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日記 第一卷 日記篇 第74章 世分三色

    「可是現在的九洲，並沒有亂到那個地步。」李穆歌提出了質疑。

    「沒錯，願意擁抱正義的人，終究是比自甘墮落的人要多的，而那些自以為跳出了框架的人，只不過是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坑而已。」伊藤牧野不慌不亂地說着，「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錯，更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如果有，那只是因為你實力太弱，還沒有修煉到家。

    「這個世界上，是有三種顏色的：白色、黑色和灰色。

    「很多的時候，選擇的權利並不在我們自己的手中，而是無數的因果糾纏，才成就了此刻的自我。

    「在紅塵大道之上，人生道路的抉擇無時不在，作為修士，亦是如此。一時行差踏錯，往往便是無盡的深淵。

    「你現在應該是正在修煉劍舞術吧？」

    一旁的李穆歌乖巧地點了點頭，此刻的他就像是在聽一節完全沒有興趣的課一般，上面的講師滔滔不絕一大堆，聽着好像都好有道理，但就是進不到腦子裏去，只記住了一句「之乎者也」。

    「劍舞術，重在於尋找到本我，只有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麼出劍，自己又該如何出劍，將劍看作是對心中自我探尋的橋樑，你方才能夠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伊藤牧野說着，看向了李穆歌，「要不要練練看？」

    李穆歌一聽，整個人都樂了。

    他可是能夠看出伊藤牧野的境界的，後天境而已，在這個場景之中，他還不帶虛的。

    「不會說我是在欺負老人吧？」李穆歌不確定地看向伊藤牧野。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在我面前，絲毫沒有意義。」伊藤牧野笑了笑，起身拿過了牆上掛着的兩把竹刀。

    李穆歌接過了一把，隨着伊藤牧野來到了院落里。

    「老規矩，不動用靈氣，這次加一個條件，只能使用劍舞術的呼吸之法和心法，怎麼樣？」伊藤牧野提議道。

    「我沒意見。」李穆歌搖了搖頭。

    院落里，一老一少兩個人對視着，手中同時握着竹刀，沙地與野草的景象，倒是添了些許俠士生死對決的氛圍感。

    驚鹿的一聲脆響突然蕩漾開來，這一刻，李穆歌首先動了。

    雙腿一個發力，李穆歌快速貼近了伊藤牧野，先天境的舉重若輕，使得沙地上甚至連個清晰一些的腳印都沒有留下！

    不到眨眼的功夫，李穆歌已經來到了與伊藤牧野不足一米的距離。

    他出刀了。

    竹刀自上斜斜向下劈砍，勢大力沉的一招看似平平無奇，但是卻能夠輕易砍斷一個人的腦袋。

    伊藤牧野也很清楚面前的青年肉體要比自己強得多，沒有選擇硬抗對方的斬擊，身子一側，竹刀以斜面相對，另一隻手握住了竹刀的另一頭，用精妙的卸力的手法讓李穆歌砍了個空。

    失去了先機的李穆歌剛想後退拉開距離，可是明顯是晚了。

    老人的身影變得飄忽了起來，仿佛周邊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在涌動，將無數的櫻花托起，圍着老人一直旋轉。

    不，不是櫻花在旋轉，而是老人手中的竹刀在轉！

    在李穆歌的眼中，自己面前出現了本不該出現的櫻花，可是他卻在其中又感覺不到伊藤牧野自身靈氣的氣息，讓他一時有些搞不懂狀況。

    但是殺招都要貼臉了，他此刻也沒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既然看不出對方破壞了規則，那麼這場對練就要照常進行到底。

    他知道伊藤牧野此刻使用了劍舞術，可是這劍舞術卻和他了解到的不太一樣，沒有使用任何的靈氣，竟然也能凝聚出這些亦真亦幻的櫻花！

    不甘示弱地運用起劍舞術，雖然學到手的時間還很短，但是他可是羽生家主親自指導的初學者，和其他初學者是不一樣的……他給開了小灶。

    不再去想着退後的念頭，李穆歌決定破釜沉舟了！

    略顯生疏的劍舞術第一重被他在不運用靈氣的情況下使用了出來，快如殘影的竹刀飄忽不定了起來，徑直迎上了伊藤牧野。

    瞬間，仿佛有無數道脆響聲炸響，竹刀快速劈砍而導致的氣浪席捲了整個沙地，沙土肆意飛揚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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