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節課間,準備好下一節國語課所需要的課本還有筆記本,將自動鉛筆的替芯換好之後,尤一便開始照常的看海發呆。
「早。」
自一旁傳來的很輕的一聲早讓尤一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止是因為說這句話的時間好像不太對。
看着疑似剛剛去完洗手間,但是從整齊到讓人汗顏的衣着上看不出出去過的西園寺,尤一的回答慢了半拍。
「早...早。」
聽完這個回答,西園寺才再次起步,邁着始終帶些克制感覺的極為規律的步伐離開。
一頭霧水的尤一,視線不由之主地跟着西園寺的背影向着教室前方緩緩移動着,一直到西園寺在前排座位筆直坐下。
收回視線的途中,第二排座位一雙有些奇怪的白皙而又健康的腿被眼睛捕捉到。
只有一隻腳穿了大概到小腿中間位置的白色襪子。
根據兩條腿的擺放位置,可以確定這位女生現在正在側着身向後看。
尤一的視線一點點上移最後越過擋住那位女生的課桌……
最後,視線相接。
就跟尤一想的一樣,是班長。
班長那帶着幾分淡漠的距離感的眼睛讓尤一亦有些摸不着頭腦。
視線剛剛相接了一秒對方就轉過了頭去。
轉身動作中明顯能感覺到其中似乎還帶着幾分的不滿情緒。
誤以為少女單戀自己並且誤會自己跟西園寺在早戀才產生不快情緒的尤一心裏微微嘆氣:
抱歉了班長,你的心意我決定無視。
要問原因的話,是因為你不夠大。
雖然身懷巨物,但是心理年齡,外表年齡還有性格成熟度,這些都還遠遠未達自己的要求。
男人嘛,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年長成熟的,到了年紀大一點兒的時候又會反過來喜歡年輕的,比如jk之類的,這是本性。
忽然,尤一自戀地腦補出了一個班長哭着問自己她究竟哪裏不好的場面。
【你不夠大!你實在是太小了!】
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去之後對方會不會直接傻眼,然後直接氣到想要跟自己決鬥。
【我哪裏小了?我哪裏小了!】
【睜眼說瞎話是不是?!】
腦補中的班長的身體剛剛開始劇烈抖動,上課鈴聲便突然打響了。
在值日生的那聲起立中,尤一隻能被動停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將注意力集中在剛剛走進教室的直子老師的身上。
……
整個上午,杏乃受盡折磨。
這種折磨不是回答別人說【我早上起晚了沒有注意到,所以只穿了一隻襪子】,而是一種只穿了一隻襪子的強烈違和感!
事實上,只穿一隻襪子,如果不把感覺集中在腳上的話其實這種違和感並不強烈,甚至只要不特意去感覺,身體就會自然而然地忽略這種事。
然而,偏偏杏乃因為某些原因,時不時地就會想到尤一,然後就會聯想到那個條件。
再接着就會想到自己只穿了一隻襪子,就會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把注意力集中到腳上……
最後被那種就愈來愈強的違和感折磨。
兩隻腳只有一隻有被襪子包裹的感覺,另一隻完全感覺不到,這種左右不同的差異感隨着時間流逝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強!
這種違和感以及不適感,就跟睡覺的時候穿着襪子一樣。若是不去在意,時間一長身體就會自然漸漸忽略掉那種違和感。
但是若是去在意,那是死活都睡不着的。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睡覺時就是穿着襪子睡的,尤一前世大學時候的一位同學就是那樣,他是不穿襪子的話根本就睡不着。
他說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的腳需要一種包裹感,少了那種包裹感的話就會失眠。
總之,此時的杏乃被這種違和感折磨着,上課的時候,下課走動的時候,總是不知不覺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兩隻腳上,然後被折磨。
甚至,經過了這麼一個上午之後連路都感覺不會好好走了,總是感覺有襪子的那條腿比之沒有襪子的那條腿要長上一些。
午休時間,走的很慢,生怕走路姿勢被別人看出不自然的杏乃,在路過正在同見過幾次的二年級漂亮學姐一起無言地吃着便當的尤一時,那種違和感再次提升了一個等級。
左腳拌右腳,然後……
手疾眼快距離最近尤一剛要伸手去扶,卻又因為杏乃那委屈到快要哭出來的羞憤雙眼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另外,對方最後扶住了一旁的課桌。
「班長,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看着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杏乃,尤一好心地問了一句,然而並沒有得到回覆,或者說只得到了杏乃在心裏委委屈屈的回覆:
不都是因為你讓我穿一隻襪子嗎?
話說原來穿一隻襪子竟然這麼痛苦,怪不得世界上的襪子都是成雙成對的。
杏乃這麼想着,扶過一張張椅子挪動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繼續忍受着那種折磨,同時給自己加油打氣。
加油!就只剩下幾個小時了!放學回到家之後就可以解放了!只需再忍耐幾個小時而已!
完全不知道杏乃承受着多大折磨的尤一,低下頭繼續乾飯。
玉子燒,炸雞塊兒,炸蘑菇,煮的剛剛好保留了脆口經過調味的西藍花還有青菜,最後是水果沙拉以及比之環奈做的要好喝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味噌湯。
「學姐,這個難道是松茸?」
尤一眼角抽搐的看着自己從味噌湯中夾起來的菌類,原來以為是蘑菇,但是嚼了兩下之後覺得好像不太對。
「嗯,昨天回家的時候看到了有新鮮的野生松茸,就買了一點,試着炸了一下還有味噌湯的做法,意外的還不錯。」
「炸了一下?」尤一看向了被自己剛剛當成炸蘑菇三兩口吃到剩一塊兒的炸松茸。
沉默了好久才問道:「學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些食材都是有機的吧?」
千葉歪了一下腦袋,仿佛在說:不然呢?
這時,尤一深吸了口氣,放下筷子,合起雙手:「拜託了!明天我會自己帶便當的!請不要再讓我增加某種罪惡感了!」
「罪惡感?」
「就像是根本不工作,整天都被有錢大姐姐包養的那種人渣,某一天突然醒悟,意識到自己其實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人渣一樣的罪惡感。」
千葉微微皺眉,思考了小會兒。
然後道:「我不明白。」
「無需明白,總之鄙人明天會自帶便當的!所以還請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
「就是說無須勞煩您為在下這種粗鄙之人準備便當了。」
「為什麼突然要用敬語?」千葉不解。
「因為我突然就對您充滿了某種敬意!」
就在這時,一旁突然傳來了一聲問候。
「南戶同學,午安。」
「哦,午安。」尤一下意識地接了一句,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過頭看了過去。
是剛剛問候完,越過自己起步離去的西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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