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235.敢欺負我老婆?

    開工作室的事情,許涼一時還拿不定主意。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她不知葉輕蘊會不會同意這事兒,況且葉家基金會在枝州的事務,聶緹臨走之前,全都託付給她,許涼怕自己到時候抽不出空來。

    於是在最後,她只說考慮一下,並未把話說死。

    吳敏川則在一旁竭力勸說她,因為三個人共事這麼些年了,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早成了職場生涯當中不可或缺的夥伴。到最後,甚至拿終生不嫁這樣話來威脅許涼,搞得她哭笑不得。

    三人在這家私人菜館裏吃了飯,因星子就快開學,裴意初要回家一趟。吳敏川自然和許涼一塊兒出來。

    上了車,吳敏川上下打量一圈許涼,笑道:「你氣色越來越好,看來這個年過得不錯」

    可她自己卻瘦了,許涼拉着她的手說:「你們在北京,一定很辛苦吧。這種伴着裴出差的事,一向都攤到你頭上,像我這樣,跟你們一起開工作室,會佔大便宜的」

    吳敏川卻不這樣認為:「雖然你看起來行動比不上我,但拿主意的時候,你一點兒也不含糊。不要小看你骨子裏的毅力和果斷,你這樣妄自菲薄,不過當局者迷罷了」

    許涼被她誇得不好意思,「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轉而又道,「早就知道裴不會被局限在亞森,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隨着他在演藝圈的號召力越來越強,現在有所動作,也無可厚非。只是老闆會這麼容易就放他出來單幹?」

    吳敏川說起這個,也開始佩服裴意初了,「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兩年前亞森上市,裴將自己全部的積蓄都用來吃進亞森的股票。這兩年的增持,他在亞森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覷。趁着這次他和公司合約到期的機會,他便順勢從裏面脫身。裴這一年來身價暴漲,對於他的出走,老闆自然扼腕嘆息,但裴去意已決,雙方顯然沒有機會再合作」

    許涼想了想,客觀道:「其實老闆為人不錯,當初就是因為他的賞識,裴才能在演藝圈冒頭」

    吳敏川卻不這樣想,「你和裴都是意氣用事的人,他也是因為這個,曾經一度要和亞森再續幾年的合約。可你知道他為什麼又改變主意嗎?」

    「為什麼?」

    吳敏川抿唇淡笑,「他聽說老闆夫人在亞森的年會上當中刁難你,便覺得我們該出來了。因為他不想你的經紀人生涯就此終斷,你總得在職場上有個落腳點」

    許涼心中震動,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我哪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情義值千金。可這其中也要分個輕重,在你和老闆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許涼悶聲不響,裴這樣做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那這件事就真的需要好好斟酌考慮了。

    她讓司機先把吳敏川送到公司門口,剛到了地方,沒想到就碰上了亞森老闆趙垣。

    即使當初許涼和他太太有些不快,但許涼還是分得清黑白。再說當時華聞在海島上舉辦年會,從他太太口中得知,趙垣因為葉輕蘊的打壓而一病不起。此時再遇上,許涼心裏覺得頗為尷尬。

    「沒想到許小姐也在這兒」,趙垣笑着打招呼道。

    他落落大方,許涼也不遑多讓,同樣嘴角含笑道:「是啊,剛好順路送敏川上班」

    趙垣卻出乎意料地提出邀請,「不知道許小姐能否賞臉去公司里喝杯茶」

    他話說得十分客氣,但許涼和亞森內部鬧翻的事有不少人親眼看到,便婉拒說:「今天可真不巧,我還要回家看看老人,改日再同老闆敘舊吧」

    趙垣苦笑道:「許小姐有所不知,因為上次對你的冒犯,亞森的上級公司全都惱恨我們如此不知輕重,儼然把亞森晾在一邊了。娛樂圈中你是知道的,競爭的就是資源。現在總公司不肯鬆口,我們只能落在後面了」

    他話里的意思呼之欲出,葉輕蘊是亞森上級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再加上他權勢滔天,總公司自然不敢得罪。現在亞森卻敢碰虎鬚,已經明明白白受了壓制,總公司為了不去犯葉輕蘊的忌諱,便同亞森劃清了界線。

    葉輕蘊和亞森之間的不快,追根究底,心結就在許涼身上。如果她此時出現在亞森,就是在向外界釋放信號:葉輕蘊對於亞森的態度有所緩解。

    趙垣要的,就是用這種信號,化解亞森的封凍。

    說實話,許涼對於趙垣有些愧疚。他對自己在各方面都多有照顧,甚至十分縱容,是許涼心裏的十佳老闆。

    當初亞森年會的事已經時過境遷,她沒放在心上,但亞森卻為此遭受白眼。除了娶老婆的眼光不怎麼樣,趙垣其他方面都清清白白。

    沉吟半晌,許涼在對方期待的眼神當中點頭答應。

    趙垣一臉感激,「謝謝許小姐」

    一行人進了亞森公司大堂,趙垣太太和許涼的糾葛,公司早就傳遍了。此時看起爭端的兩方化干戈為玉帛,都不禁投來好奇的眼神。

    許涼只當沒看見,一路只跟趙垣和吳敏川說着話,乘上電梯。

    吳敏川到了地方就先下去了,許涼和趙垣一直到了他辦公室。

    趙垣的總裁辦公室看起來簡潔大方,但裝飾和開闊程度自然比不上葉輕蘊的總裁辦。

    助理給許涼上了茶,既然藉口是喝茶,那上的自然是好茶。

    「許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意

    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意向,繼續回公司上班?」,趙垣隨口道,即使明知她泰半不會答應,但總歸是閒聊,被拒絕也沒什麼可惜。

    「暫時還沒這個打算」,許涼喝了口茶,滿口醇香,回味甘甜,果然不同凡響,便贊了一句,「老闆的鐵觀音不錯」

    見她話題扯到一邊去,趙垣便沒繼續說下去,另道:「上次的事,還未正式向你致歉。我太太對此也十分愧疚,她養尊處優慣了,處理事情的確有欠妥當,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表情十分真誠,許涼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道:「沒關係,這件事已經翻篇了,老闆不要放在心上」,再說這件事被害得最慘的不是我,而是你。

    過場也走了,茶也喝了,許涼便告辭道:「打擾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說着她便站起身來。

    趙垣手在桌面上一支,也要站起來,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相框。許涼循聲看過去,上面是一個男孩子,長得十分清秀乾淨。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去細看,震驚地問趙垣道:「您跟他是什麼關係?」

    趙垣將照片扶了起來,手在男孩子臉上摩挲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慈祥,「這是我兒子」

    許涼脫口而出,「你是嘉謙的父親?」

    趙垣聽她明明白白提起兒子的名字,詫異道:「你認識嘉謙?」

    許涼神情複雜地靜默片刻,「對,我和他是舊識」

    趙垣兩隻眼睛忽地放亮,「那不知許小姐知不知道嘉謙現在在哪兒?」

    許涼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和他許久沒有聯繫了,不過他是嘉諾遊戲的創始人之一,你在那兒或許能找到他」

    「嘉諾遊戲?我聽說過這個,只是不知道嘉謙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我真為他感到高興」,趙垣激動道,「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他一向是那種隱忍堅強的孩子,我記得我把他領養回家時,他才十歲,不管什麼挫折困難,總是默默承受」

    趙垣忽地滿是愧疚道:「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嘉謙的家人對他多重要,還非逼着他在我和他奶奶妹妹之間做選擇,讓他連高考都沒能參加。事到如今,我已經沒臉再見他了」

    許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因為這個,當年嘉謙才沒能參加高考的?」

    趙垣垂着頭,一聲不吭。

    她還清楚記得,讀高中那會兒,嘉謙學習成績一直在年級上排名第一。

    冷漠是寧嘉謙給許涼的第一感覺,他轉學到聯辰高中的那天,剛好是高一下學期開學。

    那時候葉輕蘊早就在國外讀書,許涼好不容易習慣沒有他陪伴的生活。

    老師走進教室,早讀的聲音停下來,然後介紹了新同學給班上的學生。

    講台上的男孩子個子瘦削,身材修長,單薄的肩膀上背着一個藍色書包。他長得很乾淨清秀,五官是那種能讓班上女同學倒吸一口涼氣的俊美。

    他不愛笑,一本正經地報了一遍名字,便不說話了。眼睛直視教室後面的黑板,似乎將一切都納入眼底,又似乎在神遊天外。

    好巧不巧,這個叫寧嘉謙的新同學,被老師安排在許涼後座。他做一切事情都默默地,許涼幾乎以為自己背後的座位上只是一團空氣。

    他們第一次說話是在一周以後,許涼的鋼筆不小心掉在寧嘉謙的座位底下了,還沒等她開口,寧嘉謙便先替她撿了起來,但卻沒有先忙着還給她,而是拿出紙巾,將鋼筆上的灰塵替她擦乾淨,才放到她手心。

    鋼筆上似乎還帶着他皮膚上的溫度,讓許涼掌心微微發熱。不知為什麼,她的臉頰一下子紅了,細聲對他說「謝謝」。

    寧嘉謙回應這句「謝謝」的,是他轉學以後,在這間教室里的第一次微笑。

    那時候許涼只以為他外冷內熱,她要在很久之後才會知道,寧嘉謙是個多麼溫柔的人。

    許涼一路回憶着往事,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亞森的大樓。

    她沒想到趙垣竟然是寧嘉謙的養父,能進聯辰中學的人,家世自然不俗,那時候他對自己的家人說的不多,只道家裏有父親,有奶奶,還有妹妹。


    至此許涼才知道,他嘴裏的父親和奶奶妹妹並沒有聯繫,他十來歲從寧家被趙垣接走,但每一個對他好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趙垣說,寧嘉謙是個身世坎坷的孩子。許涼此時自嘲一笑,她大概也在這份坎坷之中,又撒了鹽吧。

    上了車,許涼讓司機繞着淮安路開了一圈,這才吩咐道回官邸一趟。

    盛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邢二每天連翡城都來不及照管了,天天守着她,生怕有個差錯。

    到了地方,盛霜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她最近胃口好得厲害,大師傅便依着微娘開的菜譜,整天精心伺候着。

    一看到許涼來了,盛霜趕忙笑容滿面地沖她招手,「孩子他表舅媽,趕緊來,鮮榨的果汁,還有黑糖核桃仁兒,不快點兒全給孩子們補充營養了啊」

    許涼近了一看,盛霜的肚子簡直一天一樣兒,吹氣球似的。再看她的身形,整個橫向發展了一圈,但卻很受看,皮膚養得跟牛奶一個顏色,瞧着要多嫩有多嫩;氣色也好,臉頰跟滿是汁水的水蜜桃似的,白裏透紅,怪不得邢二當着人就要往上面親。

    盛霜看她笑吟吟地盯着自己,立刻瞪眼威脅道:「不許舊事重提,現在我是

    ,現在我是孕婦,你可不能敗壞我的好心情」

    許涼壞笑道:「哪樁舊事——邢二以為我沒看見,就偷親你的那件?」

    盛霜氣急敗壞地說:「哪有你這樣的,哪兒是我的痛處你就往哪兒戳」

    「你確定這是痛處?我看甜得要命吧,戳一下裏面能濺出蜜來」,說完便哈哈笑起來。

    「孩子他爸,你趕緊來,有人欺負大寶小寶他媽」,單打獨鬥扛不住,盛霜立馬就出聲叫救兵。

    邢二穿着一件淡藍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就出來了。

    見盛霜氣呼呼地等瞪着許涼,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過去道:「阿涼沒來的時候你天天抱怨沒她你無聊,她來了你又不肯跟人和諧相處,寶寶在你肚子裏,肯定都被鬧糊塗了」

    盛霜哼聲道:「講那麼多幹嘛,你的胳膊肘是往裏還是往外?」

    邢二立刻道:「往裏,絕對和太太的槍口保持一致」

    然後哄小孩子玩兒似的,說:「大膽,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雙兒現在是國寶嗎?」

    許涼還沒笑出來,便有一道幽幽的男聲傳來,「邢二你膽兒肥了,我不在就敢欺負我老婆是吧?」

    邢二心頭一跳,扭過頭去一看,葉輕蘊正冷笑着看着自己。他苦着臉,問候道:「表哥,你來了?」

    葉輕蘊笑罵:「這會兒知道我是你表哥?那你怎麼不記得阿涼是你表嫂」

    許涼見他來了,便問:「這會兒你不是在公司嗎?」

    「今天會散得早,我料着你就在這兒,便直接過來了」

    許涼默默點了點頭。

    見她不大想說話的樣子,葉輕蘊有些擔心她,便低聲問:「身體不舒服麼?」

    她搖了搖頭,「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許涼:「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回去我再告訴你」

    葉輕蘊便沒再追問。

    兩人一直在官邸吃了晚飯才回家,期間邢二嘚瑟得不行,把他在跟微娘學的換尿布,抱孩子的正確姿勢一一演示了一遍,還說他現在萬事俱備,就等孩子出生了。

    葉輕蘊便笑他:「以後你把翡城關了,直接去當月嫂吧」

    一直到回程,許涼和葉輕蘊談起這事兒就覺得好笑。

    他一直記着許涼說的要同自己商量的事,便問:「今天出了門,有什麼收穫?」

    許涼臉色一頓,看他臉色還好,便道:「裴意初馬上要成立工作室,想拉我當合伙人」

    葉輕蘊掃她一眼:「你正正經經跟我提了,就是想去了?」

    「我是有這個想法,畢竟跟敏川他們共事這麼多年了,要真天天閒在家,我還怪不自在地」,說着她試探地瞅他一眼,「還是你傾向於讓我當家庭主婦?」

    其實聽她說起時,葉輕蘊心裏對這件事的否定大於肯定。一則他想許涼的時間更寬裕一些,那麼如果他忙的話,她也能抽空到華聞去探望;二是他並不喜歡許涼和裴意初共事,以前他們之間便傳過些風聲,雖然他確信許涼不會對旁的男人有什麼心思,但不能保證裴意初沒其他想法。

    但此時聽她竟是一副即使不樂意,也會聽取自己意見的口氣,葉輕蘊心裏便暖融融地,他將許涼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低聲道:「如果真的想去,我不會阻止你」

    他的愛是無邊無際的天空,而不是狹隘逼仄的枷鎖。

    再者,他也不想強勢這麼一次,卻在許涼心裏埋下刺來。

    聽他這樣說,許涼立馬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高興道:「真的嗎?」

    葉輕蘊忍不住笑起來,「葉先生說話,一言九鼎」

    許涼圈着他的脖子,只想原地轉三圈,「怎麼辦,葉先生,你現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閃閃發光,就像電視裏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一樣」

    葉輕蘊卻覺得這話誇得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聽說觀音可男可女」

    許涼卡殼了,「是麼?」

    葉輕蘊:「這個是重點嗎?」

    許涼這才重新興奮起來,靠在他肩膀上,嗅着他周身清新的氣息,道:「我覺得我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如果真忙得不可開交,我就直接退股。我不想我們兩個人都忙,到時候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弄得像異地戀一樣」

    她很懂得進退,葉輕蘊讓了一步,她就要退後三尺。夫妻之間,不就是這樣相互包容,相互平衡麼?

    葉輕蘊聽她這樣說,心裏瞬間像甘蔗,裏面浸潤的,全是甜水。他看着她,柔聲說:「阿涼,你睫毛上沾了東西,湊近一點兒,我給你吹吹」

    許涼果然靠近一些,葉輕蘊卻忽然低頭銜住她的嘴唇,兩人呼吸纏綿,吻得難分難捨,後座一片吸吮水漬的聲音。他們在車上,一向會升起隔板,此時葉輕蘊情難自抑,借着寬大的車身內部空間,翻身將許涼壓在後座上。

    察覺到他正在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早已意亂情迷的許涼好不容易分出一絲清明,輕喘着抗拒道:「九哥,不行,還在車上呢」

    葉輕蘊一把將她推拒的兩隻手扣在她腦袋上方,親吻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壞笑道:「還有那麼長一段路才能到家,不如將無聊變得有趣」

    他的吻越來越往下,到最後,許涼失神地輕聲叫了出來,全身微微戰慄着,澎湃的潮汐瞬間將她淹沒了。

    到了家,許涼整理好衣服,準備車子一停住,就趕緊離開案發現場。

    但到了家門口,葉輕蘊讓司機將他們載到車庫裏去。

    司機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嘴詢問,照做了。

    等車子停下,葉輕蘊讓司機先走,他剛好有一場視頻會議,要接着開完才進屋。

    司機不疑有他,出了駕駛室,便離開了。

    許涼問他道:「幹嘛要把車子開到這裏」,因為剛剛經歷過情事,此時她臉上仍帶着紅暈,眼睛裏一片晶亮的水汽。

    葉輕蘊拿出衣袋裏的手帕,將真皮座椅上可疑的水漬給擦拭乾淨,「偷吃完了記得擦嘴,這才是我的作風」

    許涼臉上爆紅,羞得哽咽起來,「你非要這麼欺負我不行麼?剛剛我……我竟然……」,她難以啟齒。

    葉輕蘊在她額頭上烙下安撫的一吻,「乖,別生氣,你只是太興奮了」

    她怒目而視:「你還說!」

    ------題外話------

    我覺得,寧嘉謙會是這篇文里最讓人心疼的那個,劇透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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