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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眾人便知——花慕青,還真的是被杜少凌寵起來了!
連身世都能不顧,可見是有多喜歡了!
難道花想容的獨寵,竟然真的就要這麼沒了麼?
一時,眾人的眼神,又紛紛向那邊依舊溫雅秀麗大氣端莊含笑的花想容看去。
唯有慕容塵,視線落在杜少凌握着花想容的手上,眯了眯眼。
木圖誠惶誠恐地拉着木朵俯身,「多謝皇帝陛下的寬容,臣一定好好教導她,不讓她再輕信謠言。」
木朵卻不甘心地瞪着花慕青,又對杜少凌說道,「那皇帝陛下,明日的秋獵大會,若是我拿了第一名,您可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
居然這麼想伺候杜少凌!
杜少凌已經駁了一回這位附屬番邦統領之女的面子,自然不能再駁回第二次。
便笑着點頭,「若是能拿到第一,朕便考慮的請求。」
木朵立刻又高興起來,得意地朝花慕青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花慕青只覺好笑。
這時,花想容給杜少凌倒了一杯酒,杜少凌伸手去接,花慕青便順勢收回手。
眼角,掃到慕容塵不善的眼神,暗暗捏了捏手指。
……
賽馬大會結束時,已是傍晚。
篝火燃起,杜少凌做出一派瀟灑姿態,與眾武將軍士還是木圖等到了篝火邊飲酒吃肉,聊天盡興。
一眾女眷,則是各自回了安歇的帳篷。
花慕青的帳篷距離杜少凌的帳篷並不遠,春荷早已將帳篷里收拾得妥妥噹噹。
她洗漱完之後,便早早歇下。
帳篷外,偶有御林軍護衛,遠遠巡邏而過的腳步聲。
春荷托着燈放在她的床頭,低聲道,「鬼三今夜會守在外頭,不怕有事。千歲殿下也離這不遠,還有鬼衛會在周圍盯着。小姐只管安心歇下。」
花慕青卻笑了笑,揉着太陽穴,搖搖頭,「讓鬼三不必守夜。再去告訴千歲殿下一聲,今晚不用睡了,晚些時候,該有一場好戲要看。」
春荷一愣。
卻見花慕青只是彎唇淺笑,那雙眼裏,冷意湛湛。
便知,她又有什麼計策了。
點點頭,退了下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花慕青的帳篷里,幾人悄無聲息地出現。
歪靠在枕頭邊的花慕青募地睜開眼,便被一雙胳膊挽住肩頭,瑤姬親昵又興奮的聲音低低響起,「哎喲,我的血凰小姐,這舒舒服服地歇着,可憐我們幾個,偷偷摸摸,還要繞過那樣多盯梢的眼線,才能摸進來。」
花慕青一笑,轉眼看龐曼。
她還是習慣地遮着面紗,見到花慕青看她,便走過來,說道,「確實如所說,花想容晚上確實又見了林武傑。」
杜憐溪跟在一旁道,「我暗中跟着他,發現他安排了人,大約再過一個時辰,就該來這兒了。」
瑤姬當時便咂嘴皺眉,「怎麼這些人,就會這些腌臢下作的手段啊!」
花慕青卻笑着搖搖頭,「花想容想讓我身敗名裂,自然是這種法子最好。」
說着又看向瑤姬,「不過也確實如仙子所說,這種手段,老是朝我身上招呼,也怪膩的。」
瑤姬撇嘴,「可不是。都沒個新鮮的。」
當即被杜憐溪掐了一把,瑤姬立馬瞪眼,「怎啦?我又沒說錯!」
龐曼也看了她一眼。
瑤姬張張嘴,最後一癟,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杜憐溪無奈地搖了搖頭。
花慕青失笑,拍了拍憋氣的瑤姬,對龐曼說道,「這一回林武傑算計我,倒也是個好事。」
「啊?」瑤姬瞪眼,「腦子沒壞吧?」
這回輪到花慕青掐她了,「我是說,正好這個林武傑,圖謀不軌,我擔心他會壞了雲後一心守護的這大理江山,原本就想藉此機會,能一舉奪了他的命。正好他出手,我只需將計就計,不必再另行設計了。」
瑤姬這才明白過來,撅着嘴揉了揉被掐痛的胳膊。
杜憐溪深深地看了眼花慕青,「他圖謀不軌?他想造反不成?」
龐曼也道,「我倒是聽我父親說過這人狼子野心,只是……山西那邊現在找不到能代替的人選,貿然除去他,這山西將領……」
「我已經與九千歲商議好了,自有合適的人選,這個們不必操心。」
花慕青既然這麼說,龐曼就沒有再多的懷疑了。
杜憐溪想了想,也點頭,問:「需要我們如何做?」
花慕青還沒說話,瑤姬突然問了句,「血凰,跟九千歲,真的只是兄妹關係麼?」
今兒個在賽馬場,她可是親眼瞧見慕容塵對花慕青的維護態度了。
怎麼瞧着都關係都不一般啊!
其實若是旁人,也沒那麼多想。可瑤姬畢竟在那種男女往來虛情假意的地方待了許多年,一雙眼早就練就的火眼金睛。
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間,真情還是假意。
她下午那會子瞧着,慕容塵對花慕青的態度,怎麼着,也不像是彼此利用的關係啊。
花慕青一頓,隨後笑了下,反問:「本就不是兄妹關係啊!怎麼會這麼問?」
瑤姬頓了下,想了想,忽然自己也有些糊塗——是哦!他倆個本來就不是兄妹關係啊!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啊!
嘿嘿一笑,點頭,「是哦!是我傻了。」
說完,好像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花慕青一笑,轉臉又說道,「林武傑這人最重色,而且,還有個不為人知的怪癖。這樣,夢蝶,安排幾個……」
杜憐溪在旁邊聽着,看了眼瑤姬,又看了眼花慕青,眼神閃了閃,最終,什麼都沒點明。
只是靜靜地聽着花慕青的吩咐。
……
一個時辰後。
一道黑影,躥到花慕青的帳篷前,拿了個迷煙,剛要往裏頭吹氣,就被人從後頭。
「砰」一下,砸暈。
鬼三淡定地甩掉手裏的石頭。
聽到花慕青在裏頭安靜的聲音,「扔去後山餵狼。」
「是,小姐。」
提着人,片刻無影。
……
又過了半個時辰。
帳篷外,杜少凌醉酒過後,被幾個奴才扶着,回到帳篷里。
一陣進出的忙亂腳步聲後。
主帳的燈光也暗了下來。
應該是杜少凌就寢了。
花慕青隔着帳篷的縫隙看到,福與龍衛還有御林軍,像鐵通一般,圍着杜少凌的帳篷。
笑了笑。
依舊歪在枕頭邊,玩着手裏方才春荷帶過來的骰子。
「小花兒竟然喜歡這玩意兒?」幽鬼的聲音陡然響起。
驚得花慕青手上一抖,手裏的骰子掉落,竟出了兩個六點。
「豹子。」慕容塵還挺得意,直接歪到花慕青身邊,還將她擠了擠,「挪外頭去點,本督今晚要歇在這裏。」
花慕青翻了個白眼,撿起骰子,坐起來,回頭看霸佔了自己床榻大半位置的無賴。
沒好氣地說道,「自己沒有地方麼?」
慕容塵勾唇笑,「沒有這裏歇得好。」
他說的倒是實話,好些年了,唯有前兩日,在花慕青宮裏那一天下午,睡得最為安眠。
他起初以為只是自己累極,可後來卻無論怎麼睡,也無法像那日那樣睡得安眠而舒暢。
原本今晚也只是處理事務到現在,又想着小丫頭說晚上有好戲看。
便索性也不歇了,直接來了這丫頭的帳篷。
竟看她軟得跟沒骨頭一樣,靠在枕頭邊玩骰子,慵懶的姿態,簡直勾人恨不能化身禽獸,生吞活剝了他。
慕容塵其實也漸漸意識到。
自從上次寒毒被花慕青用藥石壓制下去後。
那壓抑多年的欲望,竟隱隱冒了頭,還多有洶湧撲襲反噬的樣子。
便隱約猜到,破功毒的時候,怕是要到了。
這邊花慕青卻被慕容塵卻痞子一般的回答給氣笑了,推了他一把,「快回自己的帳篷里去,待會可要……」
「啊!皇上,皇上!不好了,木朵格格她……」
突然,驚慌失措的叫聲,從帳篷外傳來。
這聲音不大,剛巧花慕青的帳篷就在前往杜少凌的帳篷的必經之路上,所以才能清晰地聽到。
福一把攔住那個不知輕重的宮女,皺眉呵斥,「皇上已經歇下,休要高聲驚擾陛下休息!」
可那宮女卻還是驚魂未定地說道,「可是,木朵格格剛剛一個人半夜跑去後山,奴婢,奴婢怕出事……」
福臉色一變,「她一個人去了後山?這半夜的,怎麼照顧主子的!」
宮女一下子跪了下來,哭道,「福公公,那格格脾氣乖張,我們做奴婢的哪裏能勸得住。她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後山有白狐會夜裏出沒,非要去捉來給陛下,我們攔不住啊……」
福跺了跺腳。
看了眼後頭的帳篷,然後對身旁的龍衛說道,「雜家去瞧瞧怎麼回事,們好生看着周圍,切莫讓可疑之人進了陛下跟前。」
「是,公公放心。」
龍衛抱拳。
福這才領了幾個御林軍,匆匆隨了那宮女前往後山尋人。
花慕青站在帳篷邊悄悄看着,無聲地笑起來。
一轉身,結果就撞進堅實的胸膛里,下意識後退,卻被摟住了腰。
一瞪眼,低聲呵他,「又做什麼?趕緊回的帳篷里去!」語氣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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