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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蘇家有這樣的事情蘇毓是始料未及的。她從未想過白清樂的一舉一動, 蘇家兩個掌權的男人都心知肚明。白清樂那般明目張胆之所以從未被發現,是蘇恆在背後替她擦屁股。
「大哥預備怎麼辦?」一直替她擦屁股是不實際的。沒有人能二十四時辰盯着另一個人, 都是人, 總有疏漏的時候。白清樂若是一直不收斂行為,總有被人捅出來的時候。誠如蘇李氏所擔憂的,她自己興許不會怎樣, 畢竟蘇威對她確實是底線低, 但一家子人很大概率會因她倒霉。
蘇恆沉着臉,覺得十分難堪。明明白清樂也是蘇毓的母親, 但此時面對蘇毓, 他就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堪:「這件事你不必管, 我自有主張。」
說着, 蘇恆抬起頭。晦暗的視線不期然與蘇毓清澈如水的眸子對上, 他心口咚地一下跳動。他垂下眼帘不與蘇毓對視, 嗓音也低沉沉的:「毓娘,不管母親如何行事,你我兄妹三人, 都是至親之人。這件事不必與楠修提。他並不知曉母親的種種行為, 往後也不必他知道這些糟污事兒。」
蘇毓雖說對蘇家沒太多感情, 但對蘇恆的諸多照顧是真心的感激。見他如此難堪, 猶豫了下, 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不管如何,蘇恆這個兄長她是認的:「哥, 我省得。」
蘇恆總覺得蘇毓的一雙眼睛尤其明亮乾淨, 仿佛一汪清泉能看到人心裏去。
他順勢握住蘇毓的手, 捏在手心裏拍了拍,還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白清樂這個母親, 蘇恆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既愛又恨。生而為人總逃脫不掉一些事。畢竟親生母親,他作為兒子如何會不心生孺慕?但母親的種種行跡又讓他無地自容,實乃可恨至極。
他只在徐家坐了一會兒,又去看看孩子,匆匆又走了。
蘇楠修來得晚,天快黑的時候才到的。他本身跟徐宴是同屆學子,但蘇楠修比徐宴更保守些。今年的秋闈他暫時沒有下場,如今人忙着學業,整日裏在學院呆着,十分忙碌。
人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匆忙,進來也跟蘇恆一樣,先去看孩子。不過他跟蘇恆不一樣,蘇恆偏愛小懶蟲的方思,一進來一準是抱方思的。蘇楠修就喜歡活潑好動的灼灼,抱在懷裏,哪怕被灼灼拽着頭髮扯得頭皮疼也捨不得放:「姐,你找我何事?」
楠修雖然是個冷淡孤僻的性子,但是蘇氏三兄妹之間還是很親近的。或許有徐宴的關係,他心中十分推崇徐宴這姐夫。跟蘇恆坐在一處的時候或許還有些拘謹,但面對蘇毓的時候便會自在得多。
「無事便不能找你?」蘇毓剛答應過蘇恆,自然不會扭頭就忘,「找你過來用飯。」
蘇楠修聞言笑起來。他懷裏抱着小霸王,嘖嘖地逗小霸王笑。頭也不回地告罪:「是是是,是小弟疏忽了。姐姐喚我來用飯,當然是最好。姐親自下廚麼?」
說起來,蘇楠修還真喜歡蘇毓府中的飯菜。當初在金陵的時候吃過一次就沒忘,後面蘇毓上京,懷着孕。他想吃也不好意思讓個孕婦替他做。此時聽蘇毓這麼說,稱口便要求了:「弟弟沒出息,就想念那一□□炒肥腸,姐姐給做麼?」
做自然是能做。正好閒着無事。蘇毓讓他在這屋裏待一會兒,出去便命人去買肥腸。
蘇楠修在徐家用了一頓飯,盯着蘇毓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若無其事地離開了。蘇毓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蘇家就沒有一個蠢的。楠修本就是個聰明人,這眼神,定然也是知道點什麼。
蘇家後來發生何事,蘇恆又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蘇毓都沒有過問。
科舉三天,蘇毓一大早就帶着食物和水去到貢院門外等。比蘇毓來得早的人多了去,有些人昨日夜裏就沒回去,人在貢院外頭打地鋪等着。蘇毓過來的時候,擠擠攘攘的人從貢院門口排到了路對面。徐家的馬車停在靠邊的地方,蘇毓帶着孩子在馬車裏等着,指派了一個身姿敏捷的僕從擠在最前面。
等了好一會兒,貢院的門開了,走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徐宴。
八月的天兒還亮的早,秋高氣爽,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徐宴人在裏頭呆了三天,倒是沒見憔悴。他皮相本就出眾,衣裳穿得比貢院門前的護衛還整齊,一出現便引得眾人目光局過去。
蘇毓掀開了車窗簾子正在往外看,見他臉色也還不錯便放下帘子。
徐宴走在第一個,後頭隔了許久才繼而連三出現別人。人站在人群中,高挑的身高讓他傲視群雄。徐家的僕從一眼就認出來,忙擠過去想要攙扶。
徐宴擺擺手示意不用過來,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群,走到了馬車前。
裏頭蘇毓車帘子還沒掀開呢,徐宴就已經跨上馬車。車帘子從外一掀開,裏面一大兩小三張臉看過來。蘇毓今日是特地上了適合秋季的妝,一身楓葉紅的長裙,人就盤腿坐在馬車的地板上。這馬車蘇毓特地改裝過,裏頭拆得乾乾淨淨,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
蘇毓盤腿坐在正中央,然後兩小的,一左一右地趴在她腿邊兒的地上爬來爬去。
徐宴帘子一掀開,目光落到蘇毓的身上便彎了眼睛:「何時過來的?」
兩小的看到父親過來,無哇嗚哇地叫起來。方思懶不是一時之懶,小胖瓜娃子睜了睜眼睛就腦袋挪一邊,繼續睡了。灼灼爬過來爬過去,一把撲到徐宴的腿上便咿咿呀呀地叫喚起來。
徐宴彎腰一把將孩子撈起來,忍不住就笑起來。
蘇毓倒了一盞茶遞上去:「辰時剛過一點古來的,如何?肚子餓麼?」
徐宴抱着孩子,人在蘇毓身邊坐下來。
一手將小傢伙禁錮在懷中,他一手接過蘇毓的茶杯。這三天兩夜呆在貢院的考場,徐宴似乎歇息得不錯的樣子,此時精神奕奕。這邊才一盞茶喝下去,他手邊就又擺好了墊肚子的點心。蘇毓知他不愛吃甜食,做得都是蒸餃燒麥一類的東西。這個天兒也不怕涼,入口便能吃。
徐宴靠近了,清冽的雪松味兒一個縈繞鼻尖,她笑了笑:「先墊一墊,回去在用別的。」
各樣都嘗了一點,徐宴腹中飢餓的感覺才漸漸平復下來。
灼灼好動,但窩到父親懷中之時卻格外安靜。此時睜着眼睛看她爹的喉結上下滾動,那雙跟她爹如出一轍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好奇的模樣。徐宴眼中漫起細碎的笑意,將杯盞遞給蘇毓,捻了一塊點心便塞進嘴裏。他做事明明速度不慢,但一舉一動總是給人一種慢條斯理的感覺。
蘇毓敲了一下車廂壁,馬車緩緩走動起來。
科舉過後,離春闈還有六個月,將近半年的功夫。徐宴在學業上一如既往的自律刻苦。
一般秋闈過後,緊接着便是殿試。若是考生榜上有名,那必然是要參與殿試的。徐宴是當初幽州鄉試的解元,名聲不算小。而後舉家搬入金陵又成了豫南書院的首席,還被白啟山老爺子收作關門弟子。
雖然他的身份沒有引起上層勛貴的太大重視,但絕不代表他默默無聞。事實上,徐宴一進京城,便被各方準備科舉下場的眼睛盯住了。他的這次下場,可以說是萬眾矚目。
說起來,這大曆的各階段考試蘇毓至今還沒能弄明白。蘇毓的歷史常識告訴她,古代的鄉試幾乎都是在八月份左右舉辦。這是歷史常識里的秋闈。而會試一般在年初二三月份,也就是她常識中的春闈。但大曆這朝代就很有意思,鄉試與會試的時間是調過來的,會試反倒在八月份。
關於這一點,蘇毓只能用原書作者弄錯了時間線來解釋。總而言之,大曆的春闈秋闈是反過來的。
不管怎樣,秋闈過後不少人上門拜訪。少部分上門的,來詢問徐宴考題如何作答。徐宴也不做太多屆時,只將自己作答的文章默了一遍。大多數都是來請教徐宴問題。
每日裏進出徐家的人不少,前簇後擁地書房,一談就是一整天。蘇毓不清楚他們在談什麼,偶爾會送茶水點心進去。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有件事,徐宴這廝在讀書人之中似乎挺有人緣。或者可以誇張點說,他在讀書人重似乎挺有號召力和信服力。
這些與他同期下場的考生,一個個如同蘇楠修一般,對徐宴十分推崇。
往來徐家的人里不乏各地進京趕考富有名聲的才子,也有小有名聲的勛貴子弟。原本從未在意過徐宴與哪些人往來,自從乘風入宮以後蘇毓才漸漸開始在意起徐宴往來人的身份。
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好,但蘇毓隱約窺到了徐宴的用心。
持續半個月的交際結束後,漸漸人少上門了。但徐宴反倒是每日早出晚歸,忙的腳不點地。偶爾回來,已經深夜。
這段時日,徐宴當真是非常的忙碌。即便回來已是深夜,他也會在臥房中伏案到三更。蘇毓偶爾熟睡中驚醒,看到的都是他在案前眉頭深思的身影。
搖曳的燈火照着他半張臉,俊俏的面容不知不覺消瘦了許多。在蘇家養起來的那點肉,這段時日消去了不少。雖然不清楚他在做什麼,但蘇毓直覺,京城很快就要有事情要發生。
「你到底在做什麼?」蘇毓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批了一件衣裳起身。
徐宴書案上堆了一大摞的卷宗,名冊和一些零碎的紙張。而他正在一手握着硃砂筆,一目十行地盯着卷宗,奮筆疾書地記着什麼。
聽到聲響,他抬眸便笑了。不過即便是笑着,眉心也是緊鎖的:「吵醒你了?」
「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麼?」
徐宴眼眸微閃,抬眸對上蘇毓的眼睛。
蘇毓目光冷靜而慶幸。
須臾,他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南陽王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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