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塔一層,傳送陣外,洛川市一中的學生們正筋疲力竭地返回傳送點。
他們的臉色疲憊,衣物上沾滿了泥土和汗水,一些氣血值低的學生幾乎到了虛脫的邊緣。
他們互相扶持着,步履蹣跚地走向傳送點。
他們的心情異常複雜。那份屬於生還者的慶幸,與對深淵惡戰的回味交織在一起。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一個男生臉色蒼白如紙,顫抖着聲音嘀咕。
不少人同意地點頭,「這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有人抬頭望着深淵塔的高聳入雲,「第一層的異獸就這麼厲害了,上面那些異獸得有多強啊!」
周圍瞬間沉默了。
是啊,這才只是第一層。
深淵塔足足有十八層!
......
然而,秦知臨遲遲未歸。
陸槿鈺和馮笑還在焦急等待着。
馮笑在人群里張望了許久,都沒有看見秦知臨的影子。
「嫂子,臨哥去哪了?」馮笑問道。
陸槿鈺皺了皺眉頭,「他剛才出去找你了,按道理也該回來了吧?」
馮笑心裏咯噔了一下,「找我?臨哥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就在兩人準備報告軍隊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兩人轉身望去,只見秦知臨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可算趕上了,笑子你跑得可真快啊。」秦知臨氣喘吁吁道。
「臨哥,你可算回來了,都快嚇死我了!」馮笑擔憂地檢查着秦知臨的身體。
「行了,我沒事,倒是你,以後不要胡鬧了!」秦知臨嚴肅道。
「且不說你只是個一品武者,這可是深淵塔,危險無處不在,死幾個人在正常不過了!」
這次馮笑沒有和秦知臨犟嘴,只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秦知臨又敲打了馮笑兩句,便準備走向傳送陣。
「下不為例,咱們走吧!」
陸槿鈺卻是搖搖頭,「恐怕我們還走不了,除了你,還有人沒回來,軍方讓我們再等等。」
秦知臨面不改色問道:「還有誰沒回來?」
「聽說是我們班失蹤了五人,剛使用鎮淵令呼叫了救援,目前生死不明!」
秦知臨哦了一聲,盤腿坐下恢復體力。
......
另一邊,軍方的人來到沼林深處,發現了一大群白色沼澤蟲在沼泥間蠕動。
中間區域的幾隻沼澤蟲貌似還在啃噬着什麼。
密密麻麻,好似一片白色的海洋。
「這片區域的沼澤蟲怎麼這麼多?」
方臉軍官唐越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先把這裏清理乾淨!」
唐越一聲令下,十幾名士兵整齊一致地從腰間取下一枚白色煙霧彈,這是他們備好的特製驅蟲劑。
隨着一聲沉重的炸響,煙霧彈被投擲出去,頓時一團團濃厚的白色煙霧瀰漫開來,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這種煙霧不僅能夠擾亂沼澤蟲的感知,還含有特製的化學物質,能夠驅趕沼澤蟲,且對人類無害。
沼澤蟲們擠壓、推擠、扭動着肥胖的身體,逃離那煙霧覆蓋的區域。
泥土上的白色開始瘋狂地消退。士兵們凝視着眼前的情景,肅穆而靜謐,無人作聲。
因為當沼澤蟲被驅散以後,露出了一堆被啃食的只剩森森白骨的屍體。
唐越一看,暗道不好。
以前的學生第一次進入深淵塔,正常情況下最多也是受傷了幾人,這次居然一下子鬧出了五條人命。
若是平常,找到屍骨就算了。
畢竟是深淵塔,死幾個人在正常不過了。
但問題在於,死的人都是來自一中的重點班,而且死者裏邊有趙氏集團的董事長兒子,這件事就有些難辦了。
一名士兵跑到面前。
「報告長官,我們發現了蠍腥草粉末。」
唐越眉頭皺起,「是有人陷害他們?」
士兵搖搖頭,「蠍腥草是裝在一根箭頭上的,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了其他箭羽和長弓。」
「地上還有幾頭被斬殺的沼澤蟲,他們應該是自己作死引怪。」
唐越嘆了口氣。
「負責監督這些學生的是哪個王八羔子,怎麼就讓他們自己跑進來這裏了?」
士兵還沒回答,唐越又擺了擺手,因為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學生肯定是提前就打點好了關係,才有機會私自進入沼林深處。
唐越對此無話可說。
自作孽,不可活。
發現了蠍腥草,事情反而好辦了。
「將屍骨帶回去吧,蠍腥草和弓箭也帶回去,剩下的就不歸我們管了。」
「是!」
......
沒過多久,秦知臨一眾學生就被遣送離開深淵塔。
鎮淵令被允許帶離,作為下次進入深淵塔的憑證。
由於收穫的功勳並不多,也無法兌換什麼物資。
回來的路上,氣氛不再是進塔前的沉悶。
大多數學生都是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死裏逃生。
秦知臨秦知臨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受着外界的陽光和微風,神情依舊鎮定自若。
「應該沒問題的吧...」秦知臨自言自語道。
他之所以這麼晚回來,就是多花了幾分鐘時間,確定了趙順幾人的屍體已經被沼澤蟲啃食。
在下手以前,也確定了周圍沒有人窺視,這才大膽行事。
畢竟如趙順自己所說的。
這裏是深淵塔,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
離開深淵塔以後,學生們筋疲力竭地返回市區。
由於學校的老師們臨時被召集了會議,學生們便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陸槿鈺扯着秦知臨的袖子同行,又引來了一波注視。
不過由於大多數人都看見了秦知臨在深淵塔里的表現,也明白了秦知臨今非昔比。
唯有八班的人群里,一個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兩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
確保無人窺視後,陸槿鈺迅速將秦知臨拉進了一個昏暗的巷子。
陸槿鈺一臉嚴肅地詢問道:「你乾的?」
「我幹什麼了?」秦知臨被她突如其來的質問搞得有些懵,他眨了眨眼,臉上寫滿了無辜和疑惑。
陸槿鈺緊盯着他,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不打算解釋解釋?」
秦知臨輕輕地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啊。」
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陸槿鈺還是覺得此事與秦知臨脫不了干係。
「趙順的父親趙明海是二品武師,和夜魔酒館有聯繫,你自己小心點。」
夜魔酒館,一個有名的殺手組織,秦知臨也略有耳聞。
見秦知臨識相地點了點頭,陸槿鈺這才轉身離開。
秦知臨也沒有在深淵塔附近久留,心裏做着打算。
二品武師?
那我不是至少得進階武師才打得過?
「看來得避避風頭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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