我必然不會讓你吃虧。」
外間凌亂的腳步響起,
帘子被丫鬟掀起,沈老夫人急切地衝進來,待看到沈盈秋虛弱的模樣,心疼的衝過去撫摸她側臉:「我可憐的秋兒啊!你險些嚇死祖母!」
「祖母!」
祖孫二人抱頭痛哭,洪夫人將床榻邊的位置讓出來,眼神內疚,
沈四姑娘是為了救她才會滑落傷了身子還被攝政王佔了便宜。
他們洪府欠沈四姑娘一個人情。
方才洪夫人腹痛,方便之後出來胸悶頭暈,慢悠悠回去時候腳一軟,直接朝着橋底下栽了過去,
若不是沈盈秋正好經過拽了她一把,她今天非得傷筋動骨不成。
但沈盈秋衣裙在摔落時候被尖銳的石頭劃開撕裂,背上也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沈盈秋儀容不整又受了傷,她只能和丫鬟先隨意找了個客院安頓,
一邊包紮傷口,一邊等丫鬟去取新的衣裙。
誰知道攝政王會中途闖進來!
這邊正哭哭啼啼,隔壁院子陡然又傳出一聲悽厲的尖叫。
洪夫人瞳眸一陣,趕緊讓丫鬟去打探,發生了何事。
不一會兒,丫鬟紅着臉回來,支支吾吾道:「回稟夫人,明慧公主撞見鎮西王王妃和賀將軍偷情,氣的要殺了鎮西王妃......如今夫人們都朝這邊趕過來了。」
*
客院被鞭子抽得一片狼藉,
明慧甩着鞭子,看着半裹着衣衫的溫心慧氣得渾身發抖:
「賤人!你若是想男人去路邊隨便找個男人岔開腿,有的是人滿足你!竟敢不知廉恥的勾引我靖哥哥!」
京都誰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賀靖?
好不容易賀靖回京都,她正準備磨着太后賜婚呢,這邊溫心慧就已經不要臉地爬上賀靖的床了!
「明慧公主手下留情!一切都是我情不自禁!與慧娘無關,」
賀靖站在床榻邊不緊不慢地扣着內衫衣帶,嘴裏說着求情的話,卻並未上去護着溫心慧,
賀靖不出聲還好,他一說話,明慧想起方才撞見的那一幕,恨不得將溫心慧那張臉抽花,
溫心慧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妖術,竟然勾得賀靖神魂顛倒!
手上用勁,鞭子密集地朝溫心慧捲去,
「明慧公主且聽本王妃解釋,我們都是被算計了!」
溫心慧臉上殘存着情慾的暈紅,身上滿是曖昧紅痕,裹着賀靖的外袍在屋內騰挪,
掃過一旁過火上澆油的賀靖,她磨着後槽牙冷冽道:「您不如想一想,為何您會這個點出現在院外,本王妃也不傻,不可能這個時候在閔郡王府做出這等事!」
事到如今,只能將皇宮裏的釘子捨棄,將今日之事往沈月身上引!
自己精心做的局卻被用在自己身上,溫心慧眼尾猩紅,一口血險些嘔了出來。
「呵!你的意思,不在閔郡王府你就跟靖哥哥隨意胡來?」
盛怒之下的明慧哪能聽進去溫心慧的話,非但未按照她引導的方向聯想,反而抓住了她話中的另一個漏洞,
眸底浮現水光,她目光從溫心慧落到賀靖身上:「靖哥哥,我聽你說。」
賀靖貼着牆,滿臉難堪:「是她先約我敘舊的......我醉了酒......」
吞吞吐吐的話肯定了明慧的想法,
她仿佛被驚雷劈中,臉色白了又青,青又轉紅:
「水性楊花的賤人!你怎麼敢!本公主今天非要殺了你!」
明慧驟然爆發,幾招下來,一鞭子將溫心慧逼到院中,同聞訊趕來的夫人們打了個照面。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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