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之沒有答話。
有些話,不必說,彼此心知肚明。
喬喬叫他「papa」,他和酈顏清頭碰頭逗喬喬的溫馨畫面,路遠舟是曾經看在眼裏的,想必也是記憶猶深
路遠舟定定看着程頤之,忽然間眸底鋒芒盡顯,「終於如你所願了是嗎?」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也在情理之中。
曾經,路遠舟對酈顏清進行捉姦,將他發給酈顏清的短訊和通話記錄盡數收集,只不過後來礙於沒有證據而作罷。
但是,自己對酈顏清的心意,想必路遠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中的。
只不過,這些無須解釋,時過境遷,酈顏清如今是自由身。
迎上路遠舟不善的目光,程頤之點點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談不上如我所願,只不過,上天給了我機會,還能讓我與酈小姐重新相逢,也給我機會讓我們相知」
說這話的時候,路遠舟分明看到,程頤之的眸子清亮,根本沒有一絲曾經介入人家家庭的羞慚和赧然。
肉麻兮兮,大言不慚,大約也就是這個態度了吧?
但不得不說,酈顏清這個女人的魅力還挺大,離開自己就忙不迭地投懷送抱去了。路遠舟心底一陣憤憤不平,到後來怒極反笑,「一早我就說你們倆關係不正常,怪不得她迫不及待地想離婚呢說起來,你還真得感謝我!若不是我離婚——」
程頤之打斷他的話,「你離婚並不是為了成全我,所以我無需感謝你——在她的婚姻之內,我和她的關係很正常!」
「行啊,程總,你牛!」路遠舟斂去臉上的笑容,目光變得陰鷙,譏諷道,「我挺佩服你的痴心的,也更佩服你的氣度,放着那麼多的女人不選,非要選一個離婚的女人!哦,順便問一句,你了解她的過去嗎?她當初怎麼嫁給我的你知道嗎?我可告訴你,她的過去內容可豐富了,你可千萬別為了一張面孔而變成別人的笑柄!當然了,如果你想了解,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我完全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這話殺傷力極強!
程頤之不為所動,淡淡道,「謝謝。不過,我告訴你,她的一切我都知道,另外,我最早認識她的時候,恐怕你還不認識她」
「開玩笑!」路遠舟有些惱火,看來這個程頤之今天是變着法兒來氣自己的,好像在自己面前顯擺他多麼了解酈顏清似的。
和路遠舟的惱怒比起來,程頤之則是穩坐釣魚台的感覺,淡然掃過路遠舟染了怒意的眸子,緩緩道,「你無需動氣,第一,你們已經離婚了,她的事自然和你毫無關係,現在你只當聽聽別人的故事就可;第二,我相信,你眼裏的小清和我眼裏的小清一定是不一樣的」
聽了這話,路遠舟的眸色漸漸變了,目光也變得陰沉,「什麼意思?」
「我最早認識她的時候,還是在六七年前,那個時候,你還不認識她吧?」
路遠舟沒有回應。
程頤之繼續道,「那一次,在山上,我險些命喪黃泉,是她發現了身在困境中的我身邊的毒蛇,打死毒蛇救了我」
聽到這裏,路遠舟眸色閃了閃,聽程頤之繼續講下去。
「我想報恩,我要她的電話,她不給,我就將我的電話留給了她,可她從來沒有聯繫過我」
程頤之目光變得悠遠綿長,時光恍如回到了那個盛夏,那時,她的身邊,有那樣一個男子相伴,她怎麼可能會想起自己呢?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我卻突然見到了她。在機場,我撿到了她的登機牌,我確認那就是她。只是那個時候她對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已經嫁給你了,只是她過得並不怎麼幸福」
程頤之說這話的時候,路遠舟已經在遙遠的記憶力搜尋出和酈顏清爭吵時的片段,貌似是有這麼一回事,而且酈顏清當時說的和程頤之說的差不多。
只不過,那會他是根本不信的。
而且,程頤之的話讓他很是不悅,他有什麼資本來評論別人的婚姻,於是嘲諷道,「程總,別太自以為是了好嗎?她都不認識你,會告訴一個陌生人她過得不幸福?」
程頤之定定看着路遠舟,「她當然不會告訴我。只是在我看來,一個女人婚後幸福不幸福,不需要說,都在她的臉上寫着呢我的腦海深處,一直是她在山上的模樣,林間光影婆娑,照在她的身上,我看到的是她明媚的容顏,聽到的是她銀玲般的笑聲,她當時穿着白裙子,笑起來無憂無慮,就猶如天使一般可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完全不在狀態,整個人魂游太虛般,在飛機上還做噩夢,走神都能將眼前的飲料碰倒」
貌似那段日子,正是他和酈顏清吵鬧要離婚,酈顏清好容易回娘家的時候吧路遠舟張張嘴,不得不佩服程頤之目光的犀利,但話又說回來,酈顏清成天哭喪個臉,誰看都煩。與此同時,心裏另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在蔓延。
若不是對一個女人上心,會對她觀察得如此仔細?這個程頤之,看來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雖然和酈顏清已經離婚,但此刻聽另外的男人分享和酈顏清認識的點點滴滴,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不舒服,還有對程頤之惺惺作態的表演有些惱羞成怒。
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驚嘆,他眼裏那個冰冷的木頭人居然被程頤之說成是可愛的天使,真是聳人聽聞,而且那樣的天使般的笑容,相處兩年多的時間,他何曾見過?
路遠舟沒好氣道,「既然相遇了,你想接近她還不有的是機會?直接告訴她你們是熟人不就得了?用得着那麼費盡心機和路氏搞什麼合作來接近她?」
想起那段時間,他曾經查到的酈顏清的短訊,看來,真是他大意了,後院早就起火,他還蒙在鼓裏,真是失察。
程頤之點頭,毫不掩飾,「沒錯,和你們家合作正是為她,只是你冤枉她了,她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
「真是新鮮!」路遠舟嘲諷道,「那麼深的關係了,還有必要遮遮掩掩嗎?」
程頤之搖搖頭,「我如果說是熟人,她會以為我是報恩,那以後相處沒有了平等的機會我雖然和她交往不多,但確信,那樣她絕對會疏遠我。因為她的個性,對於別人刻意的回報,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
路遠舟驚愕,一時沒有回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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