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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蘇李氏被引着去了前院的花廳。坐立難安地等了好一會兒, 蘇毓才姍姍來遲。
徐家的院子不算小,但比起定國公府府邸自然是比不得。說是要等, 其實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蘇毓過來之時蘇李氏捏着帕子不知在想什麼, 臉色是青一陣紫一陣的變化不停,全是嫌惡之色。蘇毓的身影出現在花廳,蘇李氏霍地一下轉頭看過來:「妹妹, 你可算來了!」
「怎麼了?」蘇毓快步走過來。
蘇李氏為難地看了一眼蘇毓身後跟着的僕從。
「你們先下去。」蘇毓扭頭吩咐了一聲, 抬腿便在蘇李氏的右手邊坐下來,「嫂子怎麼了?怎麼會這個時辰有空過來?」
僕從屈膝行了一禮, 紛紛退下去。
蘇李氏身邊的僕從順勢也退了出去, 花廳里就只剩下兩人在。蘇李氏兩手捏着帕子, 無疑是地在腿上擰了好幾圈。抬頭翕了翕嘴, 話沒說出口又低下頭去。心裏又琢磨了會兒, 似乎覺得這話必須說。抬眸對上蘇毓神情淡漠的臉, 又有一種開不了口的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蘇毓見狀心中奇怪,開口問,「嫂子你有話大可直說。」
「妹妹……」
「嗯。」
「是這樣的, 」蘇李氏是沒法子想。畢竟這種事讓她撞見了, 她實在是尷尬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 你可知母親與父親之間是有齟齬的?」
蘇毓聽到這話心裏一跳, 面色不動地抬眸:「略知一二。」
蘇李氏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想該如何組織語言。但搜颳了一遍肚子裏的墨水, 她沒找到能夠粉飾太平的詞彙, 臉尷尬地擰成了一團。
蘇毓大概猜到她來徐家所謂何事。但在蘇李氏開口之前, 她只能故作不知。
果不然,蘇李氏猶豫了再猶豫, 最終破罐子破摔:「妹妹,你與我都是自家人,嫂子便實話與你說。」
說着,她便將自己今日在偏僻的院落里撞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蘇毓說了。
她撞見也是意外,當真是意外。蘇李氏嫁入國公府多年,這事兒還是頭一回撞見。國公府的那個院子已經荒廢很久了,平常別說蘇家的主子,就是僕從都甚少去那個院落。
蘇李氏今日是抱着貓兒在附近轉悠,貓兒脫手,追貓才意外追進去。誰成想她居然在裏頭撞見了自己的婆母赤.身.裸.體地在跟外男苟且!天知道蘇李氏當時有多震驚,魂飛魄散都差不離了!她當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那位柔弱堪憐的婆母私底下能那般的騷.浪,那妖媚的嬌.啼能將屋頂都給掀翻!
蘇李氏現如今想起來都覺得作嘔,打心底的作嘔。說句實話,原先府中國公爺折騰人她還可憐過婆母,心疼婆母一個弱女子與她一樣不幸,一輩子就遇上這麼個瘋子。可自打親眼見識了婆母的所作所為,她忽然覺得可憐別人的自己就是個拎不清的蠢貨!
「這話嫂子也只能跟你說了,你哥那性子,也別指望他好生說話。」
蘇李氏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從那破院子出來的了,等她冷靜下來,人已經在自己院子。今日大半天功夫都在琢磨,她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過不去:「你說母親怎麼就如此大膽!她在自家院子裏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被公爺發現,一家子人跟她一起完蛋麽!」
蘇毓垂下眼帘,眼睫遮着眸中的幽沉:「那男子長得什麼模樣,嫂子可看清了?」
蘇李氏一頓,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個年輕男子。
她當時太震驚了,沒有仔細瞧。就依稀記得是個年輕男子的身軀:「正臉沒怎麼瞧着,但看側臉是個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唔……腰側有一塊核桃大小的黑痣……」
蘇毓眼神微微一閃沉默了半晌,她只問了一句:「這事兒可還有旁人知曉?」
「沒有,」這也是蘇李氏慶幸的。她去找貓,怕僕從多嚇着她那膽小的愛寵,命人都離得遠遠兒的。也正是因着這份幸運,蘇李氏才覺得膈應又慶幸:「只我一人親眼目睹。」
這件事,蘇毓也不清楚該怎麼處理。當初她看到選擇瞞下來,當沒看到。今時今日,蘇毓卻不打算摻和國公府的事情。她畢竟是外嫁女,年幼是失蹤,如今找回來也不過是借住了半年。況且,如今已經搬出來。換言之,她從頭至尾跟蘇家沒有太多的利害關係。
恰巧蘇毓如今又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就更沒有插手蘇家事情的理由:「嫂子不如將這事兒說給大哥聽。」
情緒激動的蘇李氏忽地一頓,抬眸看向蘇毓。
蘇毓靜靜地與她對視。
「……妹妹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蘇李氏意識到不對。白清樂是蘇毓的親生母親。如今母親做出這樣敗壞人倫道德的事情,她怎麼可以如此冷靜?
蘇李氏蹙起眉頭看着蘇毓,「妹妹,雖說你已經嫁出去,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姓蘇的。」
蘇毓過分冷靜的態度,讓蘇李氏心中十分不適。她覺得蘇毓如此冷眼旁觀,不過是仗着自己早已經嫁出去不是國公府姑娘罷了。白清樂的所作所為最多是讓她這個女兒名聲上有些損傷,不,依照蘇毓的走丟的經歷。或許名聲都不必沾染什麼,蘇家的事情根本影響不了她。
事實上,蘇毓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蘇李氏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們兄妹三人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着筋。哪怕你如今早已出嫁,兄長和嫂子才是你終身的依靠。」蘇李氏笑起來,「母親的事情若是捅出來,當真壞了你哥的爵位,損了國公府的名聲。你以為你在徐家便能不受波及麼?別的不說,就宴哥兒的那副皮相,那身才學。一旦他走入仕途,你若身後沒有娘家兄嫂的撐腰,你一個比他打那麼多的女子能比得過那些前赴後繼撲上來的年輕姑娘?」
蘇毓也被她這番說辭給說笑了。嘭地一聲放下杯盞,抬起了眼帘:「那嫂子指望我做什麼呢?指望我去呵斥母親?嫂子覺得我說的話能比兄長說話更管用?」
「這……」蘇李氏倒是被噎住了。
蘇毓說話,自然沒有蘇恆說話有分量。事實上,蘇毓說話指不定還沒有她這個做嫂子的說話有分量。蘇毓如今對蘇家人來說,不過一個血緣親近些的親戚罷了。
「既然嫂子也知這事兒找我沒有任何用處,你又何必生氣?」蘇毓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這樁事你只有找兄長去捅破。兄長去警告母親收斂,別無他法。」
蘇李氏如何不曉得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她跟蘇恆真的不像旁的夫妻那般親昵。說到這,蘇李氏看着蘇毓便覺得心裏一股悶火。蘇恆對蘇毓這個剛找回來的妹妹都比對相伴多年的她親近。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叫她跟蘇恆多親近親近,她自然是樂得上前。只是這是事關蘇恆母親醜聞的事,她若給捅破了,蘇恆會不會惱羞成怒,因此事反而更疏遠她呢?
這個惡人蘇李氏不想當,她也不想被蘇恆遷怒。她如今只是守着蘇恆蘇澤曜父子倆,做個溫柔的正妻。蘇恆雖說有侍妾有通房,但他對誰都不親近。唯一的一個子嗣,也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
「妹妹……」蘇李氏這般一想,態度又軟和下來。
她抓着蘇毓的袖子,語帶哀求道,「不若這事兒你與你兄長提一下吧?你兄長的脾氣你也知,嫂子與你兄長……罷了,你這般聰慧,想必早已看出來一點什麼。這些關起門來的苦楚,嫂子便不與你訴。但母親這事兒當真姑息不得。一旦姑息,他日變本加厲被人發現了,一家子人都鬧得沒臉。屆時那些個庶子那這事兒去做文章,你忍心你兄長手中的家業拱手讓人麼?」
蘇毓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妹妹,這事兒就算嫂子求你,行不行?」
蘇毓不說話,蘇李氏就慌。她是沒料到蘇毓如此漠不關心。聽到自己親娘做出那樣的事情,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這是蘇李氏着實沒有料到的。她揪着蘇毓的袖子拽了拽,「你就幫嫂子這一回。」
「你兄長最疼你,你去與他說這事兒,他必然會慎重去查。」
……去與蘇恆提一提這事兒並非不可,但這件事,蘇毓就不信蘇家其他人沒有撞見過。她撞見過一回,如今才隔幾日,蘇李氏也撞見過一回。按這頻率,蘇毓絕不認為蘇家撞見的人只有他們兩個。抬眸看了一眼蘇李氏,蘇毓嘆了一口氣:「嫂子,這事兒我只能與兄長提一次。兄長如何處置,我管不着。」
「這是自然。」蘇李氏一口答應。
既然如此,蘇李氏便也不多糾纏了。她今日過來,就是想將這噁心的事兒找人分擔一下,如今蘇毓願意管,她這繃了半天的心便鬆了好大一口氣。當下也不多留,連口茶水都沒喝便告辭了。
蘇毓與她本就不親近,意思地開口留一下。她不留,便命僕從送她出去。
蘇李氏人走後,蘇毓琢磨了片刻,命人去給蘇恆遞口信。
「去國公府請大哥三弟過來一趟。」
僕從不敢耽擱,當下便去請人。
說來,徐家變出國公府,蘇恆還因這事兒跟蘇毓鬧了彆扭。他倒是沒跟蘇毓發脾氣,就是黑沉着一張臉老大不高興,去將徐宴好一通教訓。
這段時日他手裏事情多,忙得脫不開身。人雖然沒來徐家,但東西倒是隔三差五的送。蘇毓叫人去國公府遞口信,沒一會兒,蘇恆便跟着遞口信的人來了徐家。他人過來一張口就是:「你怎麼又瘦了?倆孩子呢,這麼久沒見着,他們不曉得還認不認得大舅舅?」
蘇毓無奈,只好帶着人先去看孩子。
蘇恆喜歡龍鳳胎喜歡得不得了,抱孩子比抱曜哥兒都勤。他一進屋便操起了地上窩着不懂的方思,給他小屁股一頓輕拍,才轉過頭問蘇毓:「怎麼了?出了何事,你這般急急吼吼找我?」
蘇毓將霸佔她懷抱的灼灼按住,將蘇李氏碰見的事情給說了:「哥,我也撞見過一回,在北邊的竹林。」
話音落地,蘇恆的臉色鐵青:「她不是保證過不再犯,怎麼又故態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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