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世臨醒來,冷醒的,頭還有些昏疼。
世臨晃晃腦袋,清醒了些,然後他發現自己被打劫了,身上除了身單薄的衣裳再無他物,陳立就躺在他旁邊,看情形,比他還要悽慘些。
世臨見陳立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甩手就是一巴掌,陳立臉上多了個紅印,迷糊地睜開雙眼。
世臨嘲諷道:「怎麼了,陳大少爺,這麼這副模樣?別的我不管,你說給我添的衣服可不能少!」
陳立大叫:「王八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是哪?客棧後院?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不拆了這家黑店。」
「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命吧。」一個好聽的聲音響入耳中,陳立和世臨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風度翩翩、渾身上下簡衣覆白的白面男子從客棧後門走出。
陳立和世臨第一次被男人看得不敢直視,因為這人的眼睛太過妖嬈。
陳立和世臨翻身跳起,暗自戒備,陳立道:「沒想到匪徒里還有長成你這樣的,把我們的東西還來,可以放你一馬。」
那人停下腳步,用妖嬈的眼神打量陳立和世臨,把兩個包袱扔在陳立和世臨腳邊,道:「諾,都在這兒。」
真給了?陳立和世臨可沒想到這人那麼爽快,有些愕然,卻也沒多想,撿起包袱,當着那人的面翻看。
「我的劍呢?」
「我的錢呢?」
男子笑道:「劍在客棧里,至於錢嘛,作為我救你們的報酬。」
世臨問道:「報酬?你不是開黑店的麼?怎麼會救我們?」
男子點點頭,道:「是啊,昨日那個小二在你們的酒里下了藥,想謀財害命,我救了你們。」
「我的劍呢?」
「我的錢呢?」
妖嬈男子面上略顯不慍道:「我說了,劍在客棧,錢是我」
話未說完,陳立和世臨忽然發難,一時之間,眼神妖嬈的男子手忙腳亂。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陳立和世臨躺在地上,喘着大氣,內力耗盡,站不起來了。
眼神男子在一旁輕笑不止,眼神越發妖嬈,道:「還打麼?」
陳立罵道:「他娘的,長成你這樣,哪來這一身詭異的功夫?」
男子道:「看在你們對救命恩人出手的份上,綠玉銅錢和彩玉蝴蝶就不還你們了,拿去送給白姐,說不定她一高興,就少收我幾個算命錢。」
陳立和世臨心裏一凜,什麼都能丟,唯獨銅錢和蝴蝶不能丟!心裏這樣想着,掙扎着想站起來,卻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見二人如此,男子似乎發現自己撿了個寶,道:「看你們的反應,我好像拿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麼看來,你們對我動手的過失還換不來這兩塊玉飾,怎麼辦呢?」
男子沉吟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袋道:「我不閃不避再受你們兩招,如何?」說完,雙手按住陳立和世臨的脈門。
陳立和世臨只覺一股渾厚的內力自脈門湧入,貫通全身經脈,不一會兒,二人就恢復如初。
男子後退幾步,與二人隔開數尺,道:「我受你們兩招,換這玉飾,當然,你們若能打死我,自然可以拿走玉飾。」
陳立和世臨面面相覷,搞不懂這男子在想什麼,不過,放着那麼好的機會不拼一把,他們就不是陳立和世臨!
陳立雙手出拳,世臨右手出掌,雙雙擊中男子暴露出來的空門,然而,打出去的勁力如石沉大海,男子巋然不動。
男子全身一振,內力激盪而出,震開陳立和世臨,一轉身,就要離去,邊走邊說道:「兩招已過,玉飾歸我了,再會。」
陳立和世臨的手臂兀自還在發麻,見男子要走,世臨急道:「且慢!」
男子又回身,問道:「還有何指教?」
世臨甩甩手,感覺好了些,方才抬頭看向男子,道:「你說要受我們兩招,是一人兩招,可我們一人才出了一招,你想走是不是早了些?」
陳立臉色一喜,男子卻是面色一沉,沉聲道:「你想耍賴?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們麼?」
世臨道:「這可不是耍賴,這是你自己說的,或者,挨了剛才那兩下,你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只是強自支撐,想嚇退我們,自己逃走。」
世臨說完,男子忽然放聲一笑,放下手,妖嬈的眼睛平靜地看着陳立和世臨道:「好!便隨你,我再受你們兩不,一人一招。」
這男子倒是坦蕩,陳立和世臨卻犯了難,世臨所說並非沒有可能,但那男子看上去也的確是毫髮無損,剩下的兩招,出是不出?
男子見二人猶豫不決,不耐煩地催道:「快點,小爺很忙的。」
陳立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剩下的兩招,我們不要了,我們用別的東西換你手上的玉飾。」
男子目帶蔑視地瞟了衣衫單薄的陳立和世臨一眼,笑道:「你們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麼?」
世臨道:「用我的劍來換。」
男子面上顯然有所動容,遲疑了一會兒,道:「如果你能讓我平安無事地拿起那柄劍的話,就可以,但剛才的兩招得還回來。」
世臨心裏鬆了口氣,看來彩劍確是還在客棧,不可置否地道:「可以。」
「好!」男子身法極快,陳立眼前只是一晃,他就已虜了世臨,陳立忙不迭地往客棧里去了。
這裏是客棧廚房後院,男子和世臨去了客棧前面,陳立當然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就在昨日飲酒至醉的那張桌子旁。而這時,世臨也剛在地上把彩劍撿起來。
在桌子旁邊的不止彩劍,還有店小二、掌柜、廚子等一干人的屍體,陳立問男子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男子道:「不是,他們每個人都摸了這把漂亮的劍,然後就都死了,所以我才知道這劍碰不得。」
陳立道:「你不是說是你救了我們麼?原來不是這般,快把錢還我!」
男子反手指了指世臨道:「我本來是來殺他的,你和他在一起,應該一起殺掉,但我沒殺,這算不算救了你們?」
正所謂語出驚人,便是如此了,陳立和世臨愕然,陳立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才被趕出家族,又遭人連累,而世臨則是不知該哭該笑。
男子見二人臉上並無驚懼之色,問道:「怎麼?你們沒嚇到?」
陳立和世臨相顧大笑。
陳立道:「你要殺我們的話,我們已經死了。」
世臨道:「你是來殺我的,還沒請教」
男子道:「東蒼龍氐堂風聖。」
陳立和世臨再度愕然,「東南西北」和六大家族是宿敵,但他們似乎和這個東蒼龍中人聊得還挺高興,而且這個東蒼龍中人還挺誠實,說話也還算得了數,總之他們還挺喜歡這個風聖的。
風聖見二人神情,大致猜到了他們心中所想,但也是一笑而過,並未上心。
世臨忽然想起一事,問風聖道:「那這幾天一直跟着我的人就是你?」
風聖眉頭一跳,很是詫異,道:「你能發現我?」
世臨哈哈一笑,晃了晃彩劍,道:「是這把劍發現的。」
說來也奇怪,若是在世家,世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事說出來,但此刻他竟不想瞞着風聖,至於陳立,瞞誰也不會瞞陳立,因為他們是好朋友。
世臨才說完,就見風聖妖嬈的眼睛仿佛要放出光來,死死的盯住彩劍,像是怕它飛了一樣,就差沒出流口水了。
一旁的陳立卻不如何驚奇,倒不是他涵養功夫有多高,而是他也曾拿過彩劍,不似世家人一般,他拿彩劍並未病倒,而是拿不動,彩劍在他手上就如萬仞巨山,使盡全力也不能撼動分毫。
風聖仿佛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忙清清嗓子道:「如此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把劍,這樣吧,你們欠我的那兩招不用還了,除此之外,再許你們問三個我能回答的問題。」
任風聖沾沾自喜,陳立偷偷扯了下世臨的衣角。世臨不用回頭也知道陳立的意思,他是想問:「搞得定嗎?」
世臨點點頭,回過頭,深吸一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行不行,他記得月無輝說過,齊音能用黑劍是因為黑劍的主人讓她用,所以世臨也應該可以讓風聖用彩劍,至於誰是彩劍的主人,世臨以為是自己。
風聖雖有些高興過頭,但陳立和世臨的小動作卻沒有逃過他妖嬈的眼睛,但他卻並未點破,也沒放在心上。
「諾。」風聖把銅錢玉飾和蝴蝶玉飾分別遞還給陳立和世臨。
世臨也把彩劍遞給風聖,心裏卻是忐忑不安,心裏暗道:「可別不成啊,這風聖雖然長得像女人,但人還挺不錯的。」
彩劍橫在身前,就看要與不要。風聖伸出雙手,要觸及彩劍時又忽然停下。世臨大感疑惑,下意識地抬頭一望,正好對上風聖妖嬈的雙眼。
風聖問道:「你肯定我拿着沒事?」
「肯定!」妖嬈的眼睛所見,世臨的眼裏透着的滿是自信。然後,風聖接過彩劍,過了一會兒,沒事,再過一會兒,沒事。
「哈哈哈」風聖放聲大笑,世臨心下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打心底佩服風聖的膽量,至於那種借彩劍神奇以暗算風聖的作為,他從不屑去想。
彩劍易主一事,陳立壓根就沒憂心過,世臨說行,那就放手讓與他去做便是,倒是風聖的氣魄讓他側目不已。
大笑之餘,風聖問世臨道:「這劍叫什麼名字?」
世臨答得乾脆:「不知道。」
風聖又忽然問道:「你們覺得月無輝如何?」
陳立和世臨又是一驚,世臨道:「你也知道月無輝?」
風聖道:「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東南西北』向來同氣連枝,蒼平跑到沙漠的那趟,『東南西北』中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且還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你們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動作。好了,你們還剩下兩個問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4.00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