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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花慕青倒是已經簡單調查過了,「是十年前,她剛剛出生就夭折的長子。」
瑤姬點頭,「我這兩天在煙柳巷行走,偶爾間聽到一些私下裏的傳聞,其中一條,就是關於這二公主府上的祈福道場的事。」
花慕青眼神微凝,「說來聽聽。」
瑤姬便道,「有人私下議論,說這二公主生下的皇子,乃是帝極的第一個嫡孫。龍都雖男女地位沒什麼厲害的尊卑之分,可卻是極重視血統……」
瑤姬沒說完,花慕青已經明白過來了。
「所以……這二公主的長子夭折,並非急病或者意外?」
瑤姬不得不佩服花慕青這聰睿決定的腦子,簡直一點就通。
點了點頭,「不錯,有人懷疑,是宮裏的某位貴人做下的。」
花慕青皺眉,略一沉吟後,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景如茵長子被害,心中憤懣,卻沒有尋出兇手以報殺子之痛,帝極更是沒有表現出替她追兇的行動。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她的指尖在車內的矮腳桌面上輕輕划過,「一種,那人隱藏極深,景如茵與帝極都極難尋到行兇的蛛絲馬跡。二種,便是……」
微一停頓後,抬眼,「這人身份極其貴重,動不得。所以帝極不表,景如茵無可奈何,只能忍耐。」
瑤姬差點沒要給花慕青鼓掌了。
卻又見她微微蹙眉,「然而,景如茵忍耐不住,每年便會借着放燈大典的第二日,這種龍威宣揚的好日子之後,大肆舉辦道場,無非就是一場無言的宣洩以及表達對兇手,甚至對帝極的不滿。」
瑤姬卻沒聽出其中的嚴重程度,只是無所謂地說道,「她本就被害了親生骨肉,這般發泄,有何不可的?」
春荷看了她一眼,搖頭,「長此以往,景如茵與皇室必定已成了水火兩立的對峙形式。若是小姐貿然前往,只怕要被人懷疑,是有心站隊,或者……是與皇族對抗了。」
瑤姬一驚,看向花慕青。
花慕青卻沒有那般慌張,反而神情愈發靜冷清寒地看着車窗外,低聲道,「皇族對抗……也就罷了。只不過,景如茵此舉長達十年之久,只怕,帝極就算當年有愧,被她公然抱怨這麼多年,只怕也早生了芥蒂。」
景如茵,現在看來,倒是一把雙刃劍。
帝極對她有愧又有惱,只要用合適了,就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怕只怕,用得不好,反而適得其反。
「停車。」
花慕青突然出聲,馬車猛然停下。
花慕青對春荷道,「去換一輛馬車來。」
春荷即刻明白——這車是九門提督府上的,若是以此車前往,只怕會被人懷疑,九門提督與景如茵有什麼勾結。
點了點頭,下了車去。
瑤姬看了看花慕青,「小姐,還是要去二公主府上?我雖然不是很明白,可也覺得,那兒必定是個是非之地。咱們如今在龍都還沒站穩腳跟,這樣冒突……」
花慕青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無妨,我自有安排。對了,我讓調查的人呢?」
瑤姬這才想起正事,連忙從袖袋裏掏出兩張紙,遞到花慕青跟前,道,「小姐今日不尋我,今夜我也是一準要去尋您的。那個周晗,除了花天酒地外,還真查不出毛病。不過,我在暗中查探的時候,倒是另外查到一件事,小姐看看?」
說着,指了指花慕青手裏拿着的其中一張紙。
「正是宋家表小姐的未婚夫,葉昭。沒想到啊,在龍都里聽人議論他還覺得挺不錯的一個公子哥兒,沒想到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來,嘖嘖。」
花慕青一行一行掃過,原本凝水的秋眸,漸漸冷沉。
瑤姬自顧拿了暗格里的小點心,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吃,一邊對花慕青說道,「小姐,這個葉昭,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只怕心思也不是個端正的。咱們早知道也好,也能叫蕙小姐早點防備着。」
花慕青臉色有些難看——怎麼會?她應該不會看錯。
可瑤姬查到的消息上卻說,葉昭,有一個通房,早在五年前,就生過孩子!
而那母子,被伯爵府上暗中送到鄉下的莊子裏,無人知曉!
若真的無人知曉,瑤姬又怎麼能查出來?
連姓名地址都有。
瑤姬瞅她神情,撇撇嘴,「趁着沒結婚,發現這事也不算晚,找個理由退婚了便是。別等到有孩子了,那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花慕青嬌容含霜,片刻後,將那紙攥成一團,沉聲道,「叫老郭親自去一趟那莊子,務必查明,是否確實有這對母子。」
瑤姬驚訝,「小姐這般信任那葉昭?」
花慕青搖頭,「我只是不信,這種事,伯爵府會讓人輕易知曉。要知道,葉昭可是將來要繼承爵位的,就算真的犯下錯事,伯爵府也必定嚴防死守,一點消息都不能透出來的。」
瑤姬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可我一個外人,都能輕易打探到這種消息,只怕這事,早就龍都人人皆知了。小姐是懷疑……」
「我懷疑,是有人刻意構陷。」花慕青冷聲道。
瑤姬微微瞪眼,「有人要構陷伯爵府的嫡子啊?膽子倒不小。」
花慕青沉默,忽然又想起宋蕙昨夜差點被搶走,攔路時,也是一對母子。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她皺了皺眉,再次對瑤姬道,「昨夜,宋蕙差點被一群人抓走,去查查,昨夜鬧出亂子的,是什麼人,背後是否有人在安排。」
瑤姬吃驚,「宋家表小姐差點被人抓走?還是在龍都?哇啊,咱們在大理的時候,都沒人敢這麼幹啊!」
花慕青看了她一眼,瑤姬立馬老實,「好好,我回去後就查。」
花慕青掩下心中雜亂思緒,再次打開另外幾張紙紙,上頭寫的,正是從二品的布政使司徐家的嫡長女,徐菲的生平。
瑤姬調查女子顯然比調查男子更加得心應手。
徐菲的消息,連她小時候被徐洛徐玉欺辱得差點掉水淹死的事情,都寫得事無巨細。
花慕青只大致掃過之後,便放下手。
問道,「那天徐玉被姨父抓去九門提督衙門後,是他父親親自去領他回去的?」
瑤姬趕緊吞下口裏的茶,笑着只拍手,「可不是!小姐,那天我可親自去看啦!那個敢調11戲您的狗崽子,被他老子揪着一隻耳朵拎出九門提督衙門外,嚇得那是一個求爺爺告奶奶啊!還被他老子狠狠扇了一巴掌,簡直笑死人了!」
花慕青點頭,「那徐菲之後,有何行動?」
瑤姬來了興致,連忙坐直,朝花慕青跟前挪了挪,嘿嘿笑道,「小姐,這徐家後來的熱鬧,可比那話本子裏唱的戲熱鬧多了啊!看得我都恨不得天天趴他家牆頭去!」
被花慕青白了一眼。
笑了兩聲,又繼續說道,「那天,徐玉那兔崽子被他老子拽回家裏,直接就往祠堂拖,說要給他上家法!那一路上啊,各種老奴僕人,嬤嬤丫鬟,是輪流着上陣,攔那位老詹事,給那小兔崽子求饒啊!」
「可老詹事這回是動了三昧真火啊!想想也是,得罪的是九門提督啊!帝極跟前最信任的人,他能不怕麼!要是我,直接當場打死這只會敗壞家門的王八蛋算了……」
「瑤姬,說正事。」
「哦,哦哦,對。那些下人攔不住大發雷霆的老爺子啊,就輪到家裏那些主子上場了。嘻嘻,可把我笑死了……」
「……」
「那天啊,他家裏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三伯伯四叔叔的,都擠到了祠堂,給那徐玉求情啊!都不行!老詹事的那填房,嗯,就那鹽運使司家嫁過去生了徐玉和徐洛的庶女啊,跪在地上,哭着讓老詹事把棍子往地上打,就是不許打徐玉啊!」
「老詹事氣得要連他們母子一起打,結果呢,徐洛也上場了,哭着跪着,要跟着母親和哥哥一起受責罰。」
瑤姬說得興致高昂,一邊還摸了摸下巴,嘀咕,「其實吧,這七八頭十輪下來,那老詹事,再大的火氣也能滅了大半了吧!不過就是硬撐面子,也做做樣子,要給姨父大人看呢!」
瑤姬說着,又別有意味地笑起來,「最主要吧,當時那個場景下,老詹事也是騎虎難下,沒有台階下場啊!就這個當口兒,小姐,猜,誰出現了?」
「……徐菲。」
「嘖!一點都沒有驚訝到好麼!」
瑤姬不滿地撇撇嘴,「就是她,既沒像徐洛母女那樣哭哭啼啼,也沒像家族裏其他人那樣急吼吼的。」
「她啊,平平靜靜地走到老詹事的跟前,跪下,一派大義凜然地說什麼,她是長女,弟妹之過,該由她來承受才是。還說什麼,父親是天下最公平之人,為了子女操勞辛苦,做子女的不該叫父親發這麼大的火,也是子女的不是,她願意數罪冰受,叫老詹事拿家法打她呢!」
花慕青一聽這法子,很像自己當年用過的啊!
暗暗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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