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明天的報紙頭條,非童湘莫屬。一窩蟻 www.yiwoyi.com百度搜索(饗)$(cun)$(小)$(說)$(網)XiangcunXiaoshuo .com為了能讓自己有個好心情,我決定不買明天的報紙……不!我要買雙份,看看媒體怎麼用陰陽怪氣的語調還原今晚她鬧出的笑話」,高淼嘴裏不斷感嘆,「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你說以前童湘多不食煙火啊,今天把那仙裙一脫,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個凡人」
高淼天生看童湘不順眼,今天晚上在戲劇院,童湘的種種失誤都讓其覺得是老天爺看不慣白蓮花,幫着給點兒報應,好讓枝州人民看清她的真面目。
「行啦,看你這兒高興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童湘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呢」,許涼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高淼說:「要說幸災樂禍真不是什麼好品質,但如果對方是童湘,我寧願把牙給笑掉了,也不放過這等好機會」,說着又為許涼打抱不平,「從小在我眼裏,你就是那灰姑娘,童湘跟她媽就是後母跟萬惡的繼姐。你們家的恩怨情節,安徒生早就給你們鋪排好了」
許涼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今晚上你還真是滔滔不絕了」
高淼卻解氣道:「我這是為了萬千看不慣白蓮花的女性感到揚眉吐氣」,想了想又問道,「今兒誰叫你來的?按說你和童湘不和,長點兒腦子的都看得出來。不過今天你來了,剛好看了表演又看了大戲,要麼叫你來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和童湘之間是怎麼回事,沒長腦子;要麼就是他早就知道這一出,根本不用你動手,只在觀眾席上看童湘臉被打得啪啪響。如果是後者,那就是腦子太多,九頭蛇啊」
許涼心裏也一動,父親自然看得出來她與童湘之間有敵意,從小就沒強求過自己能與童湘親近,當一對人人稱羨的姐妹花。
但那天去市政府大廳,父親卻有慫恿她來看表演的意思。那時許涼只以為這是他怕外人編排說許家兩姐妹明爭暗鬥,才這樣做。
現在看來,其中倒像有些深意。
父親這樣做,真的是為了自己嗎?許涼心跳快起來,止不住這樣想,但又怕是自作多情。
一場表演分了幾個小節,等整場看下來,時間已然不早。
高淼一邊吵着要減肥,一邊又心口不一地拉着許涼去吃宵夜。
既然要晚回家,許涼便想打個電話給葉輕蘊,跟他說一聲。最忙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他現在回家比前些日子早了很多,許涼怕他空等,便想提前打聲招呼。
但電話撥過去,卻響了好幾聲都無人接聽。
想了想,許涼把電話打回家裏,是嚴姨接到電話,說先生還沒回去。
許涼猜想他大概有事,也不一直打個不停,便將手機放回手袋裏。轉身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陳修說,他不必再跟着,等會兒完事之後,司機自然會接她回家。
陳修不肯,只要葉輕蘊的話,他便把命令吞咽下肚一樣,字字執行。
高淼此時也看出來了,陳修不是許涼的男朋友,而是保鏢之類的人物。大姐大一般手搭在許涼肩膀上,道:「放心吧,我會保護阿涼。一切都交給我吧」
許涼撥了一下她的手臂,嗤笑道:「就你這個半途而廢的跆拳道選手,自顧都不暇了,還跟我面前說大話」
又扭頭對陳修保證道:「我只是在外面吃個宵夜就,不會耽擱太久。或者你對兩位女士的私房話感興趣?」
陳修見狀,不再多說,怕自己在場兩位女士說話不自在,便上了車,一旁的車裏,也沒走,靜靜在那兒等着。
高淼看他仍沒有離開的意思,便說道:「你們家什麼時候給你配了這麼個堅韌不拔的護花使者?」
許涼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家裏人心裏掛念,總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看她嘴角笑容輕柔溫婉,似乎提起某個人,整顆心便軟得如水。
高淼又是安心,又是羨慕地說,「你這樣子,倒像是在熱戀。二十六的人,終於在冬天迎來春天?」
許涼有些不好意思,心裏又覺得自己結婚這樣久,卻一直瞞着高淼,到底有些過意不去。便低頭默認了。
看她臉上漸漸浮起紅暈,高淼不敢置信地指着她說:「不會是……被我給說了吧?」
許涼有些侷促地將耳邊的碎發抿到耳後,低聲道:「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帶着他請你吃飯」,但願那時候你在巨大的驚訝之中還吃得下去。
高淼覺得自己腦子裏有驚雷爆在裏面,許涼終於在與寧嘉謙分手多年之後……梅開二度了?
以前看許涼傷心欲絕的模樣,高淼一度以為許涼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其他人。現在她終於有了着落,高淼心裏不禁為她鬆了口氣。
高淼對許涼的新戀情無比好奇,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終於把她給打動了。一直追問,從顏值追蹤到家世。
許涼當然回答得模稜兩可,只說到時候見了面就知道了。
高淼看她嘴緊得厲害,只好按捺住澎湃的好奇心,同許涼走進一家西餐廳。
果然如許涼所說地那樣,她吃了晚飯便回了家。
本來高淼還說要續攤,但許涼在吃宵夜的過程中給葉輕蘊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她便有些心神不寧。也沒心思在外面多逗留,將高淼先送回家,便也讓司機帶她回去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家裏還暗着,沒有一絲煙火
還暗着,沒有一絲煙火氣。許涼下了車,開門進屋開燈,只覺得今天家裡冷冷清清。
她上樓洗了澡,躺在床上卻睡不着,時不時去看牆壁上的掛鍾。
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這時候終於有人接了,葉輕蘊的聲音有些低啞,「阿涼?」
許涼聽見他的聲音,瞬時覺得安心無比,問道:「我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怎麼沒人接?」
葉輕蘊說:「嗯,在外面,手機忘在車裏了」
「是這樣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頓了頓才說:「可能要再等一會兒」
許涼有些失望,「都這麼晚了……」
葉輕蘊呼出一口氣,說:「別等我了,你先睡吧,我這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
許涼本來想問他有什麼事非要這麼晚去辦,但聽見他帶着疲憊的語氣,藏在喉嚨里的話便被壓了下去,「知道了,記得早點兒回來」
收了線,許涼心不在焉地看了幾夜書,便關了燈睡下了。
已經是凌晨,許涼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在黑暗裏便看見有個人影在動,便出聲叫道:「九哥?」
正在換衣服的人全身一頓,低聲道:「吵醒你了?」
許涼說:「沒有,本來睡得就不熟」
葉輕蘊「嗯」一聲。
許涼:「把燈打開吧,你把睡衣前後弄反了怎麼辦?」
他的沉默當中,終於找到一絲輕快,笑了一聲,葉輕蘊說道:「我沒你那麼笨」
終於換好衣服,葉輕蘊掀被上了床,許涼卻聞到他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她眼睛在黑暗裏忽然睜開了,他剛回來,並不是在家裏洗的澡。
葉輕蘊習慣性地伸出手臂,想要將她攬在懷裏,許涼卻像一尾受驚的魚,滑出他的掌控範圍。
他滿身睡意一下不翼而飛,葉輕蘊揚起頭,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今天是怎麼了?」
許涼心裏堵得厲害,問他:「今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葉輕蘊輕笑道:「葉太太要查崗嗎?」
「你要是不想說,就早點兒睡吧」,許涼翻了一下身,背着他說道。
他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便靠近一些,在許涼臉上親了一下,「今晚的確有急事,有個應酬要去一下,便這個時候才回來」
許涼心裏一股酸澀,還有些細細的痛楚,眼眶**辣地發疼。
「你有急事,那為什麼在外面洗了澡才回來的」,許涼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手卻攥緊了被單。
葉輕蘊這才知道她真的惱了,溫聲道:「今晚到後海那邊去了一趟,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就近在你公司對面的公寓裏換了衣服洗了個熱水澡」,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她沒哭,終於鬆了口氣,「疙瘩,你最近大概是探案電影看得多了,這么小的細節都看得出來。你火眼金睛,我哪兒敢在外面胡來」
聽了他的話,許涼心裏漸漸平靜下來,有些不確定地說:「你可不許騙我」
葉輕蘊此刻滿腹心事,今天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但至少有了些進展。要把事情弄清楚,大概還要到潘家去一趟。
答案就在迷霧之後,他隱隱察覺出一個迷糊的輪廓。葉輕蘊心裏竟有些忐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祥。
他輕柔地撫摸了一下許涼的頭髮,手臂將她的身體越摟越緊,在她耳邊輕聲道:「疙瘩,我怎麼會騙你?」
許涼過了好一會兒,才在沉默中開口說:「我是那種很懶的人,既然選擇相信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但是九哥,我只請求你不要辜負這份信任」
她語氣異常鄭重,甚至帶着一股決絕的味道,這是她的態度和底線。卻是一種把整個自己交付出去的孤勇。
葉輕蘊心裏脹得發疼,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答道:「我明白」
許涼「嗯」了一聲,覺得今晚的話題有些沉重。說了幾句話便覺得累得慌。臉往被子裏縮了縮,再次閉上眼睛。他人回來,許涼心裏一輕,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葉輕蘊有些感冒,許涼給他沖了一杯泡騰片,讓他量了體溫,確定沒發燒,才放他出門。
許涼一個人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到外面散了一圈步,給自己買了一杯咖啡,走到別墅區門口,警衛室卻說有人留了東西說代為轉交給她。
許涼結果警衛手裏的牛皮紙信封,向對方道了謝,這才往回走。
信封只寫了「許涼收」三個字,光從外表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着光線照了照,裏面有一疊東西,不厚不薄,但拎在手裏,卻有一股沉重的感覺。
抿了抿唇,許涼還是沒能壓住心裏的狐疑和好奇,沒等到回家,便撕開心封口。
抽出裏面的東西,許涼手裏裝咖啡的紙杯卻瞬間滾落在地上。
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照片上在水裏相擁的兩個人,分明是葉輕蘊和童湘。
許涼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似的,快要窒息一般氣緊,她手都在發抖,快速翻閱後面幾張照片,童湘上了葉輕蘊的車;童湘哭得梨花帶雨,撲到葉輕蘊懷裏;最後一張,分明是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酒店的身影。
她全身力氣都被人抽乾了似的,整個人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樣。
拖着沉重的腳步,許涼連自己什麼時候回的家
時候回的家都不知道,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了。
面前的茶几上擺着許涼等葉輕蘊回來,要提醒他吃的感冒藥。
許涼抹了一把臉上涼透了的淚水,面無表情地將藥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知不覺中,她攥緊了抱枕的印花枕套,聽見有一些不尋常的「嗚嗚」聲,往四周找了好久,才發現是從自己喉嚨里發出來的。
心裏太痛了,恨不得大聲叫喊出來,嗓子卻被梗住了,剩下的,便只有這些孱弱的聲響。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笑話,昨晚還那麼一本正經地說什麼請他對得起自己的信任,結果第二天就天翻地覆。騙子!說什麼他為了公事,大騙子!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對狗男女!
許涼心裏在怒吼,她牙齒磕磕作響。
可周圍仿佛都是他的氣息,無處不在,許涼只想立刻逃開。她現在覺得自己的神經纖細敏感,再待下去,就有斷裂的危險。
她拿上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等門關上了,才發現自己沒拿錢包,也忘了帶鑰匙。
許涼覺得此刻的自己亂成一團,顧不上去關照那些細節。她孤身立在那兒,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
無所謂了,她慘白着臉,失神地笑了一下,要是最後連葉輕蘊都失去,她就真的一無所有。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沒有容身的地方,也就不用費那個心裏去想哪裏才能安放自己。
她沒有目的地地往前走,走累了,便停下來坐一會兒。拼命按捺着,想要將剛才照片裏的那些畫面從自己腦海里里驅趕出去。
或許是她掙扎的表情吸引了那個年輕男子,他坐到了許涼旁邊。
男子看了她好一會兒,發現她竟然當自己不存在。皺了皺眉,思索一會兒,起身走開。
他回來再回來時氣喘吁吁,幾乎是在小跑前進。生怕她已經離開似的。
男子將手裏的熱可可遞給她,「喝吧」
許涼愣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那杯熱可可堅持不懈地舉在她面前,許涼覺得推辭地話又要費一番口舌,自己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她便接了過來,小聲說着謝謝。
看她並不喝,男子也不強求,隨口問她道:「你也離家出走了嗎?」
許涼這才扭頭看他,發現這是個長相十分俊美的年輕人,穿着運動褲,套頭衫,看起來像個青春陽光的大學生。
不僅如此,許涼發現他還有些眼熟,但她不打算去深究他是誰。
許涼沖他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得真不走心,比哭還難看」,年輕男子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她聲音沙啞地說:「是嗎?」
「我這裏沒有鏡子,不然真該給你照一下」,他說,頓了一會兒,眉頭揪在一起,問她道,「有人欺負你了?」
許涼竟然從他語氣里聽出了擔憂。這個陌生男孩子,在她凍僵的內心當中,注入了一絲暖流。
她兩隻手撐在長椅邊緣,兩隻腳尖擦着地面,忽地注意到,年輕人也有這樣的習慣。
她輕輕笑了一下,發現緣分真的妙不可言。
「我發現你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年輕男子目光清澈地看向她。
「怎麼說?」
「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你剛剛還跟丟了魂一樣,現在就能笑出來。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心裏寬得能裝下整個銀河系」
「可是……我現在仍然很傷心」,許涼本來想跟他開玩笑,但實在笑不出來。
「誰惹你傷心,你揍他一頓不就行了?」,年輕男子把事情看得很容易,「當然,我說的揍一頓不是非要用拳頭,而是……把難過還給他的意思」
許涼木然點頭:「要是真能這麼粗暴地解決就好了」
年輕男子湊過去,眨動着長睫毛,問她:「那你需要雇打手嗎?我可以給你打七折」
許涼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男子俊氣的五官微微皺着,最後下了很大決心,割肉道:「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給你打六折怎麼樣?嗯?」
許涼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謝謝,我可不想進警察局」
年輕男子舒了一口氣,聲音裏帶着放鬆,「能開玩笑,說明你好多了嘛」
「嗯,謝謝你」
「不用謝」,男孩子沖她粲然一笑,「我從來不會錯過成為騎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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