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傳來刺痛,
沈月凝視着拓跋靖眼眸中深不見底的暗色,柳眉緊蹙,
那眼神,如同她是一塊香肉,被餓狼盯住一般!
沈月心下一凜,正欲開口,卻見拓跋靖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輕抬,竟緩緩向她下頜的刺痛處撫去,
那指尖帶着不容抗拒的壓迫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子,
眼前迎來一抹暗,拓跋靖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帶着危險的誘惑:「或許你也可以要求別的,居安,你是聰明女人,在本王這裏,你不是誰的附庸之物。」
他眼中暗色翻湧:「居安,你讓本王有些驚艷,若不然你可以考慮一下其他的,比如,成為本王的大夫人?」
唯有可汗的妻子才能被稱為大夫人,拓跋靖的想法再清楚不過,
沈月眉心緊蹙,沒想到拓跋靖竟然會這麼直白,她側過頭,躲開拓跋靖的手,冷冷道:「王子好意,居安恐怕無福消受。」
不想再和拓跋靖糾纏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沈月主動牽扯起話頭:「王子不想知道我準備怎麼化解面前的危機嗎?」
「本王拭目以待。」
拓跋靖抬腳踩在車轅上,從沈月手中抽回匕首:「這等危險之物,還是還給本王的好。」
手中一空,沈月指尖輕捻,
她抬眸盯着拓跋靖的眼睛,勾唇一笑,面容多出幾分冷艷:「昨日王子承諾,只要我能幫你扳倒二王子就保我主僕二人安危,如今我附贈王子一個真假糧草,避免了王子在可汗面前丟臉的下場,王子難道就不準備表示一下?」
聞言,拓跋靖輕笑:「嘖!難道借刀殺人替你懲治蘭六還不夠?還真是貪心!」
沈月眼神微動,摳着袖口的毛邊,淡淡道:「懲治蘭六是王子自己管理部下,同我何干?哪怕沒有我,王子就能任由部下騎在頭上拉屎了?」
拓跋靖這個人的心思重,
蘭六昨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討價還價他心中應當已經不滿,
否則今日不會下此狠手。
沈月眼神微眯,望着拓跋靖眸色暗了暗:「一碼歸一碼,你就說,這個報酬你給還是不給就完了。」
「你先說說,你想要什麼?」
沈月本以為還要多費些口舌才能讓拓跋靖鬆口,甚至都準備拿出日後來遊說了,卻不想他低笑兩聲後,陡然同意了。
眉眼動了動,沈月伸手指向斜前方被綁成一串的女子,沉聲道:「將她們放回去吧,同為女子,我見不得隊伍中有女子被當做牲口對待,這會讓我覺得,我跟着你們也是這樣的下場。」
拓跋靖神色不明,
沈月接着道:「左右不過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放了對於你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你我如今身處在大景邊疆,想要回到你的部落,或者去大軍的地方都是路途遙遠,你帶着這些女子反而是累贅。」
即使隔得遠,沈月也能感受到那群女子的絕望,
在邊疆這等戰亂的地方,女子本就是弱勢,被人俘虜,只能淪落到被凌辱致死的下場,
世人萬千,她無法顧及那麼多,
但眼前這些女子既然被她遇上了,總不能置之不理。
沈月一眨不眨的盯着拓跋靖,想要通過他的神色,猜測他的心思。
「本王只能允許在這裏放她們離開,至於能不能活着回到大景,看她們的命如何。」
沉默半晌,拓跋靖開口,鷹眸凝望着沈月,意味深長:「居安,若不是你的請求,本王絕不會退步,就當是本王寵你一次。」
沈月避而不答,從車轅跳下,目光落在護衛腰間的長刀上,
她轉身,面色冷凝:「放都放了,再給幾把刀吧?」
草原野獸眾多,尤其是成群結隊的狼群更加致命,
她能做的,只能是給她們增加一些活下來的機會。
「呸!」
沈月剛接近捆着女子們的地方,就有性格剛烈的女子朝着她吐口水,
「叛國賊!身為大景人竟然以色待蠻子!」
身旁人疑惑,有其餘女子解釋:「清晚姐姐親眼所見,這女子與那蠻子同吃同住,行為親昵!不是以色待人是什麼!呸!懦夫!」
沈月身形一頓,冷眸微斂,未及擦拭面頰上的唾沫,只輕啟朱唇,語調清冷如霜:「他們只同意將你們放走,回家的路,要你們自己去走。」
聞言,女子們喧譁聲瞬間消失,
警惕的目光望着沈月,眼神充滿敵意:「你是在開玩笑嗎?那些蠻子會放了我們?」
「我沒有開玩笑,接下來我的話,你們認真聽着,能不能活着回家就看你們自己了。」
沈月走到方才頭一個對她吐口水的女子面前,蹲下身,語速極快地交代道:「你們順着山谷離開後,只管往東走!若是實在走不出去,就點燃狼煙,這群蠻夷截了軍糧,定然有軍隊會來追,遇到他們,就平安了。」
「望你們回到大景,尋一間門口掛有雙魚旗的商鋪,將我的情況告知,」
言罷,沈月轉身,取來同拓跋靖要來的三把長刀放在那清晚面前:「我不會叛國,所做一切亦有我的理由,我名居安,望諸位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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