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習慣讓陳柔不會輕易言痛,但也是因為職業習慣,她對自己的健康特別在乎。
她是國家斥巨資培養的戰士,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損失的可是國家。
所以她說:「直接上醫院吧,康復科或者骨科都可以,我需要醫生的干預。」
聶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主動提要求上醫院,可見肌肉拉傷有多嚴重了。
副駕駛的CEO韋德連忙給遊艇和在對岸等着接應船隻打打電話,要去養和的話,他們要走的線路就都得改,聶釗也在給院長撥電話,得趕緊找合適的醫生。
下了車就上遊艇。
遊艇仿佛一道利箭般劃開夜風,劃開海浪,轉眼就到對岸,香江島了。
宋援朝一路都在幫陳柔舒緩疼痛,也怕她要在行走過程中再度拉傷,下船的時候喊了外籍保鏢ram過來,倆人結臂做椅,索性把陳柔給抬了下去。
下了船再上車,就該直殺養和了,但是聶釗卻遲遲不下船。
……
韋德見聶釗解了安全帶,卻不肯站起來,遂過來問:「老闆您不陪太太上醫院?」
聶釗猛的撲向垃圾桶向它抱起來,接連哇了兩口,掏出手帕擦了嘴巴,扶上韋德的手臂才說:「給劉主任打電話,讓他在醫院等我,不行再一動一次手術。」
韋德說:「您頭痛的厲害吧,怎麼不早說。」
又說:「其實您可以不來現場,有三太那樣的技術型人才,我和梁副主席搞得定。」
顱內積氣的症狀並不僅僅是痛那麼簡單,而是從鼻腔到天靈蓋的,一種既叫人疼痛,又叫人噁心,眩暈的複合性不適感,它也是腦部手術不可避免的後遺症,也不怪Marry醫生的技術,正常情況下,哪怕微創手術,也需要2到3周的恢復期,聶釗術後滿打滿才一周,他卻幾乎把整個香江幾乎跑遍了,他不頭痛誰頭痛。
所以在出院五天後,聶家話氏人夫婦就又光榮的,並排被推進醫院了。
這要狗仔們知道了,不得感慨一句錢難賺屎難吃,首富不易當?
醫院當然比推拿技師更專業,給陳柔提供的是包括冰敷,內服藥物和外部油推揼骨在內的複合型套餐,等全套流程做完,陳柔也就在私人病房裏休息了。
一項任務圓滿完成,這一覺她睡得格外好。
至於聶釗在哪兒,在幹嘛,那是宋援朝的事,她暫且就不關心了。
陳柔雖說半生當兵,性格比較糙,但身為女性,心思還是很細膩的。
宋援朝對她有種格外的熱情她也知道。
不過她即使在未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跟戰友搞曖昧,因為一旦男女之間產生曖昧情愫,安全起見,就不能再一起執行任務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已婚的身份。
那不,早晨她起了床,搖着酸痛的胳膊洗涮完,要了份早餐和報紙,想看一下昨晚的事情發酵到什麼程度了,聽到敲門聲,一開門,進來的是宋援朝,推着餐車。
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她問:「阿釗那邊誰值崗,宋哥你怎麼在送早餐?」
宋援朝雖說一見陳小姐覺得親切,但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他說:「老闆昨天晚上折騰了半晚上,讓我別告訴你,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情況。他一直在吐。」
「嘔吐?」陳柔問。
宋援朝說:「我懷疑他不讓我告訴你是怕丟面子,但他的健康有問題,對咱們的任務會有影響的,你不要說我講過這事,私下問問醫生吧,你心裏也有個數。」
陳柔想起來了,三天前在家,聶釗上樓以後臉色變的蠟黃蠟黃的,還趕她走。
當時他應該就很不舒服吧。
聶釗死要面子要瞞她,但宋援朝是軍人的覺悟,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我會跟阿釗談的,一起吃點早餐吧。」陳柔拉過椅子示意宋援朝坐下,又說:「對了宋哥,你在家鄉結婚了嗎,有太太沒有?」
「這些年一直在外,耽擱了,等……回去安家的時候再說吧。」宋援朝說。
陳柔一笑:「那你想過沒有,以後拿什麼謀生,養活老婆孩子?」
宋援朝脫口而出:「我打算開個老……呃,按摩店。」
陳柔秒懂,退伍軍人們在轉業後會從事各種職業,但名字大差不差,什麼老兵燒烤,老兵飯莊,看來宋援朝想開個老兵按摩。好吧,一聽就既正規又專業。
她咬了一大口牛角麵包,又說:「那我就提前祝宋哥你能找一個好媳婦,就像我跟阿釗一樣,情投意合,志同道合的。」
這話說的有點肉麻,但這於宋援朝是有幫助的,人的思想是會不受控制開小差的,這時候不但他自己要擰螺絲,陳柔作為晚輩,也有義務提醒他。
宋援朝略皺眉頭,正想說什麼,病房門開了半扇,進來的是聶涵:「宋哥在這兒?」
宋援朝連忙站了起來,鞠躬:「阿涵小姐早上好。」
聶涵也提着食盒,是福臨門的專用食盒,飯菜應該是從福臨門打包的,她攬上宋援朝的胳膊說:「你從哪兒學的這一道,見了我就小姐小姐的叫,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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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援朝背起雙手,一本正經:「阿涵小姐,我只是打工仔,喊您小姐是應該的。」
聶涵顧不上跟宋援朝掰扯這個,放下食盒,她說:「細娘,昨晚九龍出大事了。」
早餐桌上就有報紙,是《鏡報》,陳柔正在看,聶涵又拿出一份《明報》來,指着說:「細娘快看,天一堂龍頭被割,馬仔揚言要屠城。」
宋援朝說:「昨晚的新聞里就報過,現場比較血腥。」
陳柔問:「別的媒體呢,《壹周刊》有沒有加刊,照片多嗎?」
《壹周刊》擁有全香江速度最快,鏡頭最毒,叫毒最刁鑽的狗仔,要拍女明星,那鏡頭都恨不能伸到裙子下面,拍犯罪現場,拍的也總是最關鍵的證物。
聶涵揭開上面的,說:「這個有點血腥,我怕影響你胃口喔。」
這年頭的香江還沒有媒體分級一說,紙媒照片更是露骨,尺度大到爆。
確實,它刊登的項天戈的照片足以叫陳柔吃不下飯。
但她當時沒有下車,而她也不免要考慮一點,雖然聶釗報警了,但是警方會不會在接到於崢嶸的指示後,刻意銷毀掉證據。
她和宋援朝冒着風險狙掉兩輛道奇,就是為了保存現場。
這是香江而不是內地,僅憑他倆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很完美,但她還是希望昨晚的事情能有個最好的結果。
她沒有看過車裏的情況,此時也才翻報紙,要從報紙上看。
宋援朝倒是挺理解她的想法,手指輕敲報紙上的一張照片,他低聲說:「證件!」
巨幅照片上,項天戈血肉模糊的頭部被打了馬賽克,但白花花的豆腐腦似的東西一覽無餘,就在他的屁股下面有個塑料方塊,上面有警員二字。
所以那是一張警員證吧。
那也意味着媒體到的比警察還快,現場都有什麼東西,他們全拍到了。
那麼殺項天戈的兇手,在警方層面,也會是首先向警方內調查,而非外部。
這個局面確實不錯,比陳柔能想像到的還要好。
而能成就這麼好的局面,梁利生功不可沒。
沒跟他共事前,陳柔全然沒有預估到,一個六十歲的胖老爺子會有那麼強的應變能力和魄力,膽大又心細,她都忍不住要豎大拇指。
聶涵又不知道陳柔和宋援朝昨晚辦了多大的事,保知道小叔身體不舒服,細娘陪着來醫院了,但她也挺開心的,她說:「宋哥你記得不,當時在船上虎哥說過,全香江道上的大佬都跟鬼頭昌是好兄弟,這死一個,鬼頭昌就要少一個兄弟了。」
是這樣,項天戈死,意味着菲律濱的海盜們少了一個助力。
但接下來才是鬼頭昌真正的同門兄弟,鬼頭榮,他也在死亡名單上。
陳柔把牛角包塞嘴裏,滿了一大口牛奶,把牛角包吞下去,又往嘴裏填了一隻流沙包,趿上拖鞋,說:「你們慢慢吃,我去看看……我先生。」
聶涵笑着說:「好吶。」
又拉宋援朝:「宋哥你坐下呀,我從福臨門要的早餐,全是你們大陸那邊的風味,娛樂圈有幾個大陸來的明星最喜歡吃它家了,快嘗嘗吧。」
宋援朝梗着脖子,堅定不移的挺着,但具體能挺多久就不知道了。
陳柔看到這兒就出門了。
這會兒早晨七點半,劉主任不在,護士房裏只有兩個護理人員,倆大小伙子,正在配藥,陳柔看了一下藥單,也就大概知道聶釗的情況了。
再瞥了一眼角落裏的髒床單和髒衣服,她就知道宋援朝沒誇大其辭了,衣服上,被單上全是黃綠色的痕跡,那應該都是聶釗吐的。
她從脖子扯到肩膀,再扯到屁股,貫通的痛,就得走的慢之又慢。
估計聶釗這會兒還在睡覺,她遂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病房門。
不過其實聶釗並沒有睡覺,斜躲倚靠在病床上。
韋德坐在床邊。
這屋子裏也有餐車,看來聶釗也已經醒了,這都準備要吃早餐了。
這位是妥妥的拼命三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睜眼就準備去上班,陳柔當然得勸。
他又要忙賺錢,還要忙着反殺敵人,腦子着不住,萬一躺下或者就此over,影響到後續國家在菲律濱的剿匪計劃,陳柔將是組織,是國家的罪人。
看到她進來,聶釗猛的坐正腰身:「韋德,快去扶我太太。」
韋德起身的功夫陳柔已經到床邊了,坐到床沿上。
她先問:「你確定現在就要去上班?」
聶釗還沒說話,韋德說:「老闆今天其實可以休息一天的。」
拼命三郎還算識相,雖然隱瞞了他頭部併發症的事,但說:「我今天休息。」
又來拉陳柔的手,嘆了口氣,問:「昨晚痛壞了吧,按摩有效果嗎?」
陳柔明知故問:「知道我很痛你也不來看我,還要我來看你?」
她搖了搖他的手,故意放輕聲音,說:「看來你也不怎麼關心我這個太太嘛。」
韋德坐的是轉椅,就在陳柔問話時絲滑一轉,拿起了公文去看了。
聶釗就在前幾天,明顯感覺到妻子的不高興,還在想怎麼才能哄她開心,結果她今天一早起來就一反常態,突然變的親昵了,此刻他被妻子搖着手,本來蠟黃的臉色變的慘白,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這邊吐了半晚上,頭險些痛到爆炸,只能說對不起。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的。」陳柔也就開個玩笑,立刻鬆開了便宜丈夫的手。
既他要休息一天,她和宋援朝就都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放鬆一下神經,以備下一場了,陳柔這就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了,這兒的病床很舒服,她打算當半天懶蟲,好好睡個懶覺,下午再起來進行適當的按摩和拉伸,促進肌肉恢復。
所以雖然聶老闆眼神里又有慚愧,還有戀戀不捨,不想太太這就走,但陳柔還是毅然站了起來,要走人了。
不過凡事要不出意外的話,就該出意外了。
她才起身,聶釗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經典款鈴聲,一聲接一聲。
他的大哥大就豎在床頭柜上,是最新款,帶漢顯的,上面顯示的名字是:於sir。
居然於Sir於崢嶸,這才一晚上的功夫,他親自給聶釗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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