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訣 第一卷 只恨生在帝王家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戰前夕

    對於即將到來的戰事,小島之上的眾人雖然看似平靜,但實則內心裏難免忐忑不安,雖然屈心赤以往的種種事跡讓他們知道了他神鬼莫測的謀略,但畢竟此前大多數人也只是作為旁聽者置身事外,而當要身臨其境的時候,其實心裏都是有些沒底的,即便跟隨屈心赤日久的滄龍,內心也不禁有些擔憂,畢竟,據聞東櫻國此次針對陰陽潭的行動,可是準備了十萬大軍,而且不知他們從何得知,那個攪得東櫻國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就藏身於陰陽潭周邊的大山之中,所以他們此行,誓要一舉殲滅萬源族、拿下陰陽潭的同時,更要將屈心赤一舉誅滅!但單純以萬源軍現有的百十人的規模,面對東櫻國十萬大軍,即便有着他們十分熟悉的深山密林這一天然的地利因素所在,也委實難以應對,畢竟,雙方力量上的對比懸殊,猶如蚍蜉撼大樹,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至少在滄龍的認知里,這樣的對決,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明日便是除夕了,但小島之上的眾人,卻絲毫沒有新年將至的興奮和喜悅,因為明日,很可能便是屈心赤所料的東櫻國軍隊開始行動的日子!屈心赤似乎絲毫不曾在意即將到來的戰事,而是在書房之內指導着周欽兒繼續抄寫着之前的筆記,只不過相比之前,多了一個徐曼,也是因為有着徐曼的加入,屈心赤倒是更顯得清閒了許多,看着書、品着茶,好不自在!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滄龍將軍,義王還真是非常之人啊!」

    「雖然義王看似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從我認識他起,就沒見他害怕過!」滄龍聞言,不禁一陣感慨,但內心裏的擔憂還是情不自禁地流露而出,王玄策看的真切,但卻不以為意道:「滄龍將軍,你似乎有所擔心啊!」

    「呵呵!」

    「我倒是覺得,此次一如既往,有驚無險罷了!畢竟,義王可是神一般的人物,有他在,萬事皆可無憂!」

    看着王玄策熟悉的表情,滄龍內心不禁一陣顫動:「是啊,從前,我不也是如同此刻的他一般嗎?我怎麼開始懷疑起義王來了!」內心一陣反思後,滄龍瞬間豁然開朗道:「是啊!有義王在,我等何必操這份閒心,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一敗而已,何況此次一戰,雙方實力的對比上如此的懸殊,我們即便是敗了,那也是雖敗猶榮,只要保得義王在,何愁他日不能扳回此局!」

    兩人閒聊間,只見遠遠地盧彥茹和一位美貌同樣不輸於她的妙齡女子正疾步而來,臨近了,盧彥茹抬手道:「見過滄龍將軍,請問閣主在嗎?」

    「在,請便!」

    「多謝!」盧彥茹也不耽擱,徑直向書房的方向行去,方才匆匆趕來的千葉冰羽也是禮貌地與滄龍點頭示意之後,隨即跟着盧彥茹一同向着書房的方向行去。

    「閣主!」

    「閣主!」

    屈心赤向盧彥茹點頭示意後,隨即對千葉冰羽道:「冰羽,你來了!這一路上,可有什麼消息?」

    想着自己一路上所見所聞以及得到的消息,千葉冰羽滿臉憂色道:「回閣主!恐怕事情不太樂觀!」

    「哦?怎麼說!」

    千葉冰羽捋了捋額前一路行色匆匆而略微凌亂的劉海,極為不自信道:「回閣主,東櫻國的駐軍這一次可謂是聲勢浩大,勢在必得,雖然他們號稱的十萬大軍定然也是摻雜了不少的水分,但即便如此,也是我們無法抗衡的,所以,閣主,屬下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沒有能力與敵人抗衡,為今之計,應該暫避鋒芒,先行撤離此處是吧!」

    「嗯!」千葉冰羽點了點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閣主您的雄才大略,假以時日,待日後時機成熟,再報今日之仇,易如反掌,您又......又何必執着於這次的紛爭呢!」

    屈心赤聞言,沉默片刻後,緩緩地問道:「冰羽,你可還記得我初到心語閣,對大家的承諾?」

    屈心赤莫名的一問,千葉冰羽一時間不知所以,大腦極速搜索了一番記憶後,才有些忐忑道:「閣主,你是指,收復古台島嗎?」

    點了點頭,屈心赤淡淡道:「很多記憶,時間長了,會淡,時間久了,會忘!從長風狼狽逃離古台島至今,在東櫻國人的佔領下,這幾年古台島似乎平靜了許多,是吧?」

    「雖然時有發生一些衝突和爭鬥,但相較於長風之前的行事作風,着實算不得什麼!」

    「是啊!悠悠天地,碌碌蒼生,沒有火種的延續,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渾渾噩噩,迷失本心!眼下,我們確實是沒有能力戰勝東櫻國的軍隊,更加不用說收復古台島了,但是,我們今日此舉又何嘗不是為了能升起一絲新的火種,為他日轟轟烈烈的收復古台島之戰積蓄能量,你說呢?」

    千葉冰羽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傍晚時分,屈心赤駐足於陰陽潭的岸邊,滄龍、王玄策二人身後相隨,前者凝神眺望着雲霧繚繞的陰陽潭一言不發,身後的兩人一如松柏一般巋然不動,良久之後,屈心赤出聲道:「滄龍,戰事一起,你便護着四皇子殿下率領大家一同離開吧!」

    「什麼......」滄龍聞言,不禁愕然:「義王!我自追隨你以來,但凡大小戰事,我無不是衝鋒在前,這一次,我們以數百之眾,卻要面臨着東櫻國十萬大軍的圍剿,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先行撤離的,即便是要走,也是您和四皇子殿下率領大家離開,我來斷後!」

    屈心赤轉身慢步行至滄龍面前,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神色堅決異常的壯漢,心裏湧現出無限的感動,拍了拍滄龍的肩膀道:「滄龍,你從來不曾違抗我的命令......」

    「義王,這一次不一樣......」屈心赤話音未落,滄龍忙便急忙搶過話題,屈心赤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搖了搖頭繼續道:「你是知兵之人,以數百之眾,面對着敵人十萬大軍,即便是我們佔據着天時和地利的優勢,也斷然難以與之抗衡,或者說,我不會自不量力到拿大家的性命做無畏的抵抗,畢竟即便是你們留下,也不過是多了一些枉死的冤魂罷了!」

    這麼淺顯的道理,滄龍當然明白,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屈心赤為何不跟他們一起離開,畢竟有着大家相互間的照應,他的人生安全也能夠得到保障,想到此,於是不由問道:「義王,既然我們大家都選擇逃離了,為何你......」

    雖然對於這個問題屈心赤早已準備好了答案,但當滄龍真正問起的時候,屈心赤還是不由得遲疑了一下,但隨即便若無其事地道:「東櫻國此番如此大張旗鼓的進軍於此,若是發現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豈肯善罷甘休,所以總是要有人殿後的,我這般安排既是給予他們一個交代,同時也能夠起到拖延他們,為你們的安全轉移爭取時間的機會!」看着一臉欲言又止的滄龍,屈心赤繼續道:「滄龍,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此次不同往常,一者你是陪同四皇子殿下前來古台島,身負保他安危的重任;二者你初到此處,這裏的山川地形你也並不熟悉;第三,護送大家撤離也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沒有一個有着統率力的主心骨在,大家也心懷忐忑,惴惴不安,所以,你就依令行事吧!」

    屈心赤見滄龍不再堅持,於是轉首對王玄策道:「玄策!」

    王玄策聞聲,十分恭敬地躬身拱手道:「義王!」

    屈心赤托起王玄策的雙手,隨即道:「你對萬源軍怎麼看?」

    「他們勇猛忠臣,在您的調教下軍事素養也有了極大的提升,當然,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戰鬥力,先前我們帶來的那些將士跟他們切磋過,但即便是我們這些精銳的將士,在和他們屢次的切磋中,盡皆敗下陣來!」王玄策言語之間,難掩驚嘆和不可思議之色。


    屈心赤聞言,雲淡風輕道:「這沒什麼的,他們原本就是山中的獵戶,身體素質自然非常人可比,而且還有着這獨特的陰陽潭的錘鍊,有這般戰鬥力就不足為奇了!不過,我向你提及他們,是有另外的事情相托!」

    「義王請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擺了擺手,屈心赤道:「此間事了之後,我決定讓他們隨同你們一起前往神州大陸,正如你方才所說,他們確實是一支擁有強大戰鬥力的軍隊,但這股強大,還只是表面的,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得到更多歷練和學習的機會,你畢業於赤心學院,對赤心學院的情況非常了解,所以,將來他們到了神州大陸之後,你再根據他們這些人的長處和特點,具體去安排吧!」

    「屬下遵命!」王玄策拱手領命,隨即揣度着屈心赤的意思問道:「義王,您說的他們的長處和特點,那,他們馴養的那種鷹也算嗎?」

    屈心赤聞言,不由得以訝異和欣賞的目光看向了王玄策,隨即點頭道:「算!」

    三人說話間,遠遠的徐曼領着木子心、周欽兒緩緩而至,看着屈心赤駐足潭邊的背影,周欽兒急忙小跑上前,隨即挽着屈心赤的手臂道:「心赤哥哥,我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裏呢!子心姐姐不是叮囑過嗎,心赤哥哥你身體方才恢復,需要安心靜養才是!」

    屈心赤正要表示自己已無大礙,不料已然走近了的木子心接着周欽兒的話道:「欽兒說的沒錯,屈公子,你還是要對自己的身體多加注意!」

    面對着這一大一小兩位美人的反覆叮囑,屈心赤明智地選擇閉上了嘴巴,一陣急促而至的晚風襲來,令得周欽兒滿頭烏黑的秀髮一陣紛飛,屈心赤一邊幫忙整理着周欽兒的秀髮,一邊平淡如水地問道:「欽兒,這裏的戰事,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欽兒聞言,捋着秀髮的小手明顯停頓了下來,但瞬間之後,卻一如屈心赤般淡淡道:「我知道!」周欽兒說話的表情雖然看似隨意,但屈心赤明顯感受到了她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着,或許是想起了她和木子心曾經那段危機四伏的遭遇,讓她一時間不禁萌生出一絲心悸之意。

    屈心赤心中兀自嘆了口氣,隨即道:「欽兒,害怕了吧?」

    相比前一刻那一絲心悸的波動,此刻的周欽兒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她緩緩抬首,與屈心赤四目相對,語氣十分堅定地道:「有心赤哥哥在的地方,欽兒什麼也不害怕!」

    「傻丫頭!」屈心赤輕拍了下周欽兒瘦削的香肩,隨即轉身,有些不忍道:「欽兒,到時候,你要緊緊地跟着子心姐姐,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裏!」

    或許她也曾意識到,又或者木子心暗示過她,當屈心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欽兒急切地反問道:「心赤哥哥,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當然會走,但卻不是現在,因為,我還有着很多事情要做啊!」

    周欽兒聞言,不禁銀牙緊咬,從認識屈心赤到現在,她經歷了太多,也成長了很多,心智,也成熟了許多,雖然她一直只是單純地把他當做一個可以倚靠、值得信賴的大哥哥,但她也知道他還有着諸多的身份,雖然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千鈞的重擔和責任,剎那間,緊咬住的銀牙緩緩鬆開,幾欲淚下的眼眸換成了彷如和煦春風般的笑容:「心赤哥哥,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屈心赤轉身,看着一臉淡然恬靜的周欽兒,點了點頭釋然道:「放心吧!」又看了看立於周欽兒身側的木子心,想到她們家族的遭遇,兩女如今的漂泊,屈心赤承諾道:「欽兒,心赤哥哥向你保證,此生此世,都會護你和子心姐姐周全的!」

    兩女聞言,不禁雙目含淚地同聲道:「嗯!」木子心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嚴實的物件遞給屈心赤道:「屈公子,這就是我表哥他們想要得到的周家信物,我和欽兒商議過了,決定把他交給你!」

    屈心赤聞言,不由遲疑道:「這......」

    搖了搖頭,木子心道:「屈公子,你切勿多想,這件信物相比放在我們身上,不如放在你身邊更為安全!」

    木子心言語至此,屈心赤也不再推辭,將信物收起來後道:「那我就先替你們保管了!」

    「嗯!屈公子,你諸事在身,我和欽兒就不打擾你了!」

    一旁的徐曼看着周欽兒和木子心離開的背影,也不由得感慨道:「有他在身邊,不管面臨多大的風浪,總是讓人感到莫名的心安,這,或許就是義王的魅力吧......」

    寂靜的夜色中一陣腳步聲緩緩靠近,屈心赤隨即起身開門,見到來人,歉意道:「四皇子殿下,原本應該是我去見你的,但不知不覺這麼晚了,所以沒想到」

    楚義文擺了擺手道:「義王,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些虛禮了!」

    屈心赤也不是拘禮之人,隨即請楚義文入座,遞上茶水後,也在對側坐了下來。

    「義王,這麼晚打擾你,其實也沒什麼事,就要分別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辦的嗎?」

    屈心赤搖了搖頭道:「對於帝都,如今我已是了無牽掛了!」

    楚義文聞言,意味深長地反問道:「是嗎?」

    屈心赤一愣,隨即明白了楚義文話中之意,不由得再次搖了搖頭道:「我與紫月,此生是有緣無分,這段感情,我早已放下!」

    楚義文的本意,是不想即將的分別讓兩個大男人感到傷感,所以借提夏紫月的話題活躍一下氣氛,卻沒想到結果是自己討了個沒趣,隨即起身,準備告辭而去,對側的屈心赤突然有些吞吞吐吐道:「殿下,陛陛下的身體怎麼樣了?」

    楚義文聞言,有些無奈地搖頭道:「自你離開帝都後,父皇便獨自搬到了郢都城,這些日子以來,除了燭蝕大人外,即便是我們幾個皇子,都不曾見過父皇!我們雖然都很想知道父皇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但奈何沒有父皇的旨意,我們也不敢貿然抗旨前往探望!」

    「哦」楚義文不知道楚禮淵的身體情況,但見過他最後一面的屈心赤卻是清楚的,楚禮淵那時候與自己相認,看似精神挺不錯的,但他知道,這其中是有着與他父子相認的喜悅因素所在,雖然那時候他並不了解楚禮淵具體的身體狀況,但他多少還是感知到了一些,若不是楚禮淵和閣老催促着他離開,或許,他已然發現了楚禮淵其實已是強弩之末,即將油盡燈枯......

    楚義文還想要繼續抒發自己的無奈,但當他看到屈心赤那充滿了無盡悲傷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的他輕聲道:「義王,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沉寂於對楚禮淵擔憂之中的屈心赤並沒有意識到楚義文是何時離開的,良久之後,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眼角兩行清淚緩緩而至,不自禁地哽咽道:「父皇,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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