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盯着方默看了幾秒,忽然笑道:「你真會開玩笑,我前不久才做過全身檢查,我身體倍兒棒,怎麼可能只剩十一年的命。」
方默也盯着對方看了幾秒,忽然問道:「你們那邊的人,平均壽命是多少歲?」
申海聞言一愣,疑惑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然後回答道:「好像是八十多歲吧怎麼了?」
八十多歲?
方默暗自皺眉,這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
他又看了申海幾秒,然後換了一個問題:「你煞費苦心來到藍星現實世界,有什麼目的?」
「目的啊就是想來看看啊。」申海笑着回答道,「這裏可是三十年沒人涉足過的『里世界』啊,所有玩家都很好奇,我當然也不例外。」
方默追問:「那你用得着那麼偷偷摸摸嗎?為什麼不直接和那些人一起?」
申海微微聳肩:「因為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啊。」
「為什麼不是一路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唄。」
「什麼道不同?」
「我上次說過啊——他們想要用戰爭的方式入侵『里世界』,而我想要讓兩個世界和平共處。」
「」
房間裏忽然陷入詭異的安靜,方默盯着申海,申海也微微抬頭回望着他,氣氛似乎有些僵硬。
片刻後,方默再次開口道:「你真的相信藍星這邊是真實世界?」
申海點頭:「我真信啊,因為這邊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完全不像是一個虛擬遊戲能設計出來的。」
「尤其是藍星的歷史背景,還有社會文化等等這些東西在遊戲官方的背景介紹里都很簡略,可是我在遊戲中通過你們這邊的人詳細了解之後,才知道遠比官方公佈的那些信息要多得多」
「比如說影視作品吧,我可太喜歡藍星的電影了,比如《終結者》、《楚門的世界》、《指環王》、《黑客帝國》、《電鋸驚魂》之類的」
「哦對了,還有櫻島的動漫也不錯,比如《七龍珠》、《海賊王》、《火影忍者》等等,可惜櫻島現在已經沒了」
「你們種花家也有不少經典影視劇,比如《射鵰英雄傳》,不瞞你說,我當初挑戰的第一個幻域就是【桃花島】,當時被虐得老慘了,哈哈哈哈」
「還有還有,我非常喜歡你們的不少老電影,比如《讓子彈飛》、《功夫》嗯,有個叫周星馳的演員,他的作品我都喜歡」
「可惜你們種花家後來都沒出什麼好看的電影了」
申海滔滔不絕地說着,而且越說越興奮,一副和老朋友侃大山的模樣。
方默面無表情地打斷道:「你猜我們後來為什麼沒精力拍好電影了?」
申海聳了聳肩:「這可不能全怪我們啊,在我們來之前,你們種花家可就已經好多年拍不出好電影了。」
方默:「」
申海繼續道:「你們的這些歷史和文化,簡直細緻得不可思議,根本不可能是區區一個遊戲設計師團隊能夠設計得出來的,就算讓藍月界的所有人都一起頭腦風暴,也不可能設計出這樣一個甚至比藍月界還要完美的世界。」
他略微停頓,然後看着方默認真道:「所以我相信藍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方默沉默數秒,開口道:「既然你能想到這點,那其他人為什麼想不到?」
申海再次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們沒我聰明呢?」
方默補充道:「也可能,他們想到了,只不過不在乎。」
申海不置可否道:「這你就要去問他們才行了。」
「」
又是短暫的沉默,方默看着始終神色平靜的申海,轉移話題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問過我,怎麼確定自己不是npc。」
申海點頭:「嗯,好像是問過。」
方默緩緩道:「那我現在也想問問你——你怎麼確定你不是npc呢?」
申海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方默不放過對方的任何一個微表情,一字一頓道:「如果藍星是虛擬世界的話,那有沒有可能,你們藍月界其實也是呢?你們藍月界的人,你們這些『玩家』,會不會也是另一種設定的『npc』?」
申海的瞳孔微微縮放,似乎有些意外方默會說出這些話,他沉默兩秒,然後輕笑道:「呵你這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他看着方默,意味深長道:「那我的回答也和你上次一樣——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如果都是虛假的npc,那麼一切就都只是提前設計好的程序,甚至包括此刻正在思考的這個問題,也都是被編好的「設定」,無論再往上思考多少層,也都是「設定」,所以沒有意義。
雙方又陷入短暫沉默,然後還是方默先開口道:「你曾讓荊軻傳話,讓我在『看見數據』之前,不要建造國運幻域,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因為太早建造國運幻域,會因為實力不足而擋不住那些頂尖玩家的針對的——就像你們第一次建造國運幻域那樣。」申海又露出那副欠揍的笑臉,「你現在已經能『看見』了,對吧?否則你不可能去到登錄空間。」
方默盯着對方的眼睛,問道:「你也能看見,對吧?」
「是啊,能看見。」申海爽快點頭道,「不只是我,所有真正掌握了『魂意技』的人,都能看見。」
這個回答,讓方默心中微微一驚。
所有掌握了『魂意技』的人都能看見?!
他本以為這是個非常特殊的能力,卻不想原來還有那麼多人都能『看見數據』!
主要是方默目前除了申海之外,還從未遇見過掌握『魂意技』的敵人,此前在基地防禦戰時,只見過一個半吊子,使用『魂意技』失敗把自己玩兒死了,當時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方默問道:「所謂的『魂意技』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掌握了就可以『看見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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