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能行?」
賈章氏率先坐不住了,棒梗可是他們老賈家的獨苗,這要是姓了易,她以後去了下面怎麼見老賈?
秦淮茹一副「我就知道這小王八蛋一肚子壞水」的表情,心底重重地嘆了口氣。
易雲平看向賈章氏,眉毛一挑問:
「怎麼,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紅口白牙的叫聲爺爺,就想讓我叔出錢出力出糧食?」
不等賈章氏回答,易雲平嗤笑一聲:
「我說賈大媽,您這算盤珠子打得我在鄉下都聽到了,要真有這麼好的事情,那我今兒就去廠里找廠長跪下叫乾爹。」
賈章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就跟院子裏那半白不灰的牆皮一樣,嘴唇氣得直哆嗦。
憋了半晌,才終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你你個小兔崽子,你們家絕戶,難道想讓我們家也絕戶?」
「絕戶」兩個字一出口,易雲平的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這麼多年來,院子裏,廠里,街頭巷尾的人全都在背後罵他是絕戶。
他雖然心有不滿,想要反駁,可自己確實沒個孩子,也沒辦法反駁。
可如今,家裏有了雲平這麼個親侄子,雖然平常住在鄉下,但卻是自己實打實的親侄子。
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易忠海有了親侄子,再也不是老絕戶了,可今天賈章氏竟然當着滿院子人,說他老易家是絕戶?
易忠海此刻無比後悔,早知道賈章氏會說這話,剛才他就不該捐那三十塊錢。
一大媽的臉色也不好看,這麼多年來她生不出孩子來,背地裏大家不知道怎麼嚼舌根,可明面上誰也不說什麼。
可是賈章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絕戶」兩個字,他到底什麼意思?
易雲平看了自己叔叔和嬸子一眼,見他們兩個臉色都不好看,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凌厲:
「賈章氏,我長這麼大,自忖見過不少人,但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
「說我叔叔絕戶?我老易家只要有了我,就不會絕戶。可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年輕時剋死自己男人,年紀大了又剋死自己兒子,兒子還沒過頭七,你又把棒梗這個老賈家唯一的獨苗推給我們老易家。」
說到這兒,易雲平似笑非笑的看向賈章氏,輕描淡寫的問:
「你說說,老賈家是不是上輩子沒做好事才倒了八輩子血霉,遇上你這麼個克夫克子的掃把星,非要把老賈家克得斷子絕孫才滿意?」
易雲平就這樣上嘴皮磨磨下嘴皮,賈章氏就成一個早年喪夫,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可憐寡婦變成了一個克夫克子的掃把星。
院子裏眾人聽易雲平這麼說,仔細想想這話還真有道理,老賈沒的那會兒和賈章氏結婚沒幾年。
這眼瞅着兒子大了,又把兒子給剋死了。
「哎,你們還別說,人家雲平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這話說得有道理啊!」
「你們想想,老賈和賈東旭咱就先撇過不說,單說秦淮茹去年肚子裏流的那一個,不就是因為賈章氏給門口倒了一盆水,那孩子才沒的嗎?」
「還有棒梗,平日裏最跟他奶奶親近,結果被克得進了少管所,賈東旭快死的時候才被放出來。」
「你們說說,這要是在一塊兒時間長了,棒梗作為老賈家唯一的孫子,他能好得了嗎?」
幾個平常和賈章氏不對付的老娘們這會兒有了機會,可勁兒地開始編排賈章氏。
尤其是後院老杜家媳婦,賈章氏壞了她女兒一門親事,雖然雨水那丫頭讓賈章氏在院子裏丟了一次臉,可她心裏頭還是不舒服。
畢竟,報仇還是要自己親自動手才來的爽!
院子裏人不待見賈章氏是一個,二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還都有點迷信,對於易雲平這話非常贊同。
這會兒,大伙兒看向賈章氏的眼神,那可不止是厭惡了,甚至不少距離賈章氏近的趕緊往後退了兩步,仿佛是怕被沾了晦氣。
賈章氏聽了易雲平這話,只感覺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就炸了。
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老賈剛沒了的時候,那些人指着她的鼻子罵她的情形:
「你個掃把星,結婚才三年就把自己男人剋死了?」
「你個賤人狐狸精,這輩子都不得好死,我們老賈家真是瞎了眼,竟然娶了你這麼個下三爛的貨色,趕緊滾回娘家娶。」
「呸,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剋死自己男人,怎麼還有臉佔着我兄弟的房子?」
那些惡毒的咒罵似乎又開始在耳邊迴蕩,賈章氏下意識地捂住耳朵,滿臉驚慌的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
嘀咕了一句,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院子裏頓時就亂起來,不少人滿臉後怕地往後退,就怕賈章氏看上自己。
克夫不克夫的跟他們沒關係,主要是怕沾上了要賠錢。
「媽,媽,你怎麼了?」
秦淮茹一臉着急,趕緊去扶起自己婆婆,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又往下落。
易雲平站在旁邊,淡淡的開口:
「沒事兒,掐個人中就好了。」
秦淮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易雲平一眼,見易雲平一雙眼睛冷冰冰盯着自己,仿佛在發出無聲的警告。
事實上,易雲平也確實有這個意思。賈章氏看着胡攪蠻纏,大膽潑辣,但她可能去痛片吃多了,腦子不靈光,壓根想不出認乾親這一招來。
別看全院大會全程都是賈章氏在發揮,但易雲平一眼就看出,這是秦淮茹在背後出得主意。
看來,秦淮茹這女人被自己點了兩次之後,知道給自己打算了。
不過,他怎麼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趕腳?
老子看你可憐,讓你給自己多打算一點,你他媽的直接打算到我叔頭上來了?
看來,這世道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古人誠不欺我啊!
秦淮茹似乎有點心虛,感受到易雲平冷冰冰的目光,趕緊低頭給自己婆婆掐人中。
賈章氏很快就醒過來,先是有些迷糊的看了自己兒媳婦一眼,隨即就對上易雲平那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咯嘍一聲,再次暈過去了!
不過,這一次是裝的!
秦淮茹看出自己婆婆眼皮顫了一下,趕緊招呼把自己婆婆扶進屋子裏去。
全院大會開到這兒,干爺爺的事情自然沒人再提,事情也就這樣了。
不過,易雲平了解賈章氏和秦淮茹,在她們看來,自己叔叔可是眼下唯一一條能抱上的大腿,她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好好讓秦淮茹這個女人長長記性!
至於賈章氏,易雲平壓根沒把這老虔婆放在眼裏,看原劇的時候,這老虔婆張牙舞爪地厲害得不行,他還以為對付起來得費點功夫。
結果呢?
承受力太差,三兩句話就說得她上了頭,直接暈了過去!
等大伙兒各自散去,易中海兩口子臉色難看地進了屋子,坐在炕上愁眉苦臉地不斷嘆氣。
他們都知道,以賈章氏的脾氣秉性,認乾親這個事情肯定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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