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在他遇到顧長生以後,都變得不同了!
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為此,身陷情劫,在劫難逃!
多樞聽到弒無絕這話,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回答,和沒有回答,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多樞清楚的從自家主子的嘴裏,聽到了他的痴情!
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竟然會讓一個人,變得全然不像自己?就像他的主子一樣,茫然的竟然失去了自己?
有一個瞬間,多樞突然就決定,他這一生,都不要去體會愛情的感覺了……
元寶捧着藥碗走進來的時候,床榻之上的弒無絕,還在閉目養神,而多樞,則一直跪在地上……
看到多樞腦門上的血跡,還有地上的血跡,弒無絕猶掛着血跡的手,元寶的雙眼,忍不住的縮了縮,腦門上的冷汗,更是流了一麻袋……
天爺那個四舅奶奶,他不過是熬個藥的空檔,這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世界大戰嗎?
怎麼看着一片血腥狼藉的樣子?
「那個……黑人……喝藥!」怯怯的把藥碗往多樞跟前湊了湊,元寶的眼底,滿是小心翼翼,天知道,現在多樞黑人的臉色看起來,真心糟糕透頂了,活像死去活來了一回一樣一樣的……
多樞黑人聽到元寶的話語,吶吶的抬起了頭,眼底尚帶着一絲茫然之色……
「補血的!」元寶見此,連忙解釋道,並且把藥碗再次往前伸了伸……
多樞黑人見此,抬起手,吶吶的接過,仰頭,一口悶,動作一氣呵成……
元寶見此,腦門上的冷汗,這才好了一點兒,忍不住的又往床上瞄了一眼,滿臉的擔憂的問道,「那個,你主子他沒事兒吧?」
多刷黑人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沒事兒了……」
「奧……」
元寶應了一聲,端着空蕩蕩的藥碗,這才往外走去,不過心底卻在不斷的腹誹……
沒事兒?
沒事兒才有鬼!
這明擺着就是有事兒啊!
他適才可是清楚明白的看到,自家娘子可是哭着從房間裏走出去的,自家娘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饒是元寶跟在自家娘子身邊許久,也很少看見自家娘子抹淚有沒有?
天知道元寶見到自家娘子莫雷啊的時候,還以為弒無絕是不行了呢!
可是,眼下雖然弒無絕還活着,只是,那一地的血跡,又到底是什麼鬼?
元寶撓着腦袋,很是不解!
這情情愛愛的事兒啊,真心不是他一個小太監能夠懂得,這原本是兩個人的事兒,如今成了三個人的劫難,這讓他一個小太監,該說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他能捋清的有沒有?
搖着頭,元寶嘆息着往房間外走去,他還有一個使命,那就是當奶媽,看孩子啊!
金寶小娃兒可還等着他照看呢!
想到這事兒,元寶就忍不住的一臉怨念,你說,自家娘子自帶惹是生非的技能也就罷了,為啥,明明人是自家娘子惹來的,當奶媽的卻是他呢?
他元寶其實很無辜啊!
和小孩子打交道什麼的,他一個小太監也不擅長啊,他又沒有當過娘!
元寶的幽怨,顧長生不知道,而顧長生,確實是從房間裏哭着走出去的!
離開弒無絕視線的一瞬間,顧長生的眼淚,就跟着決堤!
從來不曾如此愧對過一個外人,這種感覺,讓顧長生覺得,慚愧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停在了安置藥材的房間內,顧長生抓着一把藥材,眼淚還在忍不住的流……
「妖孽,黑人說的對,我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不過是一個虛假的承諾,她都給不了!
就算是弒無絕性命攸關的時刻,她連一個承諾,都給不了他!
而他,卻為了自己,做了那麼那麼多……
「長生……」跟在顧長生身後的周沐聞言,宛如神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這個問題,你讓他該如何回答?
事實上,周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知道自家小女人的原則,可是,卻也沒有想到,適才那種時刻,自家小女女人,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他以為,她會給弒無絕一個承諾。
哪怕是謊言……
可是,她沒有。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別人,破壞自己堅持的人,她的底限,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去碰觸……
「妖孽,你有沒有對不起過一個人?像我這樣,很對不起很對不起一個人?」顧長生轉身,在下一個瞬間,撲到周沐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仿佛想要從周沐的身上,尋找到一絲慰藉一般……
「長生,你沒有對不起他……」周沐聞言,宛如神邸的臉上,閃過一抹沉吟之色,緩緩的安撫道,「事實上,即便是你給了弒無絕那樣的承諾,你也沒有對不起誰……沒有對不起本王,本王也不會怪你……」
修長的手臂,環着顧長生的後背,周沐輕拍着,聽着話中傳來的壓抑的低泣之聲,眸底滿是心疼之色……
不得不說的是,周沐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更別說安慰人了!
所以,他此時的着急可見一般,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懷中哭成淚人兒一般的小女人……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是個禍水!禍水……」
顧長生的自責之聲,不斷的傳來。
讓周沐很是手足無措。
「紅顏禍水,首先,你要是紅顏才行……」周沐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學着顧長生慣常的調調,低聲的開口安慰道。
果不其然,顧長生聞言,當即從周沐的懷裏,抬起了頭,朦朧的淚眼之中,閃動着一抹驚訝之色……
自家妖孽,適才說了啥?
她沒有聽清……
怎麼聽着不像是好話的樣子?
「咳咳……弒無絕手上的傷還沒有處理,你快些找到藥膏……」周沐見此,當即收回了手,對着顧長生催促道。
顧長生聞言,這才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淚珠兒,吶吶的開始翻找了起來。
「妖孽,其實,我真的就是個禍害,如果不是遇到我,弒無絕原本好好的當着他的臨淵城之主,風光無兩……」
「妖孽,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真的很招人厭?不說弒無絕的手下想殺我,連我自己,都想殺了我自己……」
「……」
一邊着急的尋找藥膏,顧長生一邊自責的嘟囔着。
「這種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周沐的聲音,在顧長生身後,傳來。
「可是,我感覺,我簡直就是你們的劫難,你遇到我,生活就變得脫離了原來的軌跡,而弒無絕遇到我,更是變得都快要死掉了……」顧長生聞言,當即開口道。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們也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原本的軌跡?沒有經歷過,誰又知道原本的軌跡會是怎樣?沒有誰是誰的劫,你想多了,有些事情,只是註定而已……」
「那是誰註定了這一切?」顧長生回頭,執拗的問。
顧長生這一問,算是徹底的把周沐給問到了!
這一切,到底是誰註定?
是命運嗎?
周沐抬頭,想起他和眼前這個小女人從相遇相識到相知相守的總總,總有一種宿命輪轉的怪異之感,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的好的,解釋不清……
可是,若是問起,這一切到底是誰註定,周沐不知道!
或許是命運,或許是天意……
總之,世事無常,人生到底會走到哪一步,經歷怎樣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弒無絕手上,還有傷……」
解釋不清,周沐利索的轉移話題,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自家小女人的手上,赫然已經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個藥瓶!
「……」顧長生聞言,嘆了口氣,利索的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她就說她是禍害吧!
弒無絕的手,又因為自己,受傷了!
顧長生一邊往弒無絕所在的房間走,一邊忍不住的低頭,凝視着自己的衣衫……
自己的衣衫之上,那一抹鮮紅的血花,開的很是嬌艷……
而這血,是弒無絕的!
站在弒無絕的房間門口,顧長生踟躕不前,她不知道在說出那些話之後,該如何去面對弒無絕主僕兩人……
她的拒絕,那麼的明顯。
她的話語,那麼的無情。
手中的藥瓶,握的死緊,顧長生就是不敢再前進一步……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弒無絕那雙深情的眼眸……
「怎麼不走了?你是要讓弒無絕流血至死嗎?」周沐站在顧長生的身後,將她的踟躕盡收眼底,深如寒潭的眸底,光芒微閃,故作輕鬆的道,「或者是說,你覺得他生無可戀自己求死,不如流血至死來的更驚心動魄,想要親眼見證一下,所以才這麼耗着?」
「我……」顧長生聞言,頓時一噎,轉頭瞪了自家妖孽一眼,狠了狠心,往門檻邁了過去。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連命都可以還他,連死都不怕,這個時候,她還怕個籃子?
貌似,再怕也有點兒遲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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