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謝厲程微微皺眉。
賀斯淮點頭,「對啊,你身邊出現了其他的女人,作為你的妻子,她肯定會介意。」
「可是沈茹秋撼動不了她謝太太的地位,她沒有必要介意。」
謝厲程從來就沒想過讓任何人取代梁清語的位置,謝太太的人選從定下來那天就不會有改變。
他想不明白梁清語會因為這個要和他離婚。
賀斯淮盯着男人的臉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是真的不明白時,有些心累。
「你有沒有想過相比於謝太太的身份,梁清語更介意你身邊有別的女人?」
謝厲程眉頭皺得更深,「不可能,她當初就是為了這個身份才嫁給我的。」
「那就當她在意的是這個,你能在你們的結婚紀念日撇下她,去找了沈茹秋,難道不會讓她多想嗎,或許她已經認為在你心中,你真正認定的妻子就是沈茹秋了,為了避免被你進一步傷害,她就選擇先快刀斬亂麻,至少還能保留基本的體面。」
某種意義上,賀斯淮的這番話切中了要點。
只是謝厲程無法理解。
「我說過,謝太太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好嘛,說不通了。
賀斯淮真的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喝酒喝木了,這都轉不過彎來嗎?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接通後,是家裏傭人發顫的聲音。
「先生,夫人夫人不見了。」
謝厲程神色一凜,眼底再度積聚風暴,抓起外套,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夜晚的涼風拂面,讓男人清醒了很多。
可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惱意越甚。
把他關在門外就算了,現在竟然又跑了?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謝厲程上車後,直接聯繫手下的人,「去調查城裏所有的酒店,另外,去易沉的居處找。」
交代完後,他開車往回走。
最好不要是在易沉那裏,否則他絕對不會再有半點留情。
很快就回了消息。
人不在易沉那邊。
謝厲程神色有所緩和,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他氣得磨了磨牙,這女人口口聲聲說着聽話,結果還是想出去住酒店。
他說之前怎麼那麼乖呢?原來只是為了麻痹她。
等他把她抓回來,他一定要用鐵鏈將她鎖起來,看她還能去哪。
腦子裏想着一些折磨人的手段,謝厲程餘光突然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停車!」
在他的命令下,司機很快停了車,他也得以看清在路邊閒庭散步的女人。
不是梁清語是誰?
他沉着臉打開車門,大步走到了女人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原本還低着頭想什麼的女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多了個人,直挺挺地撞了上來。
「啊!」
梁清語捂住自己的腦門,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趕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前面有人,你——」
聲音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時,戛然而止。
「謝厲程?」
梁清語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他。
「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
唯一能讓謝厲程稍微消點氣的就是,女人在看清他的時候沒有跑,這意味着她不是想從他身邊逃開。
梁清語從他冷若冰霜的臉上,猜到了一點東西。
「你是覺得我是從別墅逃出來的嗎?」
「不然呢?」謝厲程嗓音像是被夜裏的風裹了一樣,里里外外浸着涼意,「家裏的傭人一個個不知道你去哪了,還把電話打到了我這,如果我沒看到你,你還準備去哪?」
梁清語不說話了。
她的確是避開傭人出來的,畢竟那個家中,其他人都是謝厲程的眼睛。
再說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傭人看到了,她想出來的計劃肯定會夭折的。
「啞巴了?說話!」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啊?」
梁清語本來不想這麼說的,但是她情緒就是有些難以控制。
尤其是在聽到他的冷言冷語時,那種從心底的委屈根本壓不住。
她只能將這歸結為懷孕後,身體激素變化的影響。
謝厲程愣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女人眼眶瞬間就紅了一圈時,心緒更加複雜。
他往常也是這麼跟她說話的,怎麼現在突然這樣了?
一個困惑,一個委屈。
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深夜的風吹過,穿着短袖的梁清語身體抖了下,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謝厲程一直看着她,幾秒後,抓過她的手往車子那邊走。
「你要帶我去哪?」
梁清語下意識要掙扎,可又想到了在警察局發生的事情,停了下來,只是神情警惕。
她剛剛明顯又惹這人生氣了,他該不會又要對她做什麼吧?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她臉色就有些發白,手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
謝厲程沒有回頭,「回家。」
上了車後,沒了冷風,梁清語也不覺得冷了。
謝厲程已經放開了她,她縮到了車子角落,雙手放在肚子上,是一種下意識的保護姿態。
她想和謝厲程離婚,可是對於這個孩子,她是期待的。
這個和她有着血緣聯繫的小傢伙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希望。
「肚子不舒服?」
謝厲程一直在觀察着旁邊的女人,見她時不時摸肚子,忍不住問了句。
梁清語心一跳,隨後立即搖頭,「沒有。」
她的手也裝作隨意地放了下去。
她不想讓謝厲程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因為她無法確認他對孩子的態度。
她幾乎可以篤定,他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是不利於她的。
謝厲程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追問,而是繼續了之前的話題。
「你還沒告訴我你偷跑出來的原因?」
「吃東西。」
「嗯?」
謝厲程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清語卻很坦然,她扭頭看向他,再次說道:「我剛剛是去夜市吃東西了,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那個老闆應該還記得我。」
女人嘴巴一張一合,謝厲程注意到了她唇邊殘存的一抹痕跡。
片刻後,他俯身過去,在後者有些緊張的眼神中,擦乾淨了她嘴角的碎屑。
隨着他重新坐回去,梁清語提起來的心也落了下去。
「就一定要出去吃,家裏不能做?」
「那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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