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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聞言翻了個白眼,她對孛兒只斤念的單蠢也是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生在北蒙皇室,單蠢成她這種樣子,這是多虧被放養了啊,如若不然,還真不知道她能不能長大!
「念啊,以司馬連城的心機,他能不知道你是北蒙公主麼?」顧長生撇着嘴,意興闌珊的開口問道。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偏偏還要問,可見孛兒只斤念對政治的敏感度,當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呃……」孛兒只斤念聞言一愣,一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都聰明可怕到那種程度了,你覺得他不知道我的身份麼?」
「且!那你還問我!」顧長生遠遠的看見四喜黑着臉走來,勾唇一笑,轉手放下車簾,「啟程吧!司馬連城既然敢孤身一人出現在我的面前,肯定將我周圍之人探聽了個一清二楚!」
「念,你雖不關心北蒙國事,可你北蒙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裏,該如何作為,且等百里山上將義父和小肉包安置好回城,我再與你細說!」
車簾之外,孛兒只斤念依舊一臉迷茫。
月西樓看她如此,嫌棄的別開了頭。
「還愣着幹什麼?難道遇到個南陳九皇子還不夠,你們還想遇到北蒙的孛兒只斤念律赤麼?」顧長生抱着自家寶貝兒子,一臉不滿的開口。
「不要不要!」
孛兒只斤念聞言,反應相當的直接,連忙抓住月西樓的衣袖,「快快啟程!我不要遇到律赤堂兄!我們快走!」
月西樓瞄着抓在自己衣袖上的纖纖十指,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利索的收回衣袖,手中馬鞭連揮!
他真是鬱悶至極,這世上竟有女人,比他明月樓中的花娘更不顧及男女大防!
動手動腳的,讓有潔癖的他無比的鬱卒!
被司馬連城耽擱許久,所幸並沒出什麼大事,馬車再次在大路上疾馳,直往百里山下而去!
顧長生坐在馬車中,看着懷中對她依賴無比的小肉包,眼底閃過一抹不舍!
「小肉包啊,一定要聽爺爺的話,不要調皮,知不知道?」顧長生抬手點了點小肉包顧澤的眉心,親昵的將他摟在懷中,蹭了蹭他的小腦袋。
「娘親,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小肉包一臉泫然欲泣,期期艾艾的開口。
「雖然說舐犢情深沒錯,可你是小小男子漢,怎麼能總想娘親呢?你要學會獨立,學會堅強,然後娘親有時間就來看你!」顧長生一臉疼惜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半山先生,一臉不舍隱含擔憂的開口,「義父,小肉包就交給你照看了,他若是調皮搗蛋,義父你千萬不能姑息他,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
顧長生說到這裏,自己都有點汗顏!
好吧,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她家義父,那就是個十足的孫奴啊孫奴!
別說懲罰了,連句重話都不帶跟他家親親小孫孫說的!
一旁的半山先生聞言,非常利索的點頭應道,「長生愛女放心,老夫一生雖未廣收門徒,可好歹也有學生數人,如今他們哪個不是主政一方,成就斐然,小孫孫交給我,你儘管安心!」
顧長生一聽這,頓時低下了頭。
好吧,無言以對了!
擔憂更甚了!
他義父就那麼幾個學生,其中之一就是周宗寶!
可是,義父他老人家即便是對大周的寶親王殿下周宗寶那也是絲毫不假辭色的!
可是,義父他老人家對待小肉包孫孫那也是完全百依百順的!
這學生和孫子,差別如此顯而易見!
你讓她如何相信自家義父的保證啊?
顧長生頓時有種將小肉包送進戶口的感覺!
寵殺啊寵殺,她家義父絕對有寵殺小肉包的實力!
小肉包跟着自家義父,絕壁會長成一棵五股六叉的歪樹,這一點顧長生連想都不用想,就無比的確定了!
得到了自家爺爺的安撫,小肉包的臉色才好了點,只不過依舊賴在自家娘親身上不起來。
顧長生看着一臉寵溺逗孫子的半山先生,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幾經思索,顧長生遲疑了下,還是開口了,「義父啊,你這小孫孫可是咱倆養老的老底啊,你可不能把他慣壞了啊,要不咱倆回來可沒地兒哭去了哇……」
顧長生說的那叫個情真意切啊!
着自家義父寵小顧澤的勢頭,恨不得要天許半邊那種,這不慣壞,那才怪!
「什麼話?為父是那種不知輕重之人麼?」半山先生聞言,當即瞪了自家女兒一眼。
顧長生一聽這話,頓時就歇菜了!
好吧,有人慣孫子慣成那樣還不自覺,她這做人女兒的還能說什麼?
她現在只祈禱三國皇儲快點滾球,然後她好能把小肉包給接回來!
柳州城到百里山的路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顧長生拉車的四匹寶馬,那質量是槓槓的!
出了三國駐軍之地,更是在月西樓的駕馭之下,撂開四蹄跑得飛快,轉眼山下村就近在眼前。
顧長生一行絲毫不敢停頓,她要親自將義父和小肉包送到百里山深處的山寨才能放心,順便正好可以檢查一下百里山中八百手下的訓練情況!
將馬車停在她以前住的小院中,顧長生就領着一眾家人和暗衛往百里山深處進發了!
半山先生年邁,讓他爬山那是行不通的!
所幸顧長生早有準備,沒錯,攀山兩人抬的小單轎!
半山先生坐在單轎之上,原本想把他的親親小孫孫給抱過來,沒成想小肉包卻不領情,分外歡快的選擇跟在單轎旁!
別看他人小,可他的速度,明顯的比抬單轎的兩個暗衛要快得多!
月西樓看着前串後跳的小徒弟,分外滿意。
名師出高徒啊!
「爺爺,到山上我教你武功啊,你就不用坐單轎了哇!」小肉包一臉天真無邪的建議。
單轎之上的半山先生聞言,含笑點頭。
小孫孫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這一把老骨頭學武功,既然是小孫孫開口,那就算是學散了,那也是值得的!
顧長生回頭就聽到了這一句,當即一頭冷汗的加快了速度!
不忍直視啊不忍直視!
她對自家孫子的未來,真的甚為憂慮啊!
百里山上一切如舊,早知顧長生要來,八百男女早就在山寨之前列隊相迎!
顧長生領頭,一眾人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穿過了密佈的**陣法,來到了山寨。
校驗了自家手下一番,顧長生就將半山先生引置眾人之前,領頭躬身施了一禮。
校場之上的八百人見此,哪裏敢耽擱,自家大人都行禮了,他們豈有站着的道理,頃刻之間,眾人齊齊跪地。
雖然,他們跪的有點兒莫名其妙!
「義父,這些人就交給義父教導了!」顧長生鄭重其事的託付道。
下跪眾人一聽這稱呼,頓時心頭一跳,跪的愈發恭敬了!
義父!他們大人喚這老者義父!
這可不得了!不論此人是誰,能得他家大人如此鄭重其事的相托,單是這義父一層身份,這跪禮,他們行的就理所當然!
半山先生上前一步,扶起自家躬身施禮的女兒,睿智的雙眼滿是讚賞的看着下面的士兵,不由得滿意點頭,沉聲開口,「既然是女兒你的手下,老夫自當竭盡所能教導,長生愛女不必跟為父如此客氣!」
「女兒謝過義父!」顧長生聞言,含笑起身,轉身看向下面的一眾手下,奕奕然開口,「這是我的義父,姓周,字半山,世人尊稱其半山先生!」
「嚇!」
「嗬!」
顧長生音落之時,台下立時想起一片驚嚇唏噓之聲!
他們就算多為莽夫蠻將,可時人重文,半山先生之名,縱使他們這群莽夫也如雷貫耳啊!
「大……大人……您怎麼把半山先生忽悠來的?」貂蟬一臉驚悚的看着台上那個一身學士青衫,儒雅氣質天成的睿智老人,顫顫巍巍的問出聲。
她這聞聲,無疑是問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裏話。
半山先生啊!那可是半山先生啊!
那可是文壇耆老半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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