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破殼是在開春,萬物復甦的日子,當然,也是鳥兒築巢產卵的季節。
狗子很喜歡它,亮着眼睛轉過頭看着川雲的反向,叫了一聲,意思是希望她為它起一個名字。
川雲還處在幽怨中,因為狗子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成了實體。
「狗蛋。」她故意哼唧一聲,語氣怪異道,「我覺得這名字就很不錯。」
很應景。
再說她也沒說瞎話,那顆蛋本來就是狗子在孵化。
狗子瞬間很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隨即一動不動,直接對着她呲了呲牙。
它似乎明白「狗蛋」這個名字
川雲連忙改口:「小黃鶯,怎麼樣,和你一樣都有一個「黃」字,還是春天出生鳥兒,寓意也不錯。」
話畢她忍不住暗道:
小名小黃鶯,大名青陽,嘿嘿,和你一點都沾不了邊,沒想到吧!
還有小黃鶯幸好是個女娃,要是個男娃,還不得叫小黃鷹?
救命,饒了她吧!
小黃鶯這個名字很好聽,狗子這才罷休,尤其是聽到和它和自己沾邊,樂得直眯眼,頭微揚,嘴巴微張,看起來就像在笑一樣。
它不會真把小黃鶯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想到青霜曾經說過讓自己當小傢伙的乾娘,頓時抖了抖雞皮疙瘩。
幸好她沒答應。
狗子似乎很沉迷「爸爸」這個角色,盡心盡力地為小黃鶯去除身上的污漬。
小黃鶯在它身上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陪伴自己許久,所以對它很是信任。
沒過多久它就抱着狗子的腳突然哭了起來,不哭也不鬧,就是那麼抱着不斷地流淚,老可憐了。
川雲估計它是餓了,但狗「爸」是個新手,第一天上崗,顯然不明白它為什麼會哭,急得直在原地團團轉。
於是她提醒道:「天霸,它餓了。」
狗「爸」腦袋一歪,眼睛瞬間瞪大,它似乎悟了,然後轉身快步跑出了石室。
狗「爸」一走,小黃鶯瞬間失去了安全感,怯生生地躲在自己的殼後,用含着淚水的眸子看着川雲。
川雲這才驚訝地發現,小黃鶯竟然有一雙特殊的眼睛,咋一看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細細看來你會發現它的瞳孔是墨綠色的,如一顆上好的玉石嵌入白玉翡翠中,美麗極了。
尤其是剛被淚水洗滌過的眸子,澄澈乾淨,惹人心憐的樣子忍不住讓人為其揪心。
「那個」川雲咳了咳,「其實那蛋殼好像也是能吃的。」
她想到小說中的神獸破殼都會首先將自己的蛋殼吃掉,吸收裏面的營養成分與力量。
也不知道小黃鶯身為青鳥一族的後代,是不是也這樣的。
她突然開口,小黃鶯嚇得縮了下身子,似懂非懂四下望了望,然後依舊盯着她。
川雲見它眼神直接從它自己的蛋殼上飄過,停都沒停一下,於是忍不住指着它身前的蛋殼提醒道:「喏,就是你前面的那個。」
小黃鶯嗅了嗅,又盯着她,沒動作。
溝通不了,川雲只得作罷。
很快狗子就回來了,川雲以為它是跑去小潭裏抓小魚去了,沒想到它嘴裏竟然含了一顆拳頭大的鳥蛋。
好傢夥,這一番操作直接震驚她一整年。
隨即直接雙手抱臂倚靠在石室門口,看着狗子犯傻,把人家的同類還未出生的幼兒拿來吃。
尤其是腦袋上還頂着一窩凌亂的毛髮,有好些已經破了,這兒一塊,那兒一塊,有的毛都掉了。
它這是跑去掏鳥窩了?
一看就是被鳥爸爸或鳥媽媽啄的。
小黃鶯在看見它回來的瞬間,撲騰着自己小小的翅膀,張着自己尖尖喙一通鳴叫,狗「爸」見狀連忙快步朝着它跑去,將拳頭大小的鳥蛋放在小黃鶯的面前。
隨即在它面前屈起爪子臥了下來,吐着舌頭希冀地看着,眼神中滿是寵溺,明顯透着三個字:快吃呀!
這是最好吃的東西,也是它最喜歡的,它好不容易在樹下找到的,它要讓小黃鶯吃。
黃天霸美滋滋的想。
見它沒動,還以為是它不會吃,於是直接用腦袋將鳥蛋磕破了,蛋清頓時沿着殼壁流了一地,狗子沒忍住用舌頭舔了好些入腹,最後還是控制自己移開了嘴巴。
小黃鶯在看到它一系列動作的瞬間,嚇得連連後退,看着它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懼意。
它記得自己在小小的房間裏待了好久好久,這個小房間和自己的那個小房間一模一樣,是不是說明原來這裏面還有「另一個自己」。
可是「另一個自己沒沒有出現,是被吃了嗎。
好可怕,好可怕。
見小黃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後,狗「爸」懵了,坐身做起來,轉過腦袋朝後看去,一臉的求告知欲。
川雲靠在牆上看戲,見狀,忍不住搖搖頭,打趣道:「今晚咱們吃燉狗肉,要試試嗎?」
狗子聞言瞬間起身,咬起半破不破的鳥蛋逃也似的跑出了石室。
見它離開,小黃鶯十分不舍地上前一步,翅膀朝前揮了揮,見它沒回頭,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頓時又哭了,眼淚大顆大顆跟不要錢似的滴落。
見此模樣的川雲忍不住的心想:
小黃鶯莫不是小哭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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