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姝聽到這話,頓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寶寶這話,無疑是在提醒她,顧長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母后,真的並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羸弱,她撤去東郡外圍的駐軍,很有可能迎來這場戰爭的轉機……
正是因為相信了……
所以魚姝現在,很是悲傷……
隱約間仿佛有種,承受了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量的挫敗感……
對此,寶寶和貝貝只能報以同情,卻什麼都幫不了魚姝了……
因為……
所有人都會學着長大……
而長大……
是一個人的事情,不是嗎?
所以……
不管魚姝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她到底還是下令,讓駐守在東郡外的駐軍撤回了……
天知道,自從魚姝和寶寶貝貝一行三人討回東郡之後,追兵就囤積在東郡之外,和東郡外的駐兵對峙,這一對峙,就對峙好幾日的光景了……
而今,東郡外的駐軍,悄無聲息的就撤退了,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這讓圍困東郡的王軍,頓時就毛爪了有沒有?
「什麼情況?他們怎麼就退了?」
王軍的統領是個魁梧的鮫人族鮫人,名喚洛桑……
眼睜睜的看着東郡外的駐軍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他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這特麼的……
忒不按牌理出牌了有沒有?
天知道,他這廂還在等着王城傳來的調兵開打的號令,這廂丫的他面前的「叛軍」就偃旗息鼓,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這算什麼?
「啟稟統領,我們也不知道!」對於洛桑的問話,站在洛桑下手的一眾鮫人族兵將表示,他們也很疑惑,他們也很不解啊……
「這其中定然有詐!不行,我們得問個清楚!」洛桑忐忑不安,一臉焦急的道。
「統領,這……這可怎麼問?」手下聞言,頓時一臉為難的道。
沒錯……
這可怎麼問?
人家都退兵了,他們總不能追上去,抓着人家問,哎呀,你咋不打仗了?
你這突然退兵是幾個意思啊?
就算是他們真的這麼做了,想必人家也絕對不會回答他們,不是嗎?
畢竟……
對面的現在不戰而退,他們現在人心惶惶,不安的很……
「要不,我們攻入東郡?」一個手下茫然的看着四周,吶吶的開口建議道,「總好過像個沒頭蒼蠅一般,在這裏胡思亂想的好啊……」
說實話,身為兵將,他們其實更喜歡浴血疆場什麼的……
這種胡思亂想什麼的,還真的挺不適合他們的……
「啪!」這並將的話才剛落地,洛桑就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一臉怒其不爭的道,「你傻啊!他們突然退兵,將整個東郡奉送到我們的面前,這其中肯定有詐,我們還送上門去?你這是想讓人包餃子嗎?」
洛桑氣啊……
這仗打的,真心是憋屈……
他在東郡外駐紮了好幾天,都未曾得到王城傳來的平叛的命令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眼睜睜的看着叛軍從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這對於一個對鮫人族忠心耿耿的將軍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啊!
可是,即便是心中憋屈的要死,洛桑還是什麼都不能做……
他能做什麼呢?
沒有王城號令就開打嗎?
不行!
他是個忠誠的將軍!
可是不打……
不打人家東郡的駐軍們就要撤走完了……
「派人!即刻派人返回王城,將叛軍異動的消息傳回去,請求開戰!」即便是氣的嘟嘟的,洛桑還記得自己身為將軍該做什麼……
「……是!」手下聞言,愣了愣,還是應命,道。
現在,貌似貿然進攻東郡不對,不進攻也不對,最好的方法,就是請求王城示下,看他們到底該怎麼幹了……
而幾乎是在東郡外駐軍撤退的第一時間,魚姝就已經寫好了信,喚來了自己的親信衛兵……
「海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現在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你帶往王城,交到我母后的手中,記得,只能交到我母后的手中,你能做得到嗎?」魚姝看着眼前,不過十來歲的年輕鮫人,鄭重的託付道。
「領主你放心,海沫就算是死,也會在死的前一秒,將信送到陛下的手中!」海沫雖然是個小小的鮫人,可是神情卻出奇的凝重,聞言當即單膝叩拜,道。
「好!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活着回來!」魚姝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遵命!」海沫聞言,這才起身,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慢着!」
可是,顧長生的聲音,卻從後殿響起……
下一個瞬間,顧長生一身紅衣,瀲灩生波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魚姝和海沫的面前……
「小鮫人,你的領主可是給了你一個了不得的任務,現在,我再給你一個任務,不知道你想不想接……」看着海沫,顧長生嘴角微勾,緩緩道。
「尊貴的客人,您是我們東郡的恩人,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海沫萬死不辭!」海沫聞言,當即開口道。
「萬死用不到,相反的,我還能保你不死!」顧長生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後緩緩抬手,覆上了海沫的眼睛,鳳眸也跟着微眯,低聲呢喃,道,「你此行無比兇險,身為東郡鮫人,你的身上刻着東郡的標誌,單是想要穿過東郡以外的層層封鎖,就難比等天,可是,我能幫你……」
「從現在開始,你的眼,就是我的眼,我的眼,就是你的眼,孩子,去吧,聽從你內心的聲音,按照我吩咐你的做,你會平安回來的……」
氤氳的流光,閃動着淡金色的光芒,從顧長生的指尖流轉……
而顧長生的鳳眸,也隨着這聲音,變得逐漸混沌……
混沌的仿佛一方汪洋……
又仿佛是天地之初,最真實的顏色……
待得顧長生的手指收回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魚姝,竟然有一瞬間的錯覺,那就是,她竟然從海沫這個小鮫人的眼睛中,也看到了混沌的色澤……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魚姝不敢置信的吞了吞口水,道。
「沒有做什麼,只是,讓我能夠看到他所看到的東西,並且,指引他去往他該去的地方而已!」顧長生聞言,聳肩,然後,抬手拍了拍海沫的肩膀,道,「孩子,去吧!我們等着你回來!」
「是!」海沫聞言,這才回神,應了一聲,然後,看了魚姝一眼,這才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大殿外走去……
「海沫,你一定要回來!平安回來!」魚姝見此,忍不住的跟了一步,喊道。
「放心吧,他一定能平安的回來的!」顧長生對於魚姝的行為,不置可否,一邊往回走,一邊道。
「可是……他到底只是個孩子……」魚姝聞言,一邊跟上顧長生的步伐,一邊難掩擔憂的道。
「可是,你到底是派了這個孩子去幫你送信,不是嗎?」顧長生聞言,回眸,看着魚姝道,「雖然你明知道,此去送信危險萬分,可是,你也知道,海沫的幼小和無害,恰巧是他的保命符,所以,你派了他去,不是嗎?」
「我……」魚姝聞言,臉色忍不住的一白……
「不要擔心,他會回來的,而你,也在成為一個合格的王的道路上,摸索前行……」顧長生看着這樣的魚姝,嘴角再次微勾,道。
「不!我不想當王!我只是想證明我的清白……」
「你證明了你的清白,就要將魚魟的構陷和追殺展露在眾人之前,那時候,你就是魚族唯一的繼承人,是鮫人族未來唯一的王,所以,這之間根本就不矛盾也不衝突,相反的,還如出一轍,並沒有什麼區別!」顧長生聞言,頭也不回的道。
「你……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殘忍?」魚姝看着顧長生的背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難道你對你的女兒,也這麼殘忍嗎?」
「額……」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蹙足,回頭,一臉糾結的看着魚姝,道,「或許,寶寶和貝貝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們經歷過什麼樣的童年,你嘗試過一歲開始修煉兩歲開始試煉嗎?你嘗試過才剛走穩路,就被拋到萬獸深淵的試練塔試煉嗎?你嘗試過,在萬千凶獸的爪下疲於奔命,飢不擇食的只能吃毒蛇蠍子嗎?」
「我……」魚姝聞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顧長生……
「你未曾嘗試過,所以,你覺得,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就是殘忍了……呵呵……」顧長生聞言,輕笑着,緩緩道,「可是我的女兒嘗試過!身為母親,我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對於他們的成長有好處,所以,哪怕是心如刀割,我也讓他們經歷了這所有的一切……」
「在你的眼中,寶寶和貝貝足夠的優秀,足夠的厲害,對不對?」
「可是你卻不知道,她們之所以如此優秀,是因為,他們比你,更早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成長!」
「小姑娘,你被你那母后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才會覺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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