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去了?
他就不怕被別人看到嗎?
要是被看到
「南新。」
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厲南新嚇得小身板一抖,脖子都伸直了。
他慢慢轉過身,稚嫩的包子臉上堆砌心虛的笑,「媽媽。」
柳晚敏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厲南新支支吾吾:「我,我在這,等」
「是不是喻淺回來了?」問這句話的時候,柳晚敏不管是語氣還是臉色,都很淡然。
不過她越是淡然的反應,厲南新看着餘額生氣,「你既然都知道姐姐回來了,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難道你不希望姐姐回來嗎?」
柳晚敏抬起手,撫了撫耳鬢,「要多高興才算高興呢?知道她回來了,我特意過來看看,這難道還不算在意?不算高興?喻淺她人呢?是在裏面嗎?」
柳晚敏視線看向厲南新身後的那扇門上。
「姐姐不在裏面。」
厲南新想到剛才三叔已經進去了,怕媽媽再進去,會撞個正着,於是撒了謊,「姐姐去找你了,媽媽過來的時候沒有碰到姐姐嗎?」
柳晚敏搖頭:「沒有碰到。」
厲南新繼續撒謊:「那可能,你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所以沒有跟姐姐碰到。」
「一口一句姐姐,難得聽你叫得這麼親近,我記得以前讓你叫她一聲姐姐,就跟要你的命一樣難。」柳晚敏笑着說,「她失蹤了一個多月,這下讓你知道珍惜眼前人了?」
厲南新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不理解,「媽媽,你不要這樣說話,姐姐是你的女兒。」
「說些什麼呢,我當然知道她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好女兒,這次她能活着回來,我比誰都高興,畢竟她可是我今後的依靠。」
柳晚敏轉過身往回走,邊走邊說,「要我說,也還得是你姐姐她福大命大,輕易死不了,往後肯定有享不完的福氣。」
厲南新越聽越生氣,氣乎乎地追了上去。
屋內。
喻淺被抽了兩管血,抽血的全程氣氛很安靜,以至於外面的說話聲,她聽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早就對柳晚敏不再抱任何施捨母愛的幻想,可畢竟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那份感情在明面上,也在心底,不是一朝一夕能抹滅的。
醫生準備再抽一管,旁邊的厲聞舟看不下去,冷着臉揮手,「夠了,不用抽了。」
喻淺替醫生解釋說:「抽血多,是為了查得詳細。」
厲聞舟的態度不容置喙:「不准再抽。」
喻淺:「」
醫生更不敢說什麼,拿着兩管新鮮的血去放好。另外一個醫生給喻淺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檢查,尤其是喻淺的咽喉,反覆檢查了兩遍,才確定沒有損壞聲帶。
檢查完畢,醫生各自去忙手中的事情。
「三叔就這麼進來,不怕被大家看到,到時候,解釋不清楚。」喻淺垂着眼帘,指腹隔着棉布,按在剛被抽過血的針眼上。
厲聞舟將倒好溫水的杯子拿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今天我帶你回來,你覺得我還怕被他們看到。」
喻淺仍然悶着頭。
氣氛安靜了一會,喻淺的手被厲聞舟拿起,他用指腹代替了她的指腹,不輕不重按在針眼上面,然後把那杯水遞給她。
「我不想喝水。」喻淺說。
「那你想喝什麼?」厲聞舟隨口問,「我的血喝嗎?」
喻淺倏地抬起頭,杏眼定定地看着他,這反應,看起來有些像是被嚇到。
厲聞舟:「開個玩笑」
喻淺神色鬆緩了幾秒,又聽到他說,「也可以不是玩笑。」
「」
醫生都在忙各自手上的事,此刻兩人坐在一起,旁邊無人打擾,正是可以好好溝通的時候。
可他偏偏說些嚇人的話。
喻淺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求人的話又不得不跟他說,於是在沉默半晌才溫吞吞開口,「我想用一下手機。」
厲聞舟:「聯繫誰?」
喻淺:「爺爺奶奶,我失蹤一個多月,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未必。」
厲聞舟將水杯放在一旁,拿出了手機,但卻把玩在手中,沒有要給她的意思,「你墜海的同一天,二老也失蹤了,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他們的去向。」
他的語氣很平靜。
無關痛癢地陳述一件事實。
喻淺猜,厲聞舟應該已經知道爺爺奶奶『失蹤』是她的手筆,跟那些想害她的人沒關係。
所以他才會這麼平靜地告訴她。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厲聞舟沉沉的目光看着她,等她的一個答覆。
喻淺別開臉,在猶豫,可最後厲聞舟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喻淺主動開口解釋這件事。
「你看着我。」他掰過她的臉,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墜海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打算好永遠離開白市?離開我?」
喻淺被問得煩了,索性目光不再逃避他,「我不離開,留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去參加三叔跟賀小姐的婚禮嗎?三叔是不是還想要再邀請我做你們的伴娘?」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不閃不避,哪怕他的眼神越來越凶,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怎麼,這次輪到三叔答不上來了?」
「只要是氣我,你就很高興?」
「對!」
喻淺唇角扯出一抹諷笑,可下一秒,厲聞舟倒扣手機,騰出手來按住她後脖頸,直接吻下來。
這個吻來得突然又粗暴,喻淺完全沒料到厲聞舟會在這個時候發瘋親她,無論她怎麼拍他,掙扎,都掙不開這個帶着懲罰性的凶吻。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火熱的長舌長驅直入,死死封住她的唇,沒有一點縫隙,霸道又兇悍。
醫生根本不敢看這邊的動靜,全都低着頭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
喻淺感覺自己的嘴皮好像已經麻了,舌頭也快沒知覺了,厲聞舟才慢慢退開來。
「真漂亮。」厲聞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嘴唇,被親狠了,紅艷艷的一片,唇瓣上還殘留着晶瑩的水汽,嬌艷欲滴。
喻淺什麼話都沒說,拿起剛才被厲聞舟放在旁邊的那杯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不過她沒有吞咽下去,在嘴裏咕嚕咕嚕幾聲,又吐回了杯子裏。
看到她這樣做,厲聞舟臉都黑了,一把將喻淺抓過來,「你在嫌棄我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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