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不能幸災樂禍!
他是一個很厚道的小和尚!
打手唱了一聲佛偈,不戒小和尚看了床上的顧長生和周沐一眼,見他們周身的血色煞氣,已然越來越弱,滄桑深邃仿佛看透世事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然後,轉身,果斷的往外走去……
蠻蠻蟲子這幾日,一直跟在不戒小和尚身邊,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要剃度出家跟隨小和尚的佛而去的感覺!
然而,他一隻蟲子,還是蟲神,主司蠱蟲,這世間蠱蟲,一個個的都是個沒毛的,你怎麼可以指望它這個頂頭上司,會是個有毛的呢?
所以,理所當然的,蠻蠻蟲子頭上沒毛!
而不戒小和尚就以此為理由,拒絕為它剃度,更決絕引他入佛門!
笑話,蠻蠻蟲子的小蟲腦袋,原本就除了兩隻小觸角,什麼都沒有,你讓他剃度什麼?
還有,他佛門,真的沒收過蟲子!
「哎哎哎!小和尚,蠻蠻,你們別走啊!你們不能丟下我們就走啊!」
地上的小肉包一見好不容易來的救兵,就這樣轉身就要走,當即就急了,被綁的身子,連忙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跟在不戒小和尚和蠻蠻蟲子身後,焦急的開口道……
「嘭!」
客房的門,被蠻蠻蟲子不厚道的帶上。
小肉包這廂翻滾的正起勁,一個剎車不及,直接裝在了門上,就是一陣兒頭暈眼花。
「鼻涕娃兒,你不是整天吆喝着要和你娘親同甘共苦嗎?那你就在裏面,陪着你娘親吧!」蠻蠻蟲子聖金色的幻影,趴在門縫上,對着裏面滾在地上的小肉包揮了揮手,道……
小肉包聞言,頓時就急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哇?我這樣子,都沒有辦法吃飯了!」
「放心,你師傅總不肯餓死你就是了!」蠻蠻蟲子搖頭,一臉不以為然的道。
「可是,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嗚哇……」門裏面的笑肉吧,哭瞎。
趴在門縫上的蠻蠻蟲子,聽到這話,小小的蟲臉之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然後,掰着自己的蟲爪子,就開始洗漱了起來,「這個,有三種可能,一,就是你娘親永遠都醒不來,如此,他們就在臨淵城中躺上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不!不不!不要這樣,我要我娘親!」小肉包聞言,當即搖頭。
「第二種可能,就是你娘親醒來,只是,靈魂永墮未歸,她依舊會狂暴,不過,有你師傅的寒鐵枷鎖在,料想,她應該是難以掙脫,不過,既然你師傅都肯防患於未然的把你娘親綁了,吾覺得,讓是你娘親醒來依舊六親不認,你那狠心的師傅,大抵是要尋一處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將你娘親和你木頭叔叔給永禁在那裏了!」
「不不不!這個更不要!我要我娘親!我要我娘親天天陪着我!」小肉包一聽着,頓時就搖頭搖的更厲害了。
「先別急啊!這不是還有第三種可能麼?」蠻蠻蟲子看着門裏掙扎的小肉包,一臉不懷好意的道,「這第三種可能,就是你娘親醒來,經過九重天罰雷霆洗禮,你娘親和你木頭叔叔若是能夠墮魂重聚,實力定然大大的提升,到時候,依着你娘親的脾氣,把她綁成了那副熊樣子,鼻涕娃兒,你大抵,是要換個師傅了!」
「嘎?」小肉包聞言,臉上當即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趴在地上的他,大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換師傅?」
「笨啊你!因為你娘親絕對不會放過綁她的人,你師傅會被打的屁股開花!哈哈……」
這麼說着,蠻蠻蟲子就大笑着,離開了。
小肉包聽着門外的笑聲,越來越遠,小眉頭,逐漸的皺的更緊了,「說的,好像很有那麼幾分道理……可是,我娘親肯定會很傷心的啊,我家老帥哥爺爺不見了,她肯定會哭的呢……」
沒有人理會小肉包的喃喃自語,其實,在把顧長生和周沐綁起來以後,月西樓就下了命令,這處房屋,尋常人,不得進來!
又是一日過去,月上柳梢頭之時,孛兒只斤念出現在對月惆悵的月西樓身後,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道,「月西樓,你真的把他們綁了?」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月西樓聞言,頭都沒回,目光依舊停在懸掛在天空的明月之上,緩緩道。
「可是,月西樓,你也希望,他們能夠醒來,能夠恢復如初的不是嗎?」孛兒只斤念又上前了一步,轉身到了月西樓身前,深邃的眸底,滿是精光的開口道,「若非如此,你怎麼下了禁足令?你是擔心太多的人看到顧長生和我師兄被綁的狼狽樣子,回頭一旦他們醒來,有損他們的威嚴,對不對?月西樓,其實你的心底,比誰都希望他們醒來對不對?」
「嗬!」月西樓聞言,掩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的緊了緊,美勝過妖的臉上,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本樓主擔心有損他們的威嚴?你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顧長生那丫頭,何曾有過威嚴了?本樓主只是……」
「只是什麼?」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追問道。
「本樓主只是……只是……」在孛兒只斤念的步步緊逼之下,月西樓的長睫微垂,緩緩道,「古往今來,靈魂永墮入魔之人,就從未出現過復甦的先例……」
「可是,古往今來,靈魂永墮入魔之人,也從未出現像顧長生那樣,能強行保持一絲理智的先例,不是嗎?」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接口道,「所以,月西樓,在你的心底,也是相信他們的對不對?相信他們,可以回來?對不對?」
「不!本樓主不相信奇蹟!本城主只是聽那丫頭說過一句話……」月西樓聞言,抬頭道,「本樓主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本樓主在等……」
「等什麼?」
「等最好的結果!」
孛兒只斤念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修長人影,看着他身上五彩斑斕的衣衫已然幾天不曾換過,看着素來最注重儀表的他,髮髻也幾天未曾打理,看着他頭上的珠翠髮簪,都已經歪斜了……
這個男人,孛兒只斤念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似無情卻有情,看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可是,卻有着一個最簡單的心!
當然,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還長的很美很美!
春風不顧月西樓,天下第一美男之名,絕非虛得!
孛兒只斤念就那麼看着月西樓,深情凝視了好一會兒,直到,看的月西樓都快不能好好的看月亮了,孛兒只斤念才緩緩的開口道,「月西樓,等到顧長生和我師兄醒來,你隨我去北蒙吧,去見我的父王,求娶我可好?」
孛兒只斤念這話說完,四周,突然陷入了一陣兒詭異的安靜。
本來吧,就算孛兒只斤念素來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可畢竟也是個女兒家,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孛兒只斤念還是很有幾分身為女兒家的自覺的,所以,頭有點兒低,沒敢抬頭看……
可是,她這話說完之後,站在她身前的男人,竟然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久等不到回應,孛兒只斤念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適才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所以月西樓根本就沒聽到?
是以,和顧長生差不多,沒有多少耐心的孛兒只斤念等不及了!
抬頭,要看個究竟!
可是……
可是就在孛兒只斤念抬頭的那一個瞬間,她的身前,一道五彩斑斕的身影,一閃而過……
才抬起頭的孛兒只斤念,只看到了一抹五彩斑斕的背影,就這麼在她的面前,從她的指縫間,奪路而逃了,那份倉惶勁兒,活像她孛兒只斤念是洪水猛獸一般……
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的孛兒只斤念,適才的那一分羞澀,當即就煙消雲散了,指着月西樓逃逸而去的背影,頓時大吼出聲……
「月西樓,你這是什麼反應?啊?奶奶我跟你告白呢,你跑這麼快幹什麼?」
就是因為你的告白,本樓主才跑這麼快!
遠處,倉惶逃離,避開了孛兒只斤念的視線,月西樓五彩斑斕的身形,停在一個拐角處,背後依着牆,長長的喘着大氣……
抬手,摸了摸自己美勝過妖的臉……
有些熱的燙手……
再往下,拍了拍自己受驚了的心跳……
心跳的有些快的失序……
月西樓美勝過妖的臉上,眉頭不由得微皺,他這是怎麼了?難道說,自己真的對那個北蒙的野丫頭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這個念頭一起,月西樓當即狠狠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看上孛兒只斤念那個瘋狂的野丫頭?這不是真的!他月西樓執掌清風明月樓,身邊鶯歌燕舞環繞,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會看上孛兒只斤念那個野丫頭?
他一定是被孛兒只斤念突如其來的話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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