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無垢找到他知道的唯一一個蔡無良工作過的一個診所,一開始他並不在,他只能失望而歸,巧的當天晚上蔡無良便回來了。
扮演了一個他所期望的,合格的父親。
「狗兒,吃飯了,爸爸很久沒下廚了,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幫爸爸嘗嘗。」
「小暖暖,爸爸的心肝寶貝,實在是對不起,爸爸工作太忙了,沒時間照顧你和哥哥,小暖暖有沒有生爸爸的氣?」
病弱的小暖那天笑的非常開心,他們都以為從此以後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有爸爸在哥哥可以繼續上學,可以不用去賺錢,她也可以不生病了。
直到睡着為止,他和妹妹都是這麼想的。
「我們天真的以為爸爸是知道妹妹生病才回來的,是關心我們的,可是…並不是這樣的,呵呵呵~」蔡無垢在笑,痛苦的流淚伴隨着壓抑的笑聲,將譚晨拉入他的回憶。
事實上,去找父親是蔡無垢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曾經始終認為在這世上,除了母親,父親便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他只是工作太忙沒時間管,絕對不會傷害他們。
也是迫於無奈他才想到要找父親,蔡無良也沒有辜負蔡無垢的期待,不僅答應了給妹妹治病,還給他留了一大筆錢,可是他在家裏等了一晚上也沒有見到父親和妹妹回來。
他去診所找蔡無良的時候,卻被告知診所里沒有叫蔡無良的人。
他鬧過,他試圖闖入診所去找,結果什麼也沒找到,還被人打了。
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為什麼常年都不回家的人會突然回家,為什麼他清楚的知道妹妹的病情卻從出現,為什麼不肯讓他跟妹妹一起進診所,為什麼留了一大筆他花也花不完的錢,第二天就消失了。
這個時候他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於是,他想盡辦法處尋找蔡無良,他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那生父是不是偷偷賣掉了妹妹,否則哪來那麼多星幣。
終於,他從一個乞丐口中打聽到了自己父親的一些消息。
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蔡無良竟然在一家黑診所坐診,乾的還是買賣人體器官的這樣喪盡天良的事,這讓他的心裏對父親充滿了憤怒。
一開始他是不信的,可是現在妹妹始終沒有消息,他不得不信這些道聽途說來的事。
於是他決定找到父親問清楚,看看父親究竟在做什麼,是不是真如旁人所說的那麼無良。
可是他還沒有行動,就發現一群安全局的人將那個診所一鍋端了,裏面所有人都被抓了,拷上了基因鐐銬,那是犯了重大錯誤的犯人才會戴的東西,它出現了蔡無良的身上。
「妹妹呢,你把妹妹弄哪去了!」
蔡無垢歇斯底里喊着,換來的確是蔡無良冷漠的無視和陰冷的笑。
蔡無垢真的急了,急的衝出人群,卻被安全局的人攔在了警戒線外面。
「蔡無良我妹妹呢,你把妹妹怎麼了?你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不要當啞巴啊,你告訴我蔡小暖在哪?你把她帶哪去了?」
蔡無垢歇斯底里的嘶吼質問,都被人群淹沒。
「出來了出來了,你們快看那些籠子裏的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哎呦我天,這都啥玩意啊,也太可怕了!」
「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開着診所背地裏幹着不是人幹的事,那些籠子裏的都是人啊,他們拿人當小白鼠,做各種實驗,你看看那個丑不拉幾的東西還保持着人的特徵。」
聽到人群里有人認出籠子裏的怪物時,蔡無垢清晰的看見蔡無良望向那些籠子時眼神有得意,像是此生最得意的作品得到肯定一般的眼神。
回望蔡無垢時,漏出一個慈愛到詭異的笑容。
蔡無垢顧不上去猜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注意力都被眼前一幕吸引了,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一幕。
雙人抬的擔架上,蔡小暖半副身體被鑲嵌在怪物身上,下半身連接着一隻他不認識的生物體上面,雙手垂落,躺在擔架上面,沒了半點生息。
「讓讓,別擋路,都不要碰這些怪物,他們體液有毒誰碰誰死,知道沒有?」
維護秩序的警員推開警戒線邊上蔡無垢抬着蔡小暖離開人群,準備裝車帶走。
「不許碰,你們都不許碰我妹妹,她是我妹妹不是怪物,不許你們帶她走,啊!走開,不許碰她!」
蔡無垢沖了出去,推開警員抱着蔡小暖不撒手,誰來打誰,完全一副瘋狗模樣,逮誰咬誰。
所有企圖帶走蔡小暖的人都被他認為是壞人,踢咬啃打,毫無章法。
即使最後還是被人制服帶走了。
最後是秦准親自出面,去安全局保釋他,也不知道他跟那些人說了什麼,最終他們同意將僅剩的半副身體還給他們。
也是在那天晚上,秦準將那部分關於人體腦電波分離技術的筆記交給了他。
他第一次實操,也是第一次親手給妹妹剝離腦電波。
運氣不錯,他成功了,成功的將妹妹的腦電波頻率以數據的方式傳輸到當時家裏僅存的一台智能ai機械人里,雖然它只是一個過氣的家政機械人,但也是他家最貴的一件家電。
「歡迎使用北笙科技家政機械人服務頻道,智能人小暖為您服務,哥哥你好,需要我做什麼嗎?」
當這一句哥哥響起的時候,蔡無垢哭了很久。
秦准說,這個時期的蔡小暖還沒有完全覺醒,恢復記憶需要時間。
他們相依相伴好多年,她終於恢復了記憶,卻也因為不想承受那些痛苦,報廢了。
修修補補,始終不敢啟動她,蔡無垢也一直在想辦法刪除那些痛苦的記憶。
碰到譚晨後,他以為憑藉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刪除那些記憶,事實證明他猜想的沒有錯。
可是,他明明已經成功刪除了。
「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她還記得,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刪掉!」
蔡無垢紅着眼睛看着他,譚晨安慰的話有些蒼白,「沒關係,我們在想想辦法,你自己先不能亂,小暖已經修好了,況且你怎麼知道小暖她是害怕那些記憶呢,說不定她不害怕呢?」
聽到這些話蔡無垢也頓了一下,萬一呢?
「我們去看看,如果她真的害怕我們就再想辦法,可是她若不怕,你也不能在強行刪除記憶,這樣對她不公平。」見他有反應,便趁勝追擊,繼續說道。
回到樓上
讓人擔心的畫面並沒有發生,他們看到蔡小暖躲在熊安妮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腳踝,「哥哥說呼呼就不痛,姐姐呼呼,痛痛飛走了」邊說邊做動作,兩隻手當翅膀扇着,「姐姐你的腳還疼嗎?」
熊安妮摸了摸她的頭髮,笑着搖頭,「小暖的辦法真好用姐姐已經不疼了,不信你看。」
說着熊安妮站起來轉了幾圈,穩穩噹噹,確實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也沒看見紅果子,應該是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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