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來的,是一個女人。
她的臉上有章魚觸手,以及昆蟲的複眼。
腿上,是穿着黑色絲襪的。
劉莽愣住了,這縫合怪不就是溶洞中的裁判嗎?
等等?
哪裏不太一樣了?
劉莽仔細看,便發現這縫合怪胸前的兩張猙獰的臉,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從傷口的撕裂程度來看,那兩張猙獰的臉,是被硬生生扯下去的。
她也看到了劉莽,昆蟲複眼收縮,然後連忙用雙臂,護着自己被撕的血肉模糊的胸口。
劉莽張了張嘴,他不用問也清楚一個事實,如果她沒有失去重要的技能,恐怕也不會這麼慘。
可是誰在乎呢?
劉莽保持着一個冷血的狀態,看向了對面的石制建築。
那時個二層小樓,牆面是深褐色的,就如這裏的地面是一個顏色的。
這是血液失去了鮮活後的顏色。
那裏是做什麼的?
「我不用你可憐我!」
縫合怪忽然衝着劉莽大喊。
劉莽看了看她說:「我沒想過要可憐你,請不要自作多情。」
「你還是人嗎?」
「難道你看不出,我這麼慘是你造成的?」
她怒吼。
「你是吃了痔瘡,才會說出屎含量這麼重的話嗎?」
劉莽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去對面那個建築,但你明顯是做了與你實力不相符的事情,才會得此惡果。」
「可如果我還有那個技能」
劉莽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搖頭說:「你既然知道沒有技能會付出代價,那為什麼還要去?交心心理嗎?與我對賭時,你就是抱着僥倖心理,現在也是嗎?」
她氣的章魚觸手翻飛,複眼也在收縮。
但是,卻偏偏說不出話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走了過來,而且血腥味很重。
方向,是廣場那面過來的。
劉莽看過去,就看到了胸前挎着雙肩包,又背着一個大包的段戀。
她的臉頰上有血,但卻有些模糊,明顯是被濺了血後用手胡亂擦拭的痕跡。
其實段戀不僅是臉頰上有血,兩個包上也都是血。
她的黑色高跟鞋的鞋跟上,還有發白的粘稠物體。
劉莽想到了一種食物,豬腦花。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畫面。
試圖調戲段戀的為難男人被擊倒了,然後她抬起腳,用鞋跟從高跟鞋踩進了太陽穴。
這個女人雖然不夠聰明,但至少戰鬥力很強。
劉莽收回目光後,默不作聲,就像是沒看到縫合怪,也沒看到段戀一樣。
「季伯常,你可真是個狠心的男人呢。」
段戀語帶幽怨的說:「難道你不知道,英雄救美是很容易俘獲美女芳心的嗎?」
「可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初到殺絕之地,對任何事物都一頭霧水的人而已。」
劉莽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至少並肩戰鬥過,你未免也太無情了吧?」
段戀沖劉莽眨眨眼說:「如果我做你的隊友,當你想女人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你想騙我的蛋白質吃就直說。」
劉莽笑着說。
段戀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這男人嘴這麼騷。
這時候,打對面建築中,走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着軍綠色的作訓服,腰間別着一把閃爍着綠光的狗腿刀。
他面容粗獷,雖然個頭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但是肌肉卻格外發達。
而他的雙手上,各拿着一張猙獰的人臉。
他的左眼,還戴着個單片眼睛,帶着金屬鏈那種,看着很不符合他的氣質。
「小章魚,我們繼續吧。」
男人走到了縫合怪面前,有些癲狂的大笑着:「你還有兩個技能對吧?複眼可以放緩目標速度,這可是很稀缺的技能,我很想要。至於那章魚觸手,我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但我很喜歡觸手啊,哈哈哈哈」
「鬣狗,放過我好嗎?」
「你已經奪走了我的欺詐面具,今天就這樣放過我好嗎?」
小章魚靠在牆壁上挪動身體,挪到了台階與牆面的夾角,然後蜷縮起來。
她看了劉莽一眼,想要說點什麼,來轉移那個鬣狗的目標。
但是她僅存的善念,讓她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溶洞中,她是裁判,她的職責是儘可能多的殺掉冒險者。
而除了溶洞,她卻也只是冒險者而已。
她始終覺得,她應該保持一點人性。
劉莽與她對視片刻,哪怕對方的複眼表達不出過多的情緒,可他卻像是瞬間懂了對方的念頭。
「嗯?」
「新人嗎?」
鬣狗像是才看到劉莽和段戀,然後扶了下單片鏡:「閃身?突襲?初級力量強化?有意思,很久都沒遇到這麼肥的新人了。雖然我是鬣狗,但偶爾做一做新人殺手的事情,應該也不算撈過界吧?」
那個單片鏡,可以看到別人技能與強化等級?
鬣狗,應該不是這個男人的名字,更像是一個群體?
那麼新人殺手,也是一個群體嗎?
否則,他為什麼會用撈過界來形容呢?
段戀卻是已經將兩個包放下了,並且露出懼怕的神情後退:「大哥,我可以把我的東西都上交,請你不要殺我。」
說着話,她蹲了下去,然後打開了兩個包。
「那我到時要看看,你都有什麼好東西。」
鬣狗笑着走過去,彎腰看着兩個包,已經蹲下的段戀領口的風光。
下一刻,段戀卻是在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在鬣狗眼前了,原本空空如也的手,竟然多了兩把匕首。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原本彎腰的鬣狗,卻是沒有彎腰,而是直着身子的,而且距離段戀也沒那麼近。
然後他抽出一巴掌,就抽在了使用「突襲」技能的段戀左臉頰上。
巨大的力量,讓他的手如同蒼蠅拍一樣,而段戀就如蒼蠅一樣,被凌空拍落地面。
深褐色的土地很硬,而此時已經摔出了龜裂。
段戀痛苦呻吟,嘴角滲血。
她面露驚恐,一臉不可思議。
「這麼勇的嗎?竟然想殺我?」
鬣狗咧嘴一笑,提了提手中的兩張猙獰人臉:「這叫欺詐面具,小章魚故意說出名字,其實就是在給你們提醒,可你為什麼還這樣蠢?」
所以欺詐面具,是可以製造幻覺嗎?
劉莽皺眉。
他又看向蜷縮在夾角的小章魚,見她點了點頭。
「而且我都已經說出你的技能了,你為什麼還有勇氣對我動手?」
「啊哈哈哈,我知道了,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嗎?」
鬣狗忽然就蹲在了段戀面前說:「你故意把包放下,而且還給我看你的風光,就是為了引誘我蹲下去看,至少也會躬身看,然後好偷襲我對吧?」
「你」
段戀的左臉頰已經完全腫了起來,震驚又恐懼,完全說不出話來。
劉莽看着後門大開的鬣狗,心想這可真是個適合偷襲的好機會。
所以,要偷襲嗎?
將偷襲自己的人打倒,然後蹲下去嘲諷,這是很自然的動作嗎?
或許不用蹲下,而是直接用腳踩對方的臉,更自然吧。
劉莽這樣想,可卻也沒有動手。
躺在地上的段戀,正眼巴巴的看着劉莽,這一次她的祈求是真的,不似廣場被人騷擾時是裝出來的。
因為,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要幫她嗎?
如果這個時候幫,那便是在對方危難之際的雪中送炭,對方一定會感恩,哪怕只有一點感恩。
而且鬣狗現在的姿勢,太適合偷襲了。
只需要撲過去,用工兵鏟的刃口砍下去,對方的脖子就會斷。
如果不出手,對方會放過自己嗎?
劉莽搖搖頭後,確定了對方不會放過自己。
因為自己也有兩個大包,這裏面都是物資。
而這個殺絕之地,不管怎麼看都像是物資緊缺的地方。
那麼,鬣狗就一定會搶。
劉莽心想,與其被人搶,倒不如先動手搶別人。
於是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取出工兵鏟,然後走向了鬣狗。
但是,劉莽卻忽然向着左側沒人的地方猛然揮出工兵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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