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看完網上的報道,就拿着包準備出門。
她從房間出來,來到二樓時,就見劉老爺子和劉老太太坐在大廳沙發上。
大廳裝修奢華,富麗堂皇。
華麗的水晶燈如繁星般璀璨,灑下暖色的光芒,將整個大廳照得明亮。
地上鋪的是國外進口的大理石,紋理如雲般縹緲,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溫潤的光澤,四面牆壁上都鑲砌着精緻的金邊雕花護牆板。
老太太抹着眼淚。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智勇怎麼瞞着我們?
這要是早點說出來,你老這頭子或許還能想想辦法。
現在倒好,公司亂成一鍋粥。
客戶解約,撤資。
這是要逼死劉家啊!」
劉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重地嘆了口氣。
意味不明說了句,「一步錯,步步錯。
想要公司起死回生,只能背水一戰了。
我已經讓智勇將老宅拿去做抵押。
家裏值錢的那些古董,也一塊賣了。
那些東西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如今急着出手,怕是要損失很多。
但這眼下,除了這麼做,也別無他法了。
拿老宅做抵押,希望能從銀行多貸點款,度過這次難關吧!
若是這樣都還不行。
那就只有認命了。」
慕容雅一聽連老宅都拿去做抵押,更加確信公司是真要破產了。
她抓着包的手,力道加大。
看來,她得趕緊將手裏上那些東西出售。
不然,拖的時間越久,她就損失越大。
她加快下樓的腳步,走到兩位老人面前,安慰道,「爸媽,別擔心。
智勇一定會想辦法度過難關的。
他昨晚還給我說了,先把手中的不動產賣了變現,填補公司的資金窟窿。
我現在就是去把手裏那些資產掛出賣了。
爸媽,你們在家別太擔心,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先出去了,今天會晚點回來。
你們讓廚房不用留我的飯。」
劉老爺子有些愧疚道。
「委屈你了,來劉家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慕容雅裝模作樣的無所謂笑了笑。
「爸,別這麼說。
我一點都不辛苦。
這些年我在劉家衣食無憂,劉家對我也很好。
我很慶幸嫁進劉家。
雖然現在公司遇到了危機,但我相信以智勇和宇翔的能力,一定能扭轉乾坤的。」
老爺子欣慰地點頭,「現在是劉家最危急的時候,你能這麼想。
我很欣慰。
你既然有事出門,那就快去吧,別耽擱了時間。」
慕容雅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等別墅大門口的汽笛聲走遠。
老太太才擦乾淨眼淚,擔憂道。
「這樣能行嗎?
你們確定她真會準備跑路?」
此刻,劉老爺子臉上已經沒了擔憂的神色。
他蒼老混濁的眼裏露出睿智的光芒。
「放心吧,智勇知道怎麼做?」
她既然敢算計他們父子倆,那就做好承擔他們怒火的代價。
我們只管配合他們演戲就好。」
老太太氣憤道。
「我是真沒想到她這麼惡毒,把好好的大孫子折磨成那樣子。
那天智勇錄下來的那錄像。
看到宇翔抱頭撞牆,像頭失控的獅子一樣滿屋子亂撞,我這心就像刀絞一樣。
若不是顏顏那丫頭心聲暴露,還不知道宇翔那孩子要一個人痛苦地承受多久?」
半個小時後。
一輛貨車在劉家大門口停下。
劉老爺子指揮傭人將家裏所有值錢的古玩,字畫,全都搬上車。
等車子把那些東西拉走,老爺子才哼着小曲朝自己書房走去。
哼,現在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都搬空了。
等那不男不女的人妖回來,怕是會氣得半死。
這樣她就會更加着急出售手裏那些東西。
智勇可說了,給到慕容雅手裏的,要全部給收回來。
現在沒查到她變性前的資料,就算爆出宇翔不是她的孩子。
慕容雅和劉智勇鬧離婚的話,還得倒給她離婚財產。
她那樣惡毒的人,不把她身上的毛拔光,怎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精心騙局?
慕容雅來到中介,將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都掛了出去。
她讓中介給她用最快的速度賣出去,哪怕虧本都可以。
隨後又換了身衣服,偷偷摸摸地去醫院見她前妻,合謀怎麼跑路。
海景灣小區。
張振拿着手中調查的資料,心情沉重地敲了敲張琪的房門。
張琪將門打開,「阿振回來了。」
見兒子臉色難看,她擔憂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張振抿了抿唇,將手裏的資料遞給她。
「我找到大哥了。」
「這是私家偵探查到的。」
張琪一聽,瞬間激動地接過他手裏的資料。
她因為過於激動,翻看文件的手都有些顫抖。
當她翻開資料,看到裏面的人時,頓時一愣。
「這?」
「他?」
她抬頭看張振,「阿振,你確定沒錯嗎?」
張振點頭,「沒錯。」
「怎麼,你認識他?」
「這是我調了那晚的監控,將那女孩的照片給私家偵探,通過她的身份找到的。
這帝都的豪門秘密,私家偵探只要有線索,順着線索順藤摸瓜,絕對能查個底朝天。
劉家的大少,確實代孕的。
只是劉家的人都沒發現。
媽,你剛剛那麼問,是不是之前見過他?」
張振這麼一問,張琪眼淚瞬間滾出眼眶。
她心痛如絞,「對了,應該是他沒錯了。
那姑娘說你哥從小被養母虐待。
這照片中的人,媽媽不但見過。
還很熟。
你上中學時,媽媽經常晚上出去擺夜宵。
有一天晚上,我正準備收攤。
他突然跌跌撞撞地出現,一副快餓得虛脫的樣子。
他問我能不能給他點東西吃。
他說他已經幾天沒吃飯了。
我見他穿着不菲,以為他是遇上困難了。
我沒多想,就給煮了一大碗混沌。
我把混沌煮好端給他。
他抬手狼吞虎咽吃的時候,露出後背衣擺下的肌膚。
我當時看到他露出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時,以為他是和人家打架才會傷的。
我以為他是個不良少年。
那晚的事,我沒放心上。
可是後來,每隔幾天,他就出現一次。
每次身上都有傷。
他的傷,從來沒有完全好過。
我問過他是怎麼傷的。
可他不說。
他當時只問了我一句。
『阿姨,這個世上,真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嗎?』
媽媽當時以為他是和人打架,被他媽媽責怪了。
媽媽當時給他說。
這世上的每個媽媽都愛自己的孩子。
可他卻說我騙人。
他說他的媽媽不愛他。
恨不得他死。
他說他雖活着,卻生不如死。
他只是他媽媽發泄不滿的工具。
他問我為什麼他的媽媽不能像我一樣溫柔。
哪怕窮一點,苦一點他都無所謂。
他說他是活在黑暗裏的傀儡。
兩年,整整兩年時間。
他在媽媽身邊出現過兩年。
每一次,他身上都有傷。
阿振吶,你說媽媽錯過了什麼?
你哥哥在我身邊出現過兩年。
每次都是他最狼狽,最痛苦的時候。
而媽媽還可笑地勸他不要和他媽媽鬧矛盾。
你說,媽媽是不是在捅他心窩,戳他心肺吶?」
張琪泣不成聲。
抓着那熟悉的照片,突然緊緊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張振被她嚇了一跳,急忙扶住她,焦急呼喊。
「媽!」
「媽!
媽,你別我嚇我啊!」
可這次,張琪心急發作,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猛烈,駭人
她臉色白得如紙,呼吸不暢,仿佛馬上就快要斷氣一樣。
張振嚇壞了,急忙將她送去醫院。
劉宇翔公寓。
昏暗的房間裏,劉宇翔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昨晚狂躁症發作,他一整晚都沒睡。
天亮了才補眠。
這會兒被吵醒,有些不耐。
他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語氣不耐的接起電話。
「餵。」
電話那邊的人聽出他語氣不好也沒在意。
「你親生母親找到了。」
一瞬間,劉宇翔瞌睡跑得無影無蹤,激動地坐起身子。
「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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