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陸青雲並不在意以什麼名義前往,只要能去天元山,那麼,對日後結丹,將會有大用。
「師尊,這前輩並不是我東皇山之人,若以我東皇山之名前往,恐怕有所不妥。」白雪頤低頭說道,言語沒有任何情感流露。
這女子,心機頗深,陸青雲看了白雪頤一眼,並沒有說話,等候徐新革答覆。
「哈哈哈,青雲怎能是你前輩,他修煉至今,才十餘年。況且,我堂堂東皇山,若收一弟子,有何難。青雲,老夫閉關之前,想收一徒,你可願意?」徐新革言語中竟然帶着幾分期待之色。
白雪頤完全愣住了,修道十餘年,一個修道十餘年的修士怎會進入築基之境。那些人可都是一些大門派的年輕才俊才可以做到。更為恐怖的是,他不但進入築基之境,甚至還是一位煉藥師!
煉藥師是什麼樣的存在,白雪頤比誰都清楚,沒有百十年的感悟,怎會輕易成為煉藥師!但眼前這年輕人,只有二十多歲,竟然是個煉藥師,其對藥草的理解,對道的感悟,將會多深!
白雪頤原以為,這人是師祖請來的煉藥師,修煉多年的老怪,稱之為前輩並不為過。可師祖的一番話卻使其幡然醒悟,此人竟然比自己還要遲修煉十年。
而且,師祖竟然要收這少年為徒,看其意思,竟然還有幾分期待,這少年身上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青雲無奈,平生只有一位師尊,若是師尊他知道,恐會不喜。」陸青雲搖搖頭,語氣帶着幾分歉意。
這歉意多半是裝出來的,但徐新革卻不敢再說此事,「罷了,你便是我三代弟子中的第二名,你師尊陸天半年前戰死。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此事就這麼說了。兩月之後,天元山一行,我東皇山派十名三代弟子。雪頤,且將我命令傳達下去。」
徐新革雖然失望,但卻不以為意,這少年只能交結,不可反目。且不論其背後的張輝,百年之後,這少年定然可以叱咤八荒,到時候東皇山也可以水漲船高。
白雪頤慌忙點頭應道,但心中卻對陸青雲多了幾分尊敬意,這少年天生偽仙根,修煉之境卻如此恐怖,怎能讓人不生敬畏。她五年前從鍊氣大圓滿閉關,出關之時,已是中期築基。本想與那鴻飛爭奪三代弟子的頭名,但卻發現其魂已廢。修為不再。
白雪頤心中略有遺憾,這第一名雖然如囊中之物,取得之後,卻沒有快感,三代弟子中,鮮有築基強者,即便築基,也撐不過她十招劍式。
但陸青雲,眼前這個只修煉十餘年的少年,只有築基初期的境界,卻讓她感到一絲威脅。這種感覺來自靈魂,白雪頤相信,若是陸青雲出手,她將不敵!
白雪頤走後,陸青雲並沒有立即離去,徐新革知道,這少年有話要說。
「現在四下無人,你可以說了。」徐新革臉上的失望之意已經退卻,其師尊是張輝,他想收徒,估計張輝會第一個不願意,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好事。但無論如何,徐新革給陸青雲傳達的善意已經做到了。
「我有一符紙,你且看看。引爆術上的陣法太過簡單,因此效果不大,若有更好的陣法,能使這符紙的威力倍增。」陸青雲從袖口裏取出幾張符紙,遞到徐新革手中,靜候其音。
徐新革心中驚異,何來符紙?帶着疑惑,他拿着陸青雲遞過來的符紙,仔細端詳一番,眉頭微皺,但隨後,這皺緊的眉頭卻舒展開來。片刻之後,徐新革的面部表情再次變得驚訝、震驚、恐懼
「這!這是符咒!你如何獲得!」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少年製作,雖然這符咒,缺陷很大,但卻是真真切切的符咒模型。
徐新革自然可以看得出,這符紙上,陣法便是引爆術的陣法,而靈力的來源便是那靈花異草。可他還是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個修道十餘年的少年所為。雖然他的心中已經確信。
「符咒?」陸青雲並沒有理會徐新革震驚,其眼中帶着幾分思考,符咒的模樣,他見過。當年師尊也有,只是沒有過多的去介紹着符咒。「符咒上面應該有符號,我這紙符,怎能稱之為符咒呢?」
在陸青雲身上,徐新革看到了太多的震驚,太多的恐怖,這少年的感悟力,比之同輩之人,已經領先太多。能與之交結,定然是他東皇山的契機,這機會不能流失,也不允許流失。
「那符咒上的符號,是魂血,大都是獸的魂血,但也有人的魂血。你的符紙沒有魂血,因此威力定然不夠,若能加持魂血,將會威力倍增。陣法只是引導作用,對符咒威力,影響不大。」徐新革很少像今天這樣耐心教導弟子,但是,為了陸青雲,為了東皇山的未來,他早已放下身架,細心教導。
「原來如此。」陸青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魂血這東西,不能隨意取出,而且靈獸又很難獲得,符咒的威力,也只有等候日後才能增加了。
誰知,就在陸青雲想要離去之時,徐新革突然眉目一橫,單指衝着眉心點了三下,一道血光破眉而出。血光化作三道血印,印在那符紙之上,完整的符咒便製作而成。「這符咒擁有老夫魂血,可滅築基,傷結丹,你且拿去。」徐新革面部稍稍有些虛弱,但眼中神色堅定,甚至還有幾分喜悅。
陸青雲心中大驚,這徐新革心智的確非同一般,能夠施此大恩。罷了,若是我陸青雲有朝一日,有保東皇之力,便出手三次,只為這三張符咒。「多謝!」陸青雲話畢便出門離去。
徐新革雖然略有疲憊,但心中卻頗為興奮,這孩子,當真了得,不用百年,可成大器。那張輝應該歸還收走的血精。
陸青雲進入洞府之後,加緊煉製培元丹,而且在其中又加了一些高階藥草,其內靈力自然再次增加幾分。這樣的培元丹,至少在品階上,已經高於傳統培元丹。於此同時,陸青雲也取走自己眉心幾滴魂血,用在符咒之上,威力雖不能與徐新革的相比,但至少能夠威脅中期築基修士。
這魂血,雖然珍貴,但修煉幾日便可補回。而張輝取走徐新革的魂血是本命魂血,本命魂血與生命聯繫在一起,只要張輝願意,毀掉那本命魂血,徐新革便會立即暴斃。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陸青雲成功煉製出二百顆提升級的培元丹,還有百十張可以傷的了圓滿鍊氣修士的符紙。另外還有十餘張自己魂血煉祭的符咒,外加徐新革送與的三張擁有其魂血的符咒。
這次天元之行,我必定要有所得!陸青雲站在洞口,眉宇間閃過一絲堅定之色。這話不是憑空而說,而是自信,這自信由衷而發,況且在三代弟子中,陸青雲的確有資格如此自信!
陸青雲白雪頤一行數十人,跟隨一個白衣老者身後,向東皇山之南走去。
「這人是大師伯,是鴻飛的師尊。」白雪頤為陸青雲解釋道。
「哦。」陸青雲應了一聲,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但這一次天元山之行,他必須得小心行事。
這老者是徐新革的大弟子,名叫王朝烽。早已進入結丹之境,據說,他已經達到結丹圓滿之境,只是因為其資質差些,感悟能力欠佳,一直卡在結丹圓滿百餘年,未見突破。
據說,王朝烽對鴻飛很是溺愛,自己突破元嬰無望,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者天之驕徒身上。
據說,那一日,鴻飛失去半魂之後,王朝陽一夜之間,頭髮全白,其容貌由中年步入老年之態。
據說,王朝烽一直在查,取走鴻飛半魂之人,若不是徐新革老祖強壓下來,他早已遠走宗門。
對於這些傳說,陸青雲略有耳聞,卻不足為慮。他不知道這王朝烽是否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但至少,在這東皇山,他不敢查自己。
可,一旦出了龍皇山,一切都將充滿變數,陸青雲不得不謹慎。不過,從王朝烽看自己的表情分析出,他並沒有查到自己。這讓陸青雲稍稍有些定神,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人心隔肚皮,他陸青雲還是年輕,不可能將一切隱患全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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