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殺。」
李毅大吼一聲,握着虎牙槍就向城牆趕去。
魁梧邊賊仗着身強力壯,披着三層甲,在城牆上四處衝殺,顯得無比兇悍。
碎金軍官兵配合雖然默契,可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
「閃開。」
就在形勢越來越危急的時候,一聲大喝響起。
碎金軍官兵精神一振,連忙讓開。
李毅大吼一聲,槍出如龍,鋒利的槍刃毫不留情的刺穿了魁梧邊賊的左肩。
魁梧邊賊悶哼一聲,左手猛然抓住槍桿,一雙憤怒的眼睛瞪着李毅,右手大刀猛然劈砍而來。
李毅冷笑一聲,一腳猛然踹出。
魁梧壯漢悽厲的慘叫一聲,被巨大的力道踢飛出去,重重的撞在城頭,口鼻中噴出鮮血。
五個邊賊守住城頭,正在接應同伴。
看到這一幕,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併肩子上,殺。」
邊賊們相視一眼,大吼着沖了上來。
李毅眼神無比冷酷,手中虎牙槍橫掃而出,槍刃划過一道森冷的寒光,從兩個邊賊脖頸處斬過。
「噗嗤」
兩個邊賊只感覺脖頸一涼,溫熱的血水噴灑而出,沒有護頸的脖子被斬掉一半,耷拉在肩膀上,屍首重重摔在地上。
李毅毫不在意,虎牙槍揮砍之後直刺而出,邊賊屹然不懼,低吼一聲舉刀劈砍相迎。
「當」
金鐵交鳴聲刺耳,邊賊根本承受不住李毅的力氣,手中腰刀被盪飛出去,虎牙槍余勢未減,冰冷的槍刃洞穿他的胸膛。
槍刃拔出,帶出一潑鮮血,邊賊死死盯着李毅,仰面倒下。
「殺啊。」
「拿命來。」
就在這時,兩聲聲嘶力竭的嚎叫聲響起,兩桿長槍如同毒蛇般從兩側向李毅胸口刺來。
李毅剛想揮舞虎牙槍反擊,剛剛仰面倒地的邊賊突然伸手抓住虎牙槍,表情無比猙獰。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李毅不由一愣。
而同時,鋒利的槍尖近在咫尺,兩個精壯邊賊表情扭曲,眼睛裏閃着瘋狂的殺意,仿佛要生吞了李毅。
電光火石之間,李毅左手抓住刺來的槍尖,身形一側,另一杆長槍的槍尖刺中他的右肋。
「大人」
周圍的碎金軍驚呼出聲,紛紛沖了上來。
李毅臉色一沉,右腳猛然踹在刺傷自己的邊賊胸膛上。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邊賊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同時李毅大喝一聲,左手手臂猛然發力,手握槍桿的邊賊不肯鬆手,竟然被凌空挑飛,百十斤的身軀撞翻兩個剛剛爬上來的邊賊,跌落到城牆下。
一力用盡,李毅身子一晃,臉色蒼白幾分,右肋傳來劇烈的疼痛。
衝上來的碎金軍連忙上前,用長槍刺死兩個倒地的邊賊,然後守住城頭,丟擲滾木砸翻往上攀爬的邊賊們。
城牆下的邊賊看到一人轉眼間殺死五個精銳邊軍逃卒,一個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有些邊賊指着李毅驚呼道:「是殺神李毅,殺神來了。」
邊賊們霎時間亂成一團,一臉畏懼,面面相覷不敢再攀爬。
看到這一幕,碎金軍官兵頓時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士氣頓時高漲,不斷的向城下丟擲滾木礌石,砸的邊賊們抱頭鼠竄。
只有李毅捂着右肋的位置,低頭一看,手中沾滿了鮮血。
很顯然,雖然有鐵甲的防禦,可鋒利的槍尖還是傷到了他。
一旁的高傑看到血跡,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就被李毅打斷。
「守住城牆,莫要聲張。」
南門外,大頭目苗美神情陰沉的望着城頭。
他看得出來,官兵兵力不多,好幾次邊軍逃卒都攻上城牆,可很快又被官兵趕了下來。
特別是那個身穿鐵甲的殺神李毅,每一次邊軍逃卒在城牆上站穩腳跟後,就會被他殺退,最後都功虧一簣。
眼看着太陽西斜,天色越來越暗,苗美心中十分焦急。
猶豫再三,苗美沉聲下令,「蟻附進攻,搭建人梯,不惜代價也要給老子攻下城牆。」
周圍的邊賊們臉色一變。
蟻附進攻,就算他們攻下城牆,也會傷亡慘重的。
可是苗美沒有選擇,王左掛已經派人來催促三次,他必須要攻下城牆,才能保住自己在軍中的地位。
激烈的鼓聲再度響起,後面盤腿而坐的土賊們紛紛站起身。
他們手舉兵刃,列隊前進,隨着旗幟飛揚,土賊們戰鼓激盪,如同浪潮般向着城牆撲來。
李毅臉色沉重,一雙眸子閃動着遲疑和不安。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龍門鎮。
原本苦守城牆的官兵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畏懼之色。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快逃啊。」
一個輔兵承受不住戰爭的殘酷,突然崩潰,丟棄兵器想要向城內逃。
李毅突然反應過來。
他伸手抓起桌案上的金弓,快步上前,張弓搭箭就瞄準了逃跑的輔兵。
望着滿臉恐懼,大喊着逃命的輔兵。
李毅明白,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也許他有年幼的兒女需要照顧,也有年邁的父母需要贍養。
他不能死在這裏。
手臂微微顫抖,李毅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可是看到緊盯着自己的官兵們,李毅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冰冷,左手握緊金弓,一箭射出。
強勁的箭矢重重釘穿了逃跑輔兵的胸膛,滿臉驚恐的輔兵如同破布重重摔在城牆上,消瘦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和恐懼,慢慢的沒有了生息。
李毅強忍着心緒走出來,拔出腰刀斬下了逃跑輔兵的人頭。
然後高舉血淋淋的人頭,無比冷酷的大喝道:「大戰在前,若有人臨陣脫逃,擾亂軍心,殺無赦。」
望着瞪大眼睛,面容猙獰的人頭,官兵們心中無比恐懼。
再配上李毅殺氣騰騰的話,所有的官兵心中一悸,握緊了兵器。
壓制住即將崩潰的士氣,李毅返回城門樓。
高傑和飛山虎兩人臉色慘白的樹立在一邊,對李毅十分的畏懼。
飛山虎身子一顫,躬身道:「屬下治下不嚴,請大人治罪。」
李毅冷冷看了他一眼,嚇得飛山虎感覺心跳都停了幾秒。
「好了,輔兵剛剛接手招安,也怪不得你。接下來嚴守城牆,不得再出這種事。」
飛山虎聞言沉聲道:「屬下明白,誰要是敢逃,我第一個斬了他的狗頭。」
「好了,賊寇快攻上來了,你去準備。」
說着李毅將人頭扔給飛山虎,喝令道:「將人頭傳示下去,讓所有人看到臨陣退縮的下場。」
「殺啊。」
隨着戰鼓聲,土賊們源源不斷的衝到城牆下。
他們三五成群,竟然靠着城牆搭建起人梯,讓後面的同伴踩着自己的身體向城牆攀爬。
官兵不斷往下丟滾木礌石,城牆下傳來悽厲的慘叫聲,被砸的土賊骨骼斷裂,血肉模糊。
可是依然有源源不斷的土賊爬上城牆,殺退逼來的官兵,接應同伴。
李毅明白,再這樣下去,城牆會徹底死守。
「傾倒火油和金汁。」
一聲令下,城牆下的火油和金汁被抬了上來,向着城下澆去。
土賊被滾燙的金汁澆在頭上,立刻發出悽厲的慘叫聲,周圍被濺到的賊寇也驚叫連連,捂着傷口無比恐慌的後退。
燒傷燙傷不同於外傷,殘留的火毒會源源不斷的灼傷傷口,產生劇烈的疼痛感,一個時辰才會減輕。
再加上金汁,也就是糞便滋生細菌,傷口很快就會感染潰爛,讓人生不如死。
而火油傾倒,然後有火把被丟下來,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數十個土賊被火焰籠罩,慘叫着在地上翻滾,聲音無比悽厲,讓其餘土賊們十分恐慌。
火攻遠遠比箭矢、刀槍更加恐怖。
很快,土賊們死傷慘重,看到被燒焦的屍首,竟然陷入恐慌之中,許多邊賊掉頭便逃。
苗美看到這一幕,抽出腰刀縱馬上前,惡狠狠的劈死兩個小頭目,大喊道。
「不許後退,給老子殺上去,殺上去。」
可是土賊們已經被戰爭的殘酷嚇破膽,根本不聽苗美的指揮。
苗美憤怒的眼神漸漸變得狠辣,大喝道:「將他們趕回去,殺。」
親兵們紛紛抽出兵器,騎在馬背上向着逃跑的土賊奔涌而去。
四散奔跑的土賊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騎兵追趕上,劈砍而死。
悽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親兵騎兵如同牧羊犬,不斷地用殺戮和死亡逼迫土賊們繼續進攻。
殘酷的屠殺終於讓土賊們害怕,他們只能膽戰心驚的重新衝上城牆,士氣一落千丈。
城牆上的激戰依然慘烈,雖然土賊們傷亡慘重,但也使得越來越多的人登上了城牆。
雙方在狹窄的城牆上廝殺,不斷有人慘叫着從城頭上摔下去,然後又有人衝殺上去。
濃重的血腥味在城牆上蔓延,李毅眼神冷酷,指揮着劉宗敏帶着預備隊衝上去壓縮賊寇的空間。
可是賊寇的人數太多了,隨着戰鬥的時間,官兵們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限,可賊寇卻源源不斷登上城牆,進攻官兵。
李毅望着湧上來的無數賊寇,意識到官兵的抵抗已經到了極限,再下去,官兵就會徹底的崩潰。
是動用底牌的時候了。
李毅握緊虎牙槍,大喊道:「捨棄城牆,整隊後退。」
聽到命令,官兵們立刻放棄城牆,找尋各自的伍長甲長緩緩向城門樓後退。
土賊們頓時感覺壓力一減,連忙集結在一起湧上來。
李毅要的就是這種情形,立刻大吼道:「火銃隊上前。」
早就嚴陣以待的兩隊火銃手登上台階,瞄準了集結在一起的土賊們。
「射擊。」
火銃手扣動扳機,火繩燃燒點燃火藥,隨着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火光閃現,白煙緊接着瀰漫開來。
涌過來的土賊們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彈丸籠罩。
然後第二排,第三排陸續上前射擊。
密集的彈丸不斷的收割土賊們的生命,許多人身上血肉模糊,滾在地上大聲慘叫,伴隨着濃重的血腥味,城頭如同人間地獄,慘絕人寰。
在火銃面前,雖然土賊們身穿棉甲,卻依然擋不住。
倖存的賊寇望着慘叫翻滾的同伴,一臉驚恐的盯着火銃。
「殺。」
不知誰一聲大吼,賊寇們還想衝上來。
早就嚴陣以待的鳥銃手立刻讓出後面的虎蹲炮。
「轟隆。」
一聲震天炮響,密集的彈丸如同隕石,毫不費力的撕爛賊寇的身體,嗆人的硝煙消散之後,一片賊寇的身體被打的支離破碎,地上滿是碎肉殘肢。
血腥的一幕不僅賊寇嚇破了膽,許多官兵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眼看着賊寇士氣已經落到谷底,李毅虎牙槍一指,大喝道:「殺上去。」
「殺啊。」
官兵們士氣高昂的衝上去,賊寇已經被火器的打擊嚇破了膽,連忙丟棄兵器,慌不擇路的向城牆下跳。
遠處,苗美一拳重重的打在馬鞍上,眼神無比怨毒的盯着城頭。
「殺神李毅,我必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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