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拉斯爵士!」
亞蓮恩公主杏眼一豎,「您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指使傑洛做出這種事?」
霍拉斯還沒說話,就聽高台上的「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幽幽道: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霍柏爵士為什麼要去神木林?又怎麼會剛好碰上傑洛·戴恩?」
這確實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山姆威爾卻沒怎麼擔心,因為那兩條有字的絲帶他都已經收回銷毀,這種關鍵證據沒了,他不信有人能懷疑到自己。
不過,培提爾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似乎是想藉此搞點事情呀。
其實當初設計這場謀殺的時候,山姆威爾是曾想過要不要乾脆將亞蓮恩公主也拉下水,他肯定是不介意給多恩多拉點仇恨的。
但出于謹慎,他還是沒有節外生枝。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玩陰謀設計,跟那些精於此道的老銀幣們沒法比,設計得太複雜反而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果然,培提爾剛說完,霍拉斯就附和道:
「沒錯,培提爾大人,我之前就有同樣的疑惑。而且,我知道昨天比武結束後,亞蓮恩公主還假惺惺地跑來看望我弟弟,很有可能她就是趁此機會約我弟弟晚上見面!」
亞蓮恩公主臉上也有了些怒意:「霍拉斯爵士,你這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誹謗!我有什麼理由能將你弟弟約出來?」
「我弟弟剛剛因為感情受挫,正是傷心的時候,以您的身份和美貌,只需稍稍加以誘惑……」
「霍拉斯!」亞蓮恩怒不可遏,「就你那蠢貨弟弟,還值得我去色誘?」
霍拉斯立刻反唇相譏:「哼!誰知道呢。公主殿下您都成年多久了,怎麼一直沒嫁人?不會是找不到丈夫吧?」
「霍拉斯!伱……」
「好了!」藍禮公爵打斷了兩人的鬥嘴。
他先給了霍拉斯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看向亞蓮恩公主,問道:
「亞蓮恩殿下,你當時在去見霍柏爵士的時候,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戴蒙爵士也在。」
戴蒙·沙德聞言上前一步,道:「是的,藍禮大人。當時我就在場,公主殿下只是安慰了霍柏爵士幾句,並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你自己的騎士當然幫你說話。」霍拉斯陰陽怪氣道。
「我可以在七神面前發誓!」亞蓮恩公主擲地有聲地道。
「多恩人的誓言……呵呵。」一位河灣騎士冷笑道。
「只要有多恩人的地方,就總伴隨着謀殺和死亡。」又一位河灣騎士若有所指地說道。
「多恩人從來都不懂真正的榮耀,也從來都不是真正的騎士。」
「是啊,而且傑洛·戴恩死的太巧了,我怎麼覺得是你們多恩人在滅口?」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多恩人的陰謀!」
……
眼看河灣人一個接一個的指責,亞蓮恩公主幾乎將銀牙咬碎。
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臨行前父親的叮囑,以她的脾氣,這會兒怕是已經拔劍砍人了。
山姆威爾在一邊看着這一切,心情也是頗為古怪。
如果這件事不是他策劃的,恐怕現在也會懷疑多恩人吧。
沒辦法,名聲臭了的結果就是這樣。
「夠了!」藍禮公爵大喝一聲,命令金袍侍衛們用長矛砸擊地板,發出整齊的咚咚聲,才止住了大廳中的混亂。
「傑洛·戴恩殺死霍柏·雷德溫證據確鑿,至於他背後有沒有人指使,暫時沒有任何證據,我們不能因此而隨意詆毀一名貴族。這件事到此為止。」
眼見藍禮公爵這樣說,現場眾人才恢復了平靜。
只不過,霍拉斯依然用憤恨的目光盯着亞蓮恩公主一行人,顯然,青亭島並不打算到此為止。
「另外,」藍禮公爵見眾人安靜下來,又道,「我剛剛接到消息,陛下的車駕兩天前已經過了頸澤,不日將抵達君臨,我準備率領一支小隊前去迎接。諸位如果願意,可以同行。」
——————————
國王南下的隊伍已經來到三叉戟河畔。
此時天色剛亮,眾人正在忙着拔營,準備出發。
北境公爵長女珊莎·史塔克牽着小狼淑女行走在小徑上,她穿着一件藍色的絲絨禮服,身上並沒有華麗的首飾,只有手腕上戴着剛採摘的鮮花手環,漂亮的棗紅色長髮整齊地披散在背後,瓷娃娃般精緻的臉龐上掛着溫和的微笑,乖巧而柔美。
她找到妹妹艾莉亞·史塔克,道:
「艾莉亞,你快去換一件體面的衣服,今天王后邀請我們搭乘她的輪宮。」
「我不去。」艾莉亞正在幫自己的小狼娜梅莉亞梳理毛髮,「我待會兒要去河灘上尋找紅寶石。」
「紅寶石?」
「對啊。」艾莉亞白了姐姐一眼,「你這都不知道?當年勞勃陛下就是在這裏殺死的雷加·坦格利安,一錘擊碎了他鎧甲上的紅寶石。」
珊莎瞪了妹妹一眼:「不准你去找紅寶石!王后邀請的是我們兩人,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我才不要!」
妹妹的倔強和不懂事讓珊莎氣得渾身發抖。
可她知道,對艾莉亞發脾氣是沒有用的,反而會激得妹妹更要跟自己對着幹。
所以,她深吸幾口氣,重新露出溫柔的笑容。
「王后的輪宮裏有檸檬蛋糕和可可茶哦。」珊莎用誘惑的口吻道。
誰知艾莉亞卻嚷道:「我不喜歡王后。」
珊莎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妹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她嚇壞了。
而這時,身後居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不喜歡我母親?」
珊莎回頭,就見喬佛里王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自己身後。
她嚇得越發手足無措,愣在原地半晌沒動。
而妹妹艾莉亞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正好她的小狼娜梅莉亞跑了出去,她便也趁此機會追着小狼跑得沒了影。
「殿下,需要我去把她追回來嗎?」
珊莎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這才注意到喬佛里王子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獵狗」桑鐸·克里岡。
這位王子親衛的半邊臉被火徹底毀容,看起來分外恐懼,再加上他說出的可怕的話,更是讓珊莎不禁微微顫抖。
腳下的小狼淑女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懼,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
「閉嘴,獵狗,你嚇到我的未婚妻了!」喬佛里王子挺身而出,訓斥道。
忠心耿耿的「獵狗」向主人鞠了個躬,安靜地退開幾步。
珊莎看着眼前英俊禮貌的王子,心中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甜蜜和喜悅涌了上來。
這就是我的騎士,我的王子,我未來的丈夫!
他真好看!而且還這麼紳士!
將來,我會成為他的王后,為他生下王子和公主……
「珊莎小姐,你沒事吧?」喬佛里見少女半天沒反應,又問道。
「我沒事,殿下。謝謝您。」
「這是我的榮幸。」喬佛里看着晨曦的微光中嬌俏動人的少女,露出了微笑,「我的叔叔藍禮公爵帶人來迎接,我們回去見見他們吧。」
「好的。」珊莎連連點頭,早就將妹妹艾莉亞拋到腦後。
喬佛里看了珊莎腳下的冰原狼一眼:「你的寵物就放在這裏好了,免得驚嚇到別人。」
「好吧。」珊莎蹲下來抱了抱小狼,道:「淑女,坐好,在這裏等我。」
小狼果然乖乖地蜷曲後腿,坐在了地上。
「狗來。」喬佛里叫道。
珊莎愣了一下,見到桑鐸上前才意識到他叫的是自己的護衛。
「你在這裏照看珊莎小姐的寵物。」
「是,殿下。」桑鐸應道。
王子這才帶着他的未婚妻返回營地,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珊莎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些許不快。
「那條『紅毒蛇』沒來?怎麼?他不敢見我?」
珊莎老遠就聽到國王勞勃粗獷的嗓音。
此時國王的行宮外正聚集了一群人,走的近了些,珊莎才見到國王對面站着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他穿着深綠色的鎧甲,抱着一頂鹿角盔,容貌與國王有些相似。
珊莎猜測這位應該就是國王的幼弟藍禮公爵。
她聽到這位公爵道:「陛下,『紅毒蛇』正在七神的殿堂中懺悔呢。」
「狗屁!」勞勃不屑道,「他會懺悔?我才不信!那傢伙肯定偷偷溜去君臨的哪家女支院裏快活了!」
藍禮公爵笑笑沒接茬,側身指着瑪格麗·提利爾介紹道:
「這位是提利爾家族的瑪格麗小姐,梅斯公爵之女。」
「陛下,請允許我給您帶來提利爾家族的問候。」瑪格麗嫣然一笑,將一捧玫瑰花環送到國王面前。
「梅斯那個又丑又胖的傢伙居然生出你這麼漂亮的女兒,看來諸神的恩寵總是那麼難以捉摸。花環不錯,好意我領了,但我身上向來只佩戴鋼的鐵的之類的玩意兒。」勞勃接過花環,轉手就遞給王后,「瑟曦,給你戴了。」
瑟曦隨手接過,卻沒有戴上,而是轉手又丟給了身邊的侍女。
藍禮公爵繼續給國王介紹着前來迎駕的諸位貴族。
輪到山姆威爾的時候,國王勞勃瞪着眼睛看着這位鷹嘴嶼男爵,半晌沒有說話。
感覺到氣氛的凝重,眾人臉色各異,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擔心憂慮,也有的冷眼旁觀。
山姆威爾倒是鎮定自若,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微微俯身,向國王致敬。
「你就是藍道·塔利的兒子?」好半晌,國王才開口,但語氣很冷。
「是的,陛下。」
「你老子呢?沒來?」
「陛下見諒,父親他身體有恙……」
「狗屁!」勞勃毫不留情地呵斥,「能不能找個新鮮點兒的理由?」
山姆威爾立刻實話實說:「陛下您說得對。其實父親不來,只是擔心跟您再起衝突。」
「怎麼?他不敢跟我再打一架?」
「不。」山姆威爾看着眼前仿佛處在暴怒邊緣的國王,笑容不減,「他是不敢再贏您一次。」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但就在眾人以為國王會勃然大怒的時候,勞勃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膽子夠大!不愧是藍道·塔利的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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