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學堂,村裏的孩子們值日時會把山神廟一併打掃了。
當然,他們打掃的是廟外的廣場。
但這也足夠了,讓村外來拜山神廟的人不論何時過來,它都是乾乾淨淨,看上去香火很旺盛的樣子。
於是,山神廟也有固定的信眾了。
妙真妙和也很想念小夥伴們,所以第二天就藉口陪小師叔坐鎮山神廟一起下山,跟小夥伴們瘋玩了一天,還偷溜進學堂里跟着上了半天課。
潘筠把帶回來的五百兩銀子分了分,分出一百兩放在山神廟的公賬上,作為學堂的正常開銷。
剩下的四百兩,她要以山神的名義做功德,這是一開始就答應給師父祂老人家的。
信眾越多,念力越多,山神才能越強大,也才能更好的保護和保佑他們。
潘筠自然知道,她那天晚上渡劫,師父祂老人家暗中出力了的,那山中靈氣來得那麼迅猛,地力如此喜愛她,就連掉下懸崖山谷,以花崗岩著稱的三清山谷底竟然鋪了一層厚厚的軟土
這就跟她買彩票中了一億大獎差不多的概率,而她的運氣又一向不好,這一看就是作弊來的。
師父對她這麼好,快過年了,怎麼也得給師父吃點好的。
所以潘筠默寫完武功秘籍就抽出一張大紙來列道:「大師兄,我們過年前辦一場廟會吧。」
王費隱:「目的呢?」
「收集大家的心愿,挑能完成的,幫扶一把,替師父祂老人家積攢功德。」
王費隱:「這可不容易,得花錢!」
潘筠拍出四百兩的銀票。
王費隱低頭看了一眼後道:「還行吧,雖然也有點少。」
潘筠笑眯眯的,「還需要大師兄和三師兄多費心。」
世人所求,不過是平安、健康、前程和姻緣四個,世間所有都可以歸納在其中。
潘筠當即拿了錢去縣城準備廟會的事。
當然,只靠四百兩是不夠的,畢竟,廟會結束之後,她還要去實現收集上來的心愿呢。
她直接去找錢老爺。
錢老爺家的門房還是坐在門墩子上曬太陽打瞌睡,搖搖晃晃間看到潘筠,他不由揉了揉眼睛,驚喜起來,「哎呀,是小道長,小道長學藝回來了?」
潘筠點頭,「回來過年,錢老爺在家嗎?」
「在,在,小道長快裏面請。」門房都不稟報,直接推開門請潘筠三人進去,然後飛奔去稟報錢老爺。
錢老爺哈哈大笑的出來迎接潘筠,「恩人,你學藝回來了嗯,長高了。」
得知潘筠要辦廟會,來縣城是準備福米的,錢老爺大手一揮道:「恩人為山神廟做功德,我不能不支持。」
當即讓人封上五十兩銀子給潘筠,道:「福米我就不與恩人搶了,這點錢拿去買些藥材,我知道,你們三清觀每次廟會都要施藥的。」
潘筠立即道謝,「到時候我在師父神像前為錢老爺點一盞大油燈。」
錢老爺笑眯了眼,和潘筠道:「恩人的符籙很管用,去年和今年,田家劈了幾道雷,我那不爭氣的大外甥女日子好過多了。」
潘筠一聽眼睛大亮,「是叫孫蕙娘吧?她雷符用完了嗎?要不要再請兩道?」
錢老爺連連點頭,「正是想跟恩人再請兩道雷符,哦,還有兩道平安符。」
潘筠一口應下,雖然她現在修為漲了,製作的符籙更好了,但對錢老爺,她還是原價,依舊是二十兩一張。
錢老爺讓人去取一百兩的銀票來,「恩人,有沒有文曲星符?」
潘筠問:「你家有孩子要考試啊?」
錢老爺道:「五宜在我家這兒念書,明年要下場考秀才,所以我想請一張文曲星符。」
潘筠:「那是文昌符,這符的確可以加強人的文運,保佑人考試那日順利,不過,錢老爺,這符和平安符一樣,它就是保佑人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才能,能不能考上,還是要看他的上限在哪裏。」
錢老爺連連點頭,「懂,懂,我都明白,即便考不中,我也不會怪恩人的符不管用的。」
潘筠就拿出四張符道:「文昌符我沒有現成的,等我回去焚香禱告過後再給您畫,最遲後日就送來。」
錢老爺高興的應下。
「錢老爺,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拜託您。」
「恩人請說。」
「錢老爺可認識往大同去的商旅?要信得過的,我有樣東西要送往大同,奈何不認識要往那頭去的商旅。」
錢老爺沒有問為什麼不走民信局,他想了想後道:「倒是有,不過恩人與其託付商隊,不如託付給保護商隊的鏢師。」
潘筠眼睛一亮,「他們請了鏢師?」
「是,」錢老爺笑道:「也是湊巧,我認識一個商人,他正要往大同方向去賣茶,順便收些皮貨回來,明日就走,他就請了縣裏的鏢師同行。」
潘筠:「現在才去收皮貨,晚了點吧?」
錢老爺道:「這生意嘛,時時都有的做,皮貨從秋末到冬初最紅火,他現在去是晚了點,但他錢多,即便今年不能全賣出去,也可以低價收進,留到明年秋末再出手。」
他道:「要不是大同太遠,路途又不安全,我都想讓大鴻摻和一把這皮貨生意。」
潘筠:「今年皮貨很好賣嗎?」
「好,比往年都好,」他道:「今年很冷,就連我們江南都早早出現了冰凍,天氣怪異得很,就前兩天不是還打了一晚上的雷嗎?」
「哎呦,那雷聲,電閃雷鳴的,嚇死個人,後半夜還下了一場小雨,第二天我起來,滴在葉子上的雨珠都結成碎冰了。」
潘筠若有所思,她就在這裏過過一個冬天,沒有對比性。
她扭頭看向妙真妙和。
但妙真妙和年紀小,對這種事不太敏感,只能憑感覺回答道:「每年冬天都很冷,山頂上尤其的冷。」
哦,忘了,她們住三清山上,比山下還要更冷幾分,得,更沒有參考價值了。
潘筠和錢老爺問清楚了鏢師的名字,當即就去找人了。
鏢師看着遞到眼前的盒子,問道:「盒子裏是什麼?價值幾何?」
潘筠道:「價值一百兩,是什麼你就別問了,注意防水防火就行。」
鏢師:「可以碰撞?」
「可以。」
鏢師想了想就接下了,「行,你要怎麼個托法?上等,鏢銀是價值的二成,我貼身帶着,到了地方優先去找,我路上要是死了,也會托可信任的人送到對方手上;」
「中等,鏢銀是價值的一成,封在箱子裏,一定給你帶到;下等,鏢銀是價值的半成,跟那些託付來的東西一起託運,放心,不比你在民信局裏寄的差。」
潘筠目光掃過,略一沉思,決定中庸一點,選了個中等。
她付了十兩銀子,拿到了憑證,看着鏢師當場把盒子封上,還上了一把鎖。
潘筠就拿着她那份鑰匙去寄信,分兩封寄出去,兩個收件人。
一封是告訴潘洪取盒子的暗號,一封就是寄鑰匙了。
即便沒有鑰匙,有信的暗號,對方也會把盒子給他的,到時候想辦法把鎖砸開就是。
潘筠將信寄出去,長出一口氣,接下來就看她兩個哥哥收到信後能不能習武了。
潘筠看了眼冷清的縣城街道,揮手道:「走,我們買糧食去。」
三人坐上牛車,先去糧鋪。
妙和:「我想念我們的馬和車。」
妙真:「別想了,都兩天了它也沒回來,顯然是和我們無緣。」
潘筠道:「沒事,等過完年我們提前回龍虎山,到時候繞路去看一下黃老爺,他會再給我們準備的。」
妙和一想還真是,於是不太傷心了,只許願道:「希望走失的馬能遇到一個好主人。」
潘筠點頭,「它會遇上的,好歹跟我們見過大世面,對方要是對它不好,它肯定知道逃走。」
今年玉山縣的糧食算得上豐收,所以糧鋪里的糧價還挺友好的。
潘筠帶着妙真妙和進店挑選。
既然號稱是福米,潘筠就決定給他們搭配成最營養的米,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種米。
「我們給他們配個八寶米。」
妙真:「小師叔打算一份送多少?少了不行,一份都不夠一家人吃的,多了花費又巨大,廟會過後實現願望也要花錢。」
潘筠道:「少了的確不行,一個福包就六斤六兩吧。」
三人心算了一下,就挑起糧食來,店夥計便將他們買的糧食一袋一袋的往車上送。
這算是大客戶了,掌柜的親自來招待,看見潘筠三人,他不由的上下打量起來,笑道:「原來是三位道長。」
潘筠扭頭,「掌柜的知道我們?」
「當然知道,小道長在我們這兒買過兩次糧食,是給街頭那些小乞丐買的,我記憶深刻得很。」
掌柜笑眯眯地道:「但後來聽說小道長再給他們送糧,都是直接從底下村子裏買的,再沒來我們店裏買過糧食了。」
潘筠道:「我們道觀下面就是村子,從村子裏買方便,掌柜的哪天要是把糧鋪開到我們山腳下,我也樂意在你們店裏買,有人裝好,有人稱好,還有人送,多方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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