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天夜裏,宮裏也鬧了賊。
據說是有賊進了宮,結果一不留神踩了陷阱,愣是什麼都沒得手,反而受了傷逃離,只不過跑得太快,愣是沒能抓住此賊,但宮裏卻藉此增了翻倍的守衛,愈發戒備森嚴。
這下子別說是進賊,饒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飛出去……
乍見着裴今朝血淋淋的從窗口翻進來,早前就等候在屋內的管家,生生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攙扶,「少,將,軍……這是怎麼了?」
按理說,裴今朝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功夫還是不錯的,要不然這軍功也落不到他的頭上,可這一次瞧着傷得不輕。
「幫我包紮止血。」裴今朝面色慘白,一屁股跌坐在軟榻上。
傷口的形狀很是古怪,而且不是在腳踝就是在腳背,瞧着像是……
「捕獸夾。」裴今朝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狠狠閉了閉眼,「該死的!」
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對方早就料到今夜會有人闖入,竟在地上擺滿了塗黑的捕獸夾。
好傢夥……剛落地就跟炸了坑一樣,噼里啪啦一頓響,每隻腳咬着好幾個捕獸夾,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快速以劍柄掃開了周圍的捕獸夾,掰掉腳上的捕獸夾,只怕是回不來了。
兩隻腳被捕獸夾戳得血淋淋的,裴今朝是咬着牙才能回到家,虧得千層底夠厚,否則的話兩隻腳都別想要了。
「好毒辣的手段!」管家心驚肉跳。
千層底擋住了腳底的銳刺,但是沒擋住腳背,裴今朝的腳背上白肉外翻,鮮血淋漓,上了金瘡藥還是止不住的鮮血直流,纏了厚厚的繃帶,才算堪堪好些。
只是這麼一來,他這幾日都不利於行,也不敢讓人瞧出端倪,否則被宮裏知道夜闖皇宮,定會牽連整個裴家滿門。
「那……姑娘可在宮裏?」管家低聲問。
裴今朝沉默了。
沒見着人!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蘭如的手裏握着一個大秘密,而這個秘密能讓人的野心快速膨脹,其後殺伐在握,天下在手。
但是現在,人丟了……前功盡棄?
「繼續找,留心宮中。」裴今朝回過神來,「還有……定要提前找到何光,朝廷已經開始清剿山匪,若是何光還活着,這些事情肯定會被查出來。」
管家連連點頭,面色慘白的退下。
許是傷口太深的緣故,裴今朝很快就起了高熱,渾渾噩噩的燒了一夜,到了天亮時分才稍稍好轉,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夢裏,他竟見着自己黃袍加身,身居九五之位,天下人伏跪在地,高聲齊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動靜,震耳欲聾。
許是做了美夢的緣故,即便是昏迷之中,裴今朝依舊咧着嘴,滿臉笑意……
只是不知為何,一陣陰風吹過,愣是將他從迷夢中吹醒,醒來時還止不住打顫,那種從尾椎骨竄起的涼意,幾乎蔓延全身,凍得人汗毛直立,恍惚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之感,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死死盯着他。
外頭,陽光明媚。
今日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春意融融。
陰暗的,從來是人心。
瞧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捕獸夾,再瞧着血淋淋的那幾個夾子,李秋娘幸災樂禍的笑着,「受傷了。」
「沒抓住人,便不作數,咱也不好無憑無據衝進將,軍府。」大太監搖搖頭,「若他說是在城外弄的,或是找別的理由,那該如何?」
李秋娘扶着腰,「我當然知道,所以沒打算追究,只是他沒落好,我就放心了。」
大太監:「……」
「等着裏面東西出來了,那就更有意思了。」李秋娘瞧着緊閉的殿門,「眼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你猜會怎樣?」
大太監皺起眉頭,「應……不至於造反吧?」
「那可說不好!」李秋娘瞧着蹲在地上玩螞蟻的傅關山,以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公公,這裏交給你,我就先帶着皇上回去了。」
大太監頷首,「好!」
李秋娘慢慢悠悠的走向傅關山,兀自蹲在他身邊,「好大兒,要不要玩點更刺激的?」
聞言,傅關山抬起頭,眸光晶亮的盯着她,「好哇好哇……」
呵,待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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