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楚貴妃和鎮南王的關係,謝韞嫻便明白了。
在楚貴妃眼裏,她的侄女將成為景王的正妃,但自己這個側妃尚未成婚,但卻先側妃一步,與景王有染,這無形之中就會讓那位未來的正妃臉上無光。
所以蕭貴妃這個做姑姑的,多半不會讓她好過。
風雨交加,雨水交織,淅淅瀝瀝打在屋頂的瓦片上,水珠匯聚在一起,順着屋檐滴落,形成時斷時續的水流,風一吹便斜斜撒在屋檐下。
蕭臨祈伸手將謝韞嫻額頭上的水滴抹去,然後拉着她的手腕往堂屋裏走,邊走邊說道:「你放心,此次進宮見皇祖母,我會全程陪着你,只要有我在,即便這位蕭貴妃想為難你,也回顧及本王隱而不發。」
「行了不用說了。」
謝韞嫻盯着他的指尖,又摸了摸額頭,語氣冷淡道:「無非就是見個面而已,難道她還能吃了我不成,而且我又不是你養的金絲雀,還沒有金貴到需要你小心呵護的程度。」
蕭臨祈忖着下巴,看着謝韞嫻若有所思。
「你年紀不大,為什麼總能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來?」
謝韞嫻用飽含深意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件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不然說出來嚇死你。」
「哦?那本王更是要聽一聽了。」
「你想得美。」
叮叮噹噹,望月閣上敲敲打打,十幾個工匠埋頭做工給閣樓增設窗戶,忙的不可開交。
會客堂里,謝韞嫻吩咐夢秋搬來爐子,圍爐煮茶。
謝韞嫻和蕭臨祈相對而坐,熱茶升騰起轉瞬即逝的白霧,橘子、板栗之類的東西便沿着火爐邊上擺了一圈,空氣中混雜着橘子皮和板栗的香味。
「去吧小饞貓叫來。」
謝韞嫻突然看向夢秋吩咐了一句,後者掩嘴一笑,提着衣裙離去。
蕭臨祈手指捏着一個外殼考得焦脆,但是完全沒有撥開的板栗,只見他指尖散發出水漣漪一樣的波動輕輕一震,那個板栗連殼帶內皮全部變成碎屑紛紛脫落。
謝韞嫻看了看他的板栗肉,再看看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剝了半天得到的板栗渣渣,氣的拳頭都握緊了。
奶奶的,羨慕死本小姐了!
蕭臨祈虛眯着眼睛,見謝韞嫻死死盯着自己手裏的板栗,然後啞然失笑。
「你還養了貓?」
「你管我。」
蕭臨祈挑了挑眉毛,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謝韞嫻跟前閃電般出手,在她腰間的軟肉上輕輕一捏。
「啊唔!」
謝韞嫻驚呼一聲張開了嘴巴,蕭臨祈趁機將板栗餵到她嘴裏,謝韞嫻先是皺眉,然後眼神飄忽,最後又氣鼓鼓的看向蕭臨祈。
「你幹什麼!」
蕭臨祈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反而露出一副很有趣的表情,然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謝韞嫻盯着蕭臨祈,眼睛裏充滿探究之色。
「你今天不對勁,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蕭臨祈又用內力震碎了一個板栗殼,將金燦燦的板栗肉放進嘴巴里,漫不經心的嚼着。
「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何須對你有什麼企圖,只不過覺得你今天挺可愛的,所以一時沒忍住逗一逗你。」
謝韞嫻表情複雜,一時間有些不會了。
這人什麼情況,說話怎麼這麼直白?
謝韞嫻伸手捏了捏鬢角的髮絲,心中暗暗嘀咕,難道今天夢秋給自己弄的髮型是很可愛的風格嗎?
「你」
謝韞嫻抬起眸子,發現蕭臨祈正忖着下巴,仔仔細細打量着她。
「你為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蕭臨祈墨色的眼睛動了動,然後語氣認真的說道:「瓜子臉,大眼睛,小鼻子,櫻桃兒嘴,活脫脫的美人胚子,再過兩年,應該是個標緻的美人吧。」
謝韞嫻心砰砰跳了幾下,腳趾頭扣緊。
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景王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好聽?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姐」
就在謝韞嫻頭腦風暴的時候,門外青草探頭探腦的出現。
這還是青草第一次見到蕭臨祈,所以眼神之間多有敬畏,看起來十分的拘謹。
「過來吃板栗。」
蕭臨祈微微側目,莞爾一笑,原來謝韞嫻說的小饞貓,竟然是個小孩子。
「你府上什麼時候多了個孩子?」
謝韞嫻將烤好的板栗和橘子都從爐沿上拿下來,一股腦的塞到青草的手裏,然後才回答道:「前些時候在門口撿的,就當小貓養着,希望以後長大了能幫我抓老鼠。」
青草用整齊的大板牙啃着板栗,然後慌張說道:「小姐,老鼠有牙齒,咬人很疼的,以前從老鼠窩掏東西吃的時候就被咬過,我可不敢抓老鼠。」
謝韞嫻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看着青草。
青草見謝韞嫻盯着自己,還以為她不高興了,連忙低下了頭,「小姐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抓老鼠的。」
謝韞嫻皺起眉頭,抓住青草的手,在她右手的食指上,有兩個連在一起的舊傷,大概只有小半個指甲蓋那麼大。
先前謝韞嫻就覺得這像是嚙齒類動物留下的傷口,沒想到是老鼠咬的。
「蠢東西,小姐我跟你開玩笑的,怎麼會讓你真的抓老鼠,好好吃東西,長的白白胖胖才好。」
「好哩!」
青草一聽不用抓老鼠,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蕭臨祈坐在一旁,嘴角露出笑意,心中覺得謝韞嫻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說她為人兇狠,心狠手辣,她對青草卻十分善良,說她善良,她殺謝榮軒卻如惡鬼修羅。
這樣的女人娶回家,若是好,便是一把快刀,但若是惹惱了她,只怕這把刀的刀尖是衝着內部的。
蕭臨祈由衷的希望楚嫣然來了京城之後能夠知難而退,不然她以後肯定是遭老罪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但慵懶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由於嘴一上午都沒閒着,到了中午的時候謝韞嫻和蕭臨祈也不覺得餓,等到那一陣陰冷寒雨停了以後,兩人便坐着馬車前往皇宮。
透過車窗,森嚴巍峨的宮牆近在咫尺,這座歷經數個朝代的宮牆在歲月的長河中已經斑駁,上面刀劈斧鑿留下的傷痕,仿佛述說着一段段腥風血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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