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日記 第一卷 日記篇 第202章 無所謂，能用就行

    第一次裂開，沒經驗，所以一時新奇，沒把握好度，他整個人化作了血霧，炸開一片。

    當眼前再次清明，李穆歌腦海中回想着剛剛那種身體被自己「肢解」的感覺，打了個哆嗦。

    剛剛是因為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沒有反抗的餘地，可此刻領悟了【霧化】的奇妙，他有點本能抗拒這一項技能。

    而且他總感覺這是天書在懲罰他剛剛重開刷新的行為，像是在無聲告訴他：

    「小老弟，想重開就重開，想蹭就蹭，我不要面子的嗎？嫖資都沒交，你哪來的底氣？」

    不過他也慶幸自己的刷機行為，畢竟自己把自己分解的體驗着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而如今【毒霧】這一項技能在前方引誘着自己，他反而心底有了決心。

    【霧化】開啟。

    再一次，身體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着運作，將一切有關生物的書籍和定理全都踩在腳下，無情唾棄，再隨之進行着二次分解，細胞開始一點點展開，又斷裂為無數塊，隨後與毒霧凝聚為一。

    他整個人，就這般消失在了原地。

    他沒了。

    不，確切地說，是他無處不在。

    毒霧不再是他的阻礙，反而像是水流賜予了魚兒嬉戲的空間，他穿梭在其中，像是第一次握住方向盤的新手司機，將車速狂飆到機身顫抖，方才滿意地舒了口氣。

    於是，李穆歌萎了。

    屬於他的靈力原本像是無數細密的絲線一般連接着他的各處細小分支，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仿佛高能耗的跑車快速消耗着能量，還算充盈的靈力在瞬間見底。

    隨之，他無了。

    化作了塵埃，一陣風吹過，毒霧中一片濕潤，像是灑出了蒙蒙的水霧。

    ……

    第不知道多少次，李穆歌睜開了眼睛。

    如今吸取了之前的經驗，他已經搞懂了【霧化】的使用方式與耗靈力情況，不再去好奇地嘗試，而是對【毒霧】進行領悟。

    雖然是以【霧化】為前提，靈力異化，像肢體一般逸散開來，像是對靈力進行分解一般，但是消耗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幽紫色的毒霧徘徊，逐漸加深，最後成為了漆黑的黑霧。

    周邊的毒霧像是遇到了上位者一般驚恐地退後，給那新生的黑霧留下足夠的空間。

    又像是赤身的小姑娘在躲避着流氓的毒手。

    看似是如此，但是李穆歌卻清晰地感受到，那是自己異化的靈力在吞噬着周邊的毒霧！

    像是饕餮一般大快朵頤，大吃特吃之後又無法滿足，於是更加貪婪地將大口伸向了周圍更遠的地方，如同飢餓了許久，如今放開了吃，哪還有客氣的意思？

    於是，黑霧更加深邃，黑得妖異，滲透着一股子邪門兒。

    黑霧在吞噬了周邊的毒霧之後，李穆歌神奇地發現，體內的靈力竟然不減反增！

    丹海之中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即便此刻場景中使用的肉身已經達到了先天境，但是這一份饋贈依然令得他受益匪淺，收穫頗豐。

    以吞噬毒霧作為進食的方式，來進行成長？

    媽耶，這韓魘走的路子怎麼這麼邪乎！

    話說我修煉這種技能，不會被打上異端邪修的標籤吧？

    李穆歌有些遲疑。

    但片刻之後，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白嫖的技能，哪還有不收的道理？

    正邪之分，他還真就一點兒都不在乎。

    無所謂，能用就行，誰還在乎好壞？反正關了燈都一樣。

    如此勸慰着自己，李穆歌想通了，也便不再猶豫。

    場景破碎，意識回歸本體。

    睜開眼，眼中沒有欣喜，反而是嘎麻了的麻木。

    這次死了太多次，而且死法極為殘忍，死相淒涼，狗看了都忍不住搖頭。

    所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正常。

    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在現實中死一死玩玩？

    說不準眼前所謂的現實也是虛幻的，自己死了還可以重開，一切又是新的循環。

    這麼一想，好像也蠻有搞頭的嘛！

    死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吧？

    然後他就想試一試。

    隨着一聲輕鳴，虎魄出鞘。

    刀尖對着他的眉心，緩緩刺入。

    在最後一刻，一道朦朧的光自妖刀之中亮起，一襲白色的長裙如雪蓮一般綻放，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輕靈縹緲。

    羽生芽衣一把握住了李穆歌的手臂，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柳葉眉微皺，眼中隱隱湧現出些許的怒火，「你在做什麼？」

    聲音清冷，帶着滿滿的怒氣。

    「呃……」

    被那一隻帶着些許冰涼的小手握住，李穆歌昏沉的意識仿佛在冬天吃下了一口冰碴子，渾身一激靈，回過了神來。

    羽生芽衣這一次很顯然是真的生氣了，對於李穆歌剛剛的行為他表示非常氣憤！

    「如果你覺得帶着這一柄妖刀是累贅的話……捨棄就好了，但是！你也不該自暴自棄地去選擇自盡啊！」

    羽生芽衣一直待在李穆歌的儲物空間裏，不知道外界的他都經歷了什麼，下意識以為妖刀的存在暴露了，眾多心懷不軌的修士對李穆歌出手了，經過了漫長的抵抗之後，他累了，所以在這裏選擇了自盡……

    那複雜的眼神看得李穆歌一陣不好意思，可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跟她說，解釋說我其實有一本天書，可牛了，能竊取死者的記憶碎片，給我在夢裏塑造幻境世界來歷練？

    這很明顯不現實啊！

    有違他的初衷。

    天書的存在，在他沒有無敵於天下之前，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暴露的。

    即便是作為器靈的羽生芽衣。

    可這麼一來，自己剛剛的行為又沒法解釋了……

    唉，心累。

    「我……其實……」

    就在他想瞎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的時候，羽生芽衣的身體突然不穩了起來，一陣虛幻閃爍。

    她如今還在虛弱期。

    無法，不得不重新回到妖刀之內的羽生芽衣嚴厲地瞪着李穆歌，一雙妙目含戾。

    「不准！不准！絕對不準你想不開！」

    「誤會誤會，剛剛真的是誤會！」李穆歌忙不迭保證，「你放心，我這人惜命得很，絕對不會做傻事的。」

    在憂慮擔心之中，羽生芽衣無奈消失在原地。

    望了望手裏的虎魄，李穆歌無奈扶額。

    「這天書……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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