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賀翠蘭不停地掙扎哭嚎着,兩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衣服,但是架不住另外一個婆子用剪刀剪她褲子。
這婆子也是個彪悍的,一邊拿剪刀「咔嚓」「咔嚓」剪賀翠蘭的褲子,嘴裏還一邊說道:
「我說你這女娃娃,小小年紀怎麼就愛惦記別人的爺們?」
說着話呢,見賀翠蘭伸手去阻攔她剪褲子的動作,她立刻就把剪刀對準賀翠蘭的右手剪下去:
「哎哎哎,小蹄子,我可告訴你啊,剪刀可沒長眼睛。今兒來的時候孫家媳婦可說了,褲兜帶着五十塊錢呢,傷了殘了就算給你的醫藥費。」
「要是死了,就再給加三十塊,一條命八十塊錢,城裏姑娘也就這麼個價錢,不算委屈你這小賤人!」
說着話,那剪刀就碰到賀翠蘭手指上,賀翠蘭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趕忙就把手縮回去了。
老婆子「哈哈」一笑,又是「咔嚓」「咔嚓」兩剪刀,賀翠蘭的整條褲子就被剪爛了,連花褲衩子都露出來了。
已是收完秋的時節,這會兒又已經是下午了,大家都穿的不薄,賀翠蘭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就這麼赤裸裸的露在外面,頓時就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圍觀的眾人,尤其是老爺們小伙子,一瞬間全都就沸騰起來了。
捉姦的場面,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像城裏人這麼會捉姦的,還是頭一次見。
賀翠蘭羞憤欲死,雙手死死捂着胸口,想要保護住自己最後的陣地,無奈兩個老婆子胳膊比她大腿都粗,手上又拿着剪刀,隨便一扒拉她就不由自己了。
剪完褲子的婆子丟下手裏的剪刀,兩隻手如同老鷹捏小雞似的,死死捏住賀翠蘭兩條胳膊,另外一個老婆子「咔嚓」「咔嚓」就把賀翠蘭的上衣也剪爛了。
一股冷風吹過,賀翠蘭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哆嗦,上半身完全赤裸着。
「喔」
一群老爺們再也忍不住,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賀翠蘭那白花花的身子,嘴裏頭更是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不停歇。
郭芝芝就那麼站在賀翠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等她身上的衣服被剪爛了,又被兩個婆子制住了,她這才彎下腰,左手捏住賀翠蘭的下巴用力一抬,讓賀翠蘭面對自己。
右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抽過去,郭芝芝是一點沒留手,打完還下意識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
再看賀翠蘭,整張臉都腫脹起來,就跟剛出鍋的發麵饅頭似的。
郭芝芝打了賀翠蘭兩個巴掌還不夠,又「呸」的一口濃痰吐在賀翠蘭臉上,左手一甩,放開了賀翠蘭,趾高氣揚地罵道:
「小賤人,你想要勾引我男人就繼續勾引,我肯定不攔着,不過要是被我知道一次,今兒這一出就再來一次。」
「你要是不嫌丟人,咱就一直耗着。」
說罷,也不搭理賀翠蘭是什麼表情,郭芝芝抬頭朝圍觀的老少爺們看了一眼,扯開嗓子說道:
「在場的大伙兒,有一個算一個,幫我給這小騷狐狸的爹媽,兄弟姐妹帶句話,生出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哪兒來的臉繼續在這世上活着?」
說罷,轉身就往外面走,那兩個婆子見狀,也立刻拿起手裏的剪刀,跟着郭芝芝出了院子往車站去了。
從頭到尾,郭芝芝都沒有給自己的爺們孫金虎一個眼神,仿佛院子裏壓根沒有這個人一樣。
孫金虎就站在門口,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黑,就跟調色盤似的不停變幻。
值得慶幸的是,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賀翠蘭那跟赤裸沒什麼區別的身體上!
見自己媳婦大鬧一場之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走了,孫金虎心裏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此時只想着,要是地上能有個洞,自己肯定不惜一切代價要鑽進去。
郭芝芝雖然帶着兩個婆子走了,但圍觀的眾人卻依舊不走,他們不是想看孫書記的笑話,主要是賀翠蘭那白花花的身子太吸引人。
要不是現場有孫書記在,估計不少男人都要上手測量測量賀翠蘭胸前兩個大車燈的大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目測。
「看什麼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散了!」
就在這時,公社副主任兼派出所所長李寶田,帶着民兵大隊的人過來維持秩序。
孫書記的老婆大鬧的時候,他們不敢過來趕人,現在正主走了,他們身為下屬,自然要為自己上司解憂。
孫書記一見李寶田帶人來了,暗地裏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子。
跌坐在地上的賀翠蘭兩條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她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現在,她上身的衣服已經被徹底剪爛了,完全穿不了,褲子雖然還能掛在腰上,但是兩條褲腿全都被剪開了,白花花的大腿根本遮不住。
她只要一動,場面會比現在更難看!
圍觀的一眾老爺們雖然依依不捨,但架不住民兵大隊的人不斷趕人,他們也只能萬般無奈地離開了。
李寶田帶着民兵隊的人把院子裏眾人都趕走之後就離開了,而且還非常貼心的,把院子裏的大門也帶上了。
一場鬧劇總算是落下帷幕。
易雲平推着自行車和媳婦走了一會兒,等快出了李家溝,路上沒什麼人了,這才讓媳婦在後座坐好,自己騎着自行車往家走。
「這孫書記的老婆,可真是厲害!」
何雨水自小在城裏長大,抓姦這樣的場面也不是沒見過,但像今天這種規模的,還是頭一次見!
易雲平笑了笑:「這孫書記看着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你看他老婆抓姦都抓出經驗來了。」
「什麼經驗?」
何雨水有點好奇,這種事情還能有經驗?
易雲平點點頭:
「你沒看見嗎,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吃虧,還特地叫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起來助陣。」
「而且,那兩個婆子手裏頭都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剪了老半天,最後也沒傷着賀翠蘭一點,一看就知道經常幹這種事情。」
何雨水順着自己爺們的思路想了想,然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你說的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說到這兒,她又忍不住的冒出了好奇心:
「雲平,你說今天在院子裏圍觀的人那麼多,這個事情肯定壓不下去,賀翠蘭以後怎麼過日子?」
易雲平輕笑一聲:「呵,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能慢慢習慣的,賀翠蘭上次被抓姦的事情你忘了?」
「要是正常人碰到這樣的事情,又被人衣衫不整地從村子裏拖到公社,回家早就沒臉見人了。」
「可是,你看看她不但跟自己姐夫領了證,還天天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出門出門,該給高旺才戴綠帽子,就給高旺才戴綠帽子。」
何雨水聽到這兒,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誒,你說賀翠蘭的爹媽可怎麼活?」
易雲平握住媳婦手,笑着說道:
「你就不用想這些了,要我看,賀翠蘭的爹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然怎麼能幹出逼着大女兒離婚,讓小女兒嫁給姐夫的事情來?」
兩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很快就回了家。
一大媽已經回城了,許報國接過她的任務,每天早早回家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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