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失笑的搖頭,他是不相信她麼?
「真的不疼。」
「言言……」
初語停下腳步,微微抬起頭,看着他。
旭日的光輝,灑在他英俊的面容上,鍍上了一層極淡的金色。
睫毛末梢仿佛跳躍着一層金光,閃耀奪目。
「真的不疼,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軟弱。生孩子比這疼多了,我不是照樣承受下來了麼?」
軟弱?
她說不要把她想得那麼軟弱。
可是她知不知道,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是軟弱的。
就是溫室里的花朵,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需要被人捧在掌心裏呵護的。
可是現在,他的花朵,在沒有他的日子裏,經歷了風霜,已經成為了足以抗拒嚴寒和酷暑的堅韌花朵。
她能迎着狂風暴雨,筆直而立。
更能接受寒風酷暑的璀璨,屹立不倒。
這是他願意看到的麼?
不,他不願意!
如果成熟的代價,是經過遍體鱗傷的錘鍊,他寧願她永遠都學不會成熟。
寧願她依舊是那個倔脾氣,任性又固執的小丫頭。
他的面色,不停的變換着,初語笑了笑,率先走了。
裴三少跟在她身後,嗓子堵得難受,哽着一股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心口更是悶得慌。
幾乎要窒息了……
「言言,這兩年為什麼一直不回國?」裴三少聲音沙啞,一如粗糲的砂紙在摩挲着。
初語低下腦袋,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快,語調也輕快:「因為我回不來……」
每次想回國,護照總會莫名其妙的丟失。
她只能到大|使|館|掛失,申請辦理。
一次是意外,兩次三次,她也明白了這可能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有人不希望她回國罷了。
至於是誰,她心中一直猜測的是他。
如今他這麼一問,初語才恍然,或許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阻止她回國的人,或許並不是他。
不是他,那麼又是誰呢?
初語第一時間又想到了沉夫人,除了她之外,似乎沒有更符合的懷疑對象了。
她嫌棄她,沉家之前也因為她和沉俊華的戀情,被裴三少打壓過。
她憎恨她不是沒有理由的,再加上她生了孩子,沉夫人就更加看不上她了。
明里暗裏的針對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她有自知之明,離開沉俊華。
收回思緒,初語笑着道:「好餓,裴叔叔我們快回去吃早餐吧!」
裴三少站在原地,看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心情極為複雜。
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攥緊。
她回不來?
為什麼回不來?
被誰牽絆住了?
抿着唇角,他轉身向着沙灘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冷靜冷靜。
「花骨朵,一大早的去哪了?」燕伊人招呼着她坐下吃早餐。
初語落座,「去研究室抽血了。」
捧着牛奶喝的小心肝,奶聲奶氣的問:「漂亮姐姐,你生病了嗎?」
「嗯。」初語笑着點頭。
楚少爺看了一眼餐廳門口,裴三少的身影還沒出現,依照他那跟班的性子,花骨朵在哪,他不就在哪麼?
抿了一口純淨水,楚少爺淡淡的道:「花骨朵,阿欽去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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