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睿聽了陸冰的一席話,喉嚨上下蠕動了幾次,終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於情於理都沒辦法和理由把她留在這裏。嘆了口氣,低下頭,看着那碗荷包蛋麵條心裏酸酸的。
陸冰聽他嘆氣,知道他是聽進去了,也不多待起身說道:「趁熱把面吃了吧,冷了不好吃,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並給他把門關好。
肖明睿怔怔的看着她出去走掉,看着那碗麵條,慢慢拿起筷子,挑起一小撮放到嘴裏,慢慢嚼着,嗯,麵條爽滑勁道,湯汁清爽可口,明明挺香的可為什麼有些苦苦的味道在裏面?
以後不能再在這裏見到她了,那個挺着大大的肚子永遠笑意妍妍的女子。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此去不過一刻鐘的距離,遠麼?不遠,呵呵,對,不算遠。
想到此處,肖明睿突然覺得麵條沒那麼苦了,反而透着絲絲的甘甜來。
因着家什都已經搬到新房子了,陸冰和丁丁在一個屋裏勉強將就一宿,第二天才正式向肖明睿辭行以及辭職。
肖明睿一掃昨日的陰霾,心情愉悅的和她們說着話,最後商定,陸冰辭職,丁丁雖然不算正式員工,也就沒有辭職一說,不過要接着給瑞祥樓提供評書稿,至於稿酬嘛,肖明睿大方的以一次性每頁六百文由瑞祥樓買斷,並立下了文書。
丁丁捧着文書心裏那個樂啊,每頁差不多能寫三百左右的字,相當於一個字兩塊錢啊。
陸冰看着喜形於色的丁丁,無奈的搖搖頭,逐對肖明睿說道:「既然都已經商定好了,我們這就走了。」
肖明睿微笑着說道:「好,我送你們,反正現在瑞祥樓還沒開業,我在這裏閒着也是閒着,也正好去看看你買下的地方。」
陸冰只能說好。帶着他走了後院的小門回去了。
肖明睿進院來,四處看看,單從後面的小門看,也算得上是小二進的院子了,入門後前面一個門房,分左右兩間耳房,即可做招待用,也能做飯廳。穿過門房,後面一小片空地,種着些花草,東邊臨牆根底下還開了一小塊菜地。過去一排u型朝南的房屋,正房分東西兩間,左廂房看樣子也是,右邊就是短小的一間,看樣子應該是小廚房。
肖明睿點點頭說道:「這樣正適合你和丁丁住,不錯不錯。」
陸冰笑着說道:「那是,不然我能看的上麼」,指着東邊接着說道:「這裏是小廚房,繞過去後面就是客棧,不過此時也還沒開業呢。」
「如此甚好。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好。」
「不留我吃頓喬遷喜宴麼?」
陸冰一愣,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丁丁額頭一排黑線,說道:「我說肖大老闆,你家就是開酒樓的,還要來我們這裏要吃的,我們買了這房子,你看我們還像是有錢的樣麼?沒有錢,拿什麼請你啊。」
肖明睿也不在意,就說道:「那就我請你們吧,算作慶祝你們喬遷。」
陸冰看着他大有一副你們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想法,很是疑惑,怎麼感覺好像我辭職了突然就從上下屬變成好朋友了一般呢?她很想問一句,咱們有這麼熟麼?
看了他的架勢,陸冰也只有同意的份了,又喊來晏陽,又是吃又是喝,整整鬧了一上午才罷休,才各自離開。
陸冰拉着丁丁又巡視了一圈,指着客棧說道:「如今咱們手裏的錢剩的不多,也不好管別人借,客棧就先這麼開着吧,我看了,雖然離中心商業地段遠了點,好在離東城門也不算遠,生意應該還能不錯,慢慢多攢點錢再改建裝修。」
丁丁點頭說好。
陸冰也沒指望她能說什麼,接着說道:「客棧的名字還是改個,我覺得就叫回家客棧,你覺得怎麼樣?」
丁丁依舊點頭說好。
陸冰也沒理她,又看看,哪裏需要改又不用用錢的,都一一記錄下來,到時候就監督丁丁讓她來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丁丁無憂熟睡的睡顏,微微一笑,終於能安下心來了,此後就安心待產就好了。
懷王府里
關若蘭正躺在她的貴妃榻上半閉着眼睛。
柳兒葉兒整理着衣櫃,迎春迎夏鋪着床鋪,賞琴給關若蘭倒了一杯茶,上前說道:「王妃,喝口茶吧。」
關若蘭睜開眼,優雅的端過茶杯,剛抿了一口,一下子把茶杯摔在地上,說道:「這茶都冷了還拿來給我喝!」
賞琴一下子跪在地上,顫聲說道:「王妃恕罪,實在是咱們這裏沒有熱水了。」
關若蘭聲音一下高了八度喊道:「沒有熱水你不會去燒麼?!」
賞琴忙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燒水。」說完迅速的撿起地上摔碎的茶杯退了出去。
關若蘭恨的咬牙切齒,不由的想起年前楊夫人來看她的場景。本以為母妃能為自己說說話,誰知道進來時就冷着臉,剛坐下就說她不知深淺,不懂安分,大着肚子還爭什麼寵,也不知道護好孩子,以孩子為大。從頭到尾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只留下一堆賞賜的補品就走了。
沒想到從娘到兒子都是這幅德行,忘了當初的笑臉盈盈,親切熱情,忘了我頂着罵名為他付出了,現在孩子沒了就都怨到我頭上來,須知我為什麼要挺着肚子爭?如今更是,府饋都由一個沒有名分的賤人來掌管府里哪個還尊我為王妃了?想要喝杯熱茶都要自己燒水,哼,我會讓你後悔的。
柳兒葉兒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出聲,她們知道,自打楊夫人來過之後,這正院倒像個別院一樣了,年也過的冷冷清清,王爺根本就沒過來,伙食也越來越差,王妃稍有不如意就發一通脾氣,情況也沒有好轉,脾氣也是越來越大,現在要是出了聲,一定就會挨罵的,索性還不如不說話了。
片刻,賞琴重新端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王妃,這杯是熱茶了,小心燙到,奴婢給您放在這旁邊,涼一涼。」
關若蘭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件事就問道:「柳兒,可有找到入畫那個死丫頭?」
柳兒上前說道:「回王妃,還沒有,派出去的人都說沒見着,各處醫館也問了,也都說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關若蘭想了想說道:「如此,找不着就不用找了,許是丟了讓摁人販子拐了也說不定。」
柳兒答應一聲,轉身看迎春和迎夏已經鋪好被褥,就勸道:「王妃,夜深了,上床休息吧。」
關若蘭看看沙漏,已經戌時末,馬上就到亥時了,就吩咐道:「扶我躺下吧,你們也下去吧,留一兩個值夜就行了。」
柳兒服侍着關若蘭躺下,留了夜燈,按值留下了迎秋和迎冬,囑咐二人警醒些便其他人一起退出了內室,各自休息去了。
關若蘭躺在床上,屋子裏靜的讓她心裏發慌,只能胡思亂想,一會想起成親前那會兒懷王的才情橫溢,一會想着不知道入畫那丫頭去了哪兒,一會又想起剛成親那會兒懷王的溫柔體貼,到後來漸漸變淡,直到孩子沒了時的冷漠,還有母妃的冷言冷語和勢利,迷迷糊糊中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並沒有沒,還在肚子裏,恍惚間看見龍恆志跪在地上向她求饒,這才欣慰的慢慢睡熟了。
外間的迎秋迎冬聽着裏面沒有了翻身聲,才真真的鬆了口氣,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裏都想着,可算是睡着了。也開始倚着桌子打起盹來。
親們知道入畫去哪了麼?沒錯,你們想對了,她就是太子龍恆天派去的臥底。
按說以懷王府這樣的地方以及懷王的為人,一般是不好安插的,可壞就壞在關若蘭這個女人,太過自我膨脹和剛愎自用,以為自己聰明過人,不過是一葉障目而已,這才讓太子有機可乘順利的把入畫安插進去。其目的就是要關若蘭的孩子不能如期的生產出來。
雪下的好,亭建的好,再利用關若蘭善妒的性子和龍恆志不喜歡她的事實,天時地利人和,三丈多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殘廢了,這才能輕而易舉的達到目的。
而入畫完成了任務自是回到太子那裏,交了差,早就藏匿起來了,身為暗衛,又怎麼能讓關若蘭的人找到呢?
楚皇后聽說此事,心裏是相當的高興,不過面上倒是沒顯現出來,只是囑咐太子照顧好府里懷着身孕的兩個人。
龍恆天自是知道,和龍恆希一起過了一個安穩的年不說,也加派了很多侍衛巡視,以及各個方面嚴格職守。
相對於太子府里一片溫馨,希王府里要冷清的多,沒有女主人,由着思桐思雨和管家裝扮王府,置辦酒宴。
從宮裏喝的酩酊大醉回來,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廈城,回到了別院,回到了那個讓他一直也無法忘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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