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於尋常女子而言,婚禮才是一生中頭等的大事兒,可是,對於像顧長生和孛兒只斤念而言,他們君臨天下的日子,也是相當的重要的!
顧長生一直覺得,一個女人,到底是要獨立一些,如此,才能不成為男人的附屬物!
附屬物!
所有的事情,一旦標上「物」這個標籤,終究會變了味道。
就算是孛兒只斤念心系月西樓,就算是顧長生心系周沐,都還是一樣的
做自己,才能沒有情敵!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準備,其實,我只是不能接受,他就這麼離開北蒙的事實」
孛兒只斤念點了點頭,調節了一下情緒。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這麼失去了月西樓
可是,她師兄也說了,只要她足夠的強大,同樣可以擁有放肆和放縱的資本
現在,她缺的就是放肆和放縱的資本,如果,她能夠擁有放肆和放縱的資本,那麼,今日也不會失去月西樓
「那好,明日你的繼位大典之上,我和你師兄,都會前去觀禮,快些回去吧,你的那些臣子,想必已經等急了」
顧長生應了一聲,然後,拍了拍孛兒只斤念的肩膀,就往公主府中走去
孛兒只斤念即將繼位北蒙王位,已經搬去了王宮,如今,這公主府,就成了顧長生和周沐下榻的地方,他們不會再次久留,所以,也沒有必要在另外辟出下榻的地方了
顧長生的房間之後,依舊安放着那尊棺槨,每天,顧長生都要在那間房子中,安靜的待上一段時間。
暗夜軍離去,顧長生身邊慣用的人,也跟着全部離開了,孛兒只斤念派了自己的親信來給顧長生和周沐差遣,一切,都還算得上是有條不紊。
只是,孛兒只斤念派來的親信們,到底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南皇會對一尊棺槨那麼的上心,那裏面,應該是死人而已
只是,顧長生沒有給他們解釋的必要,也就由着他們好奇去了!
「老爹,老娘,等到孛兒只斤念繼位為王,這王城之中,真正的消停了,我就會去開啟北蒙國庫的深處,拿到神隕之地的鑰匙,帶着你們繼續北上」
三把寒鐵秘鑰已經到手了幾日,只是,眼下王城中亂的緊,顧長生到底是不敢撇下孛兒只斤念自己,一個人忙活自己的事情。
但是,等到孛兒只斤念繼位之後,一切塵埃落定,也是她為自己多做打算的時候了!
她要開啟北蒙國庫深處的寒鐵庫房,拿到那最後的鑰匙。
也要,將手中的兩生花用了,來為自己的父母,重塑一副身軀
想到那種可能,顧長生撫摸在棺槨上的手,都在隱隱顫抖
父母
這是顧長生前世今生兩輩子的執念
終於,更近了一步了
時間,總是推移的很快,第二日,整個北蒙王城,都陷入了空前的躁動之中!
這一日,他們北蒙,即將迎來第一位女汗王!
開啟一段,由女子主宰的歷史!
當孛兒只斤念盛裝打扮,身上穿着金色的王袍,頭上戴着象徵北蒙至高無上權利的王冠,出現在王宮九十九階台階之下的時候,站在北蒙王身邊觀禮台上的周沐和顧長生,目光都忍不住的縮了縮
今日的孛兒只斤念,很美!
美的讓人窒息!
帶着屬於王者的威壓,一掃前幾日的頹廢和失魂落魄!
「北蒙女汗王孛兒只斤念」
冗長的致辭,顧長生聽得不甚清晰,只是,她清晰的感覺到了,聽了自家妖孽一席話之後的孛兒只斤念,終究是變得哪裏不一樣了
那種,從骨頭裏散發出來的自信和肆意之色,再次出現在了孛兒只斤念的身上,一如她深邃的眉眼一般,明艷奪目
當象徵着北蒙至高無上權利的王印落入孛兒只斤念手中的時候,孛兒只斤念站在九十九階高台之上,王袍一揮,回首,深邃的眉眼,環視了一圈兒下跪的臣子,帶着異域風情絕美的臉上,風華灼灼
「近日,乃是我繼位北蒙王的日子,臨危受命,我孛兒只斤念承蒙諸位看得起!」睥睨眾生的站在高台之上,孛兒只斤念的聲音,威嚴的不容人質疑,說到這裏,輕笑了一聲,帶着散漫和倨傲的繼續道,「當然,我也自信,這北蒙的王位,除了我,也沒有人能夠勝任!」
孛兒只斤念這話說的,可謂是狂傲,尤其是在她剛剛拿到王印的時候,下跪的臣子,臉上一陣兒面色轉換,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可是,孛兒只斤念好像並沒有這樣就結束的意思,手中的王印,單手舉起,對着高台之下的臣子,再次開口道,「如今,王印已在我手,那麼,我就接着這個機會,傳下第一道王令吧」
說着,孛兒只斤念往顧長生看了一眼
顧長生被孛兒只斤念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心道,這丫頭,是想幹什麼?
怎麼繼位大典都不帶消停的?
這未免有點兒太任性了吧?
不過很快的,顧長生就知道,她所以為的任性,其實還不夠任性!
「南皇長生,許我北蒙有生之前兵戈止,而今,我以北蒙女汗王的身份,簽下國書,歲歲進獻南國良駒千匹,皮草萬件」
孛兒只斤念的聲音,再次張弛有度的傳來。
而這道王令,無疑是一個深水炸彈,頓時就讓下跪的群臣,炸開了鍋
進獻?
說的好聽點兒,那叫進獻!
說的難聽點兒,那叫納供!
歲歲納供良駒千匹,皮草萬件這是什麼概念?
「汗王不可!汗王可知你如此做是何意味?你將北蒙置於何地?」
「汗王,你才繼任王位,就簽下如此喪權辱國的國書,你還不如將北蒙拱手送給南皇好了!我北蒙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新王!」
「」
一道道譴責的聲音,頓時從高台之下傳來,哪怕是顧長生就在當場,那些個北蒙臣子,也忍不住的要反駁孛兒只斤念的王令了!
這王令,着實有點兒太任性了!
就連顧長生和周沐,都沒有想到孛兒只斤念的第一道王令,竟然會是這個,這真的是,很任性,很任性啊
老北蒙王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愛女,老眼之中,滿是凝重之色,可是,到底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既然已經決定,要把王位傳給自己的愛女,雖然也知道她並非心甘情願的,可是,作為老北蒙王,他同樣也沒有選擇了
他能做的,只有給予女兒,全部的支持,哪怕自家女兒做的是錯的,所有人都反對,自己,也會始終,站在女兒的身後,成為她最大的依仗!
「呵呵喪權辱國?」孛兒只斤念絲毫不將群臣的群情激奮放在眼裏,冷笑了一聲,沉聲道,「你們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南皇許我北蒙有生之年止戈之諾的原因是什麼,你們心知肚明不是嗎?南皇所為,不過是全了我與她私下的情誼罷了!可是,我與她的情誼,與兩國邦交何干?私情歸私情,國事歸國事!」
說到這裏,孛兒只斤念臉上的冷笑和譏諷之色更甚,瞄了一眼台下,繼續道,「做人,還是自覺一點兒好!南國是什麼實力?北蒙是什麼實力?南國若是想對北蒙動兵,想要將北蒙收歸囊中,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你們還真以為,如今還是當年天下四分的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莫要人家給了你一點兒甜頭,你就把自己當根蔥了,南皇許我北蒙的好處,你們能生生的受了,還心安理得的緊,我可做不到!我孛兒只斤念此人,斷然不會厚顏無恥到爾等這番地步!」
顧長生和周沐聽到孛兒只斤念這話,頓時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這
孛兒只斤念這幾句話說的輕鬆,可是,卻將整個北蒙的臣子,給得罪了個乾乾淨淨!
直接罵北蒙的臣子厚顏無恥,這樣真的好嗎?
「汗王!你莫要太過分!如此不顧北蒙的利益,你竟還羞辱我等!」
一個老臣,忍受不住這樣的羞辱,當即跳了出來。
「羞辱?你們還真看得起自己!若想不被我羞辱,不是不可以,拿出你們的實力來!給我一個盛世太平的北蒙!若是不行,只會在這裏指手畫腳,那我只有一句話,給我滾!我北蒙,不需要這樣的臣子!」孛兒只斤念說着,衣袖一揮,轉身往王宮內走去,沉聲道,「王令已下,即刻執行,若有人膽敢之一殺無赦!」
殺無赦!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將所有的反對之人,給釘在了刑台之上!
囂張!
就連顧長生,都不得不承認,孛兒只斤念這繼位大典,是前所未有的囂張!
「看來,你這小師妹是想透了,從最初,就以最狂傲的姿態,登上王位,奠定自己的地位」顧長生看着孛兒只斤念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明艷的小臉之上,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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