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司馬家,廉貞堂前。
司馬問從懷裏掏出一個漂亮的貝殼遞給小啞,道:「送給你,漂亮的東西要給漂亮的女孩子。」
小啞眼睛一亮,伸手接過,沖司馬問一笑。司馬問摟過小啞,輕拍她的脊背,柔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小啞從司馬問懷裏掙出,打着別人看不懂的手語:「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司馬問輕輕一笑,望向遠方,想起了以前的事,輕聲道:「我在漁平野,你在漁平野,我在司馬,你在司馬,我在天涯,你在天涯。」
三
司馬問在結冰的洛河上,如意玉飾射出一道血色光芒,鑽進他的眉心,然後,他直挺挺地掉進了冰洞。
司馬問又回到冰河之上,拿着貝殼,轉身,被打入冰河。光影流轉,他又回到冰河之上,又被打入冰河,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一次,他避開了林書原的那一掌,然後,光影變幻,他來到司馬家大宅院的大門口。
司馬問看見林書原把一把拴在司馬問腳上,拖着走,在冰河上還好,滑得挺快,但上了岸就不一樣了,一路顛簸,磕磕碰碰,小女孩也是幾步一跌倒。
最後,女孩終於把司馬問拖回了她的家——一個四面漏風的破茅草棚,恰好能讓女孩鑽進去,也能讓女孩把司馬問拖進去。
女孩把司馬問濕透的衣服脫了,捧了一堆干茅草蓋在司馬問身上,從一個乾草堆下面摸出一個火摺子,打開,哆嗦着手吹了好久才吹出一點火星,司馬問能肯定,這是一個苟延殘喘到現在而且再也苟且偷不了生的火摺子,還好,火還是生起來了,在地上一個小坑裏。
在這個破茅棚里,有柴,很多,乾的;有水,很多,涼的;有土罐子,很少,破的;有米,很少,用破罐子熬成粥也只是米粒沉浮不定的清湯。雖是清湯,女孩卻很小心,小心的盛到一個破碗裏,小心的端到司馬問面前,用勺子舀起半勺,吹一吹,餵到司馬問嘴裏,半滴粥水都沒漏下。
這碗粥雖然是飄米粒的清湯,但司馬問卻覺得是世上最好吃的粥,喝了約半碗粥,女孩的肚子忽然「咕」地叫了一聲,這時司馬問已恢復了些許力氣,哆嗦小嘴道:「我不餓,你吃」話還沒說完,肚子就沒出息的叫了起來,
司馬問小臉一紅,女孩輕輕一笑,繼續餵他粥喝,司馬問也不再說什麼。喝完粥,女孩應該是把碗拿出去洗了,但司馬問隔着茅草卻清楚地看到,女孩把破碗添了個遍。再後來,女孩進茅棚,司馬問問她名字,她不說話,只是拿了漁網又出去了。
女孩走後,茅棚里只剩下司馬問,司馬問費力的把僵硬的右手抬起,他能感覺到,如意玉飾沒丟,在他手裏握着呢,僵硬地鬆開手,他呆了,如意玉飾沒了,多了個「衡」字刺青。
司馬問急了,爺爺司馬亭說過,如意玉飾是家族信物,不能丟的,正想着,手上「衡」字發出淡紅色的光芒,如意玉飾掉了下來,但「衡」字卻沒了。司馬問忽然想起了他看到了那行字:「如意如意,如我之意」
「若是真的如意,那麼我想熱一點。」心裏才那麼一想,如意玉飾就真的發出一道紅光照在司馬問身上,然後,他不再感到寒冷,全身暖流流動,體力也恢復如初,不再多想,心裏一想,如意玉飾又變成「衡」字紋身。
司馬問捏了捏手感覺沒有什麼不適,心裏一動,紅光一閃,如意玉飾現於手心,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端詳如意玉飾,的確是個雕琢精緻的如意,只有寸許大小,薄如葉片,呈血紅色。
司馬問穿上了還沒烘乾的衣服,心念一動,如意玉飾化作「衡」字刺青,同時紅光一閃,將衣服烘乾。
司馬問出了茅棚,去冰河上找那個女孩。
司馬問找到女孩的時候,女孩正好網上一網魚,他以為女孩會讓他幫忙把魚拉回去,畢竟,那女孩的力氣不大。但女孩像是要跟他作對一樣,非但沒叫他幫忙,反而還把魚放出來,魚當然全都跳回了河裏。
「你怎麼把魚放了?」司馬問問道。女孩沒理他,下網,收網,放魚。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還是沒理司馬問,下網,收網,放魚。
司馬問看不下去了,手疾眼快的抓住一條魚,遞給女孩,女孩接過又給放了。
司馬問有些惱了,吼道:「你瘋了啊!」
女孩還是沒理他。
司馬問真的惱了,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又折回來,沖女孩叫道:「你這樣會餓死的。」
這次女孩終於有反應了,扭頭沖他一笑,司馬問真的生氣了,心念一動,「衡」字刺青化作如意巨劍,往冰河上一砸,冰河迸裂,迸起肥魚若干,其中一條掉在冰河上。
司馬問楊劍斬下,要剁了那條魚,女孩忽然往前一撲,把那條魚撲進了河,司馬問來不及收劍,但這把劍叫做「如意」,司馬問心意如何它若不知又怎能如意?如意劍化作血光又在他右手上凝成一個「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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