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很想說:「臥槽,系統,這就是你說的靠譜?」
但他現在被這猝不及防的事情,整得有點CPU過載哦對,不能說髒話(嚴肅臉)。
系統哭天搶地的動靜、與張海成的聲音同步,兩個聲音內外齊奏,那麼震耳欲聾,險些把沈淮給送走。
他一邊面無表情地吐着血,一邊鹹魚地想:這都什麼事兒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本體身邊呢。
那可以抱着本體再看他們哭。
說起來,張海成是家養小精靈嗎?那種喊一句就出現,說兩句就撞牆,說三句就「I''m free」的類型?
不應當吧!
裝死不下去,沈淮選擇先回系統的信息,他有氣無力地道:【停,停,我還沒死,他什麼情況?】
系統嗚嗚咽咽地道:【我喊不醒你嗚嗚,我以為你出事了。】
沈淮想想剛才自己在幹啥——睡是睡得很香,就是夢到了不該夢的東西。
或者說,他太久沒睡那麼沉了。
不知道自己與系統的想法神同步,沈淮心忖,這靈魂受損後的隔音質量,反倒好的離譜——他大學要是有這情況,還用擔心被舍友半夜奇怪的動靜吵到??
跑題了!
沈淮幾口血就清完了跟馬甲不適配的反應,然後開始一臉鹹魚地盯着張海成,等着他自己哭完停下來。
——不然咋滴?他現在延遲有點高,說話容易飄,要是兩個人一起開口,誰傻誰中招。
那多尷尬啊。
沈淮已經決定這段時間裝惜字如金的高手,能只說一個字就絕對不加語氣助詞!
但是
這小子,哭得好慘啊。
······
張海成是真的悲從中來。
他找02找了那麼多年,每天都在想要是找到沈鶴釗,他會怎麼樣表達自己的激動和難過。
結果好不容易找到對方,久別重逢的第一面,沈鶴釗看着他驚恐跳牆消失。
他在三天內,接連從黑瞎子那飽受信息差的打擊。
好不容易接受沈鶴釗可能不記得他的事實,結果又雙叒叕讓他撞了個正着。
這次沈鶴釗可不是單純的不認識了,前者先是情緒激動地推了他一把,還沒等他說話,就吐了口血出來。
這是被他給氣到吐血的,嗎?
張海成的大腦一瞬間宕機,就連張家內亂,他被那群叛徒打得吐血倒地,還被嘲諷「你就是沒人要的喪家之犬」時,他都沒那麼崩潰過。
男人蹲在地上,眼淚稀里嘩啦流了滿臉,偏偏又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憋得眼中滿是血絲,真像是被主人丟在路邊又淋大雨的流浪狗。
張海成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混亂,以至於他理智上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身體卻還是強制死機。
他忍不住在心底求自己:別哭了,真的太丟臉了不見我就不見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倒不如現在去找黑瞎子,也來得及。
突兀的,一點冰涼突然戳到了張海成臉頰,將他的臉頰戳出了一個小小的窩。
青年手指如玉,骨節分明,帶着不輕不重的力道。
張海成煩亂的心緒,瞬間化作了一片空白。
他僵着不動,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別哭。」沈鶴釗的聲音不高,嘶啞得很,充斥着難言的虛弱,但尾音下沉,依舊冷靜。
沈鶴釗微微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仿佛只要不看着張海成,他就能理智說話。
張海成屏着呼吸,用袖子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中途還小心翼翼避開了青年的手。
奈何對方察覺到了,很快將手指縮了回去。
張海成失落的情緒轉瞬即逝。
有了回應,接下來便有了對策。
他很快進入到了工作狀態,切換了人格般,連語氣都沉穩了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嗎?」
沈鶴釗依舊遮着眼,半晌後,輕輕點頭。
張海成仿佛大雨天討封的黃鼠狼,成仙成妖皆在面前這人一念間。
他捕捉到了如此輕微的動作,恍惚間,他仿若獲得了赦免。
「那,好。」張海成深吸一口氣,刻意壓低了聲音道,「我暫時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傷勢需要處理,跟我回承鶴閣可以嗎?」
「大家都在找擔心你,黑瞎子,還有那個棺材我都有好好保管。」
沈淮本來就快當半隻小龍蝦了,張海成還搞得跟暗哨接頭一樣,又是壓低聲音又是含糊不清,讓他有點繃不住。
他聽完系統大嗓門的轉播,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張海成又腦補了啥」「我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是——
喂喂,保管我棺材是可以,但黑瞎子這貨用不着一起並列保管好嘛!
哽着一堆槽想吐,但迫於逼格和延遲,沈淮只能在心底默默吶喊。
表面端得那是個高冷又好像心照不宣的樣子。
事實上,沈淮壓根沒懂。
雖然他也沒想好,要如何解釋【自己半路掉在這,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但張海成就一點也不問,直接跳到回去?
明明你剛才還哭得要給我出殯一樣!
而且,他那句「你不要過來」張海成到底聽沒聽見?
如果沒聽見,怎麼哭那麼慘;如果聽見了,他又是怎麼理解的?
如果張海成問了,好傢夥,那麼他要編個什麼理由答?!
畢竟沈淮純粹是因為那個夢過於鬼畜,沒睡醒才破防的。
這話他哪裏說得出口啊
心虛.ipg
沈淮用胳膊擋着眼睛,開始是因為不想看到大胡茬子哭唧唧的模樣,現在想了一通,反倒全成心虛的掩飾了。
這可怎麼解釋啊
太社死了,他的逼格!啊嗚嗚!
系統敲他:【喂,淮,發呆好久啦,快理一下人家!】
沈淮回過神,頓時更尷尬,他動作幅度極小地點頭回應張海成,很想找個地縫鑽。
但下一刻,他就被張海成脫下的外套蒙了一臉。
沈淮:?!
「等下——」他覺得自己被套麻袋之前還可以掙扎一下。
比如先把本體給他吸一吸。(? ? ?? )
······
在青年沉默的時候,張海成想了很多東西。
比如引起沈鶴釗情緒異常的「有東西混進來了」,再比如對方多次看到他臉才產生的應激反應。
這一切,在面前這人真的把眼睛擋上,再跟他說話時,有了一個微妙的想法。
沈鶴釗該不會是
因為某些特殊情況,不能看到他們的臉吧?
這個「們」不包括黑瞎子,有可能是限定在張家人里?
而知道張家人的模樣,也知道他們與沈鶴釗聯繫的,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群鳩佔鵲巢的汪家人。
這個猜測,又跟他們之前的想法聯繫上了。
有可能是汪家人做了什麼,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
張海成越思考越覺得正確,思考得他血氣噴張、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汪家人殺個幾百來回。
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原因——那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沈鶴釗這種狀態的?
根本沒有!
因此,張海成見沈鶴釗半晌都沒給他回復,也只是很耐心地等待,甚至還刻意壓低了聲音,營造一種陌生感。
他相信,沈鶴釗絕對有他自己的判斷。
只需那輕輕一個點頭,他就可以貢獻出麻袋——不,衣服,小心翼翼地將他套回去。
「等下」
張海成動完手,剛打算把人帶走,就被沈鶴釗抓住了手腕。
青年的聲音依舊虛弱低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帶我去找棺材!」
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的張海成:啊?啊?!
他真的又想哭了。
02我求求你在意一下自己好嗎!你都什麼樣了,怎麼第一反應還是惦記棺材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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