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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一臉鬱卒的撲倒在了床上。
孛兒只斤念眼珠兒轉的飛快,不停在思考,「顧長生,美男和你不可兼得嗎?」
顧長生腦袋埋在被子裏,有氣無力的答道,「當然!我們漢語裏面有句名言,叫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可是,你又不是魚,又不是熊掌……」
顧長生聞言,頓時氣的支起半個身子,警告的開口,「孛兒只斤念,別總是明知故問故意打岔!美男和我不可兼得!最起碼你師兄和我,你要選一個!」
丫的,周沐那個妖孽是美男,這個事實,即便是她都不能抹滅,這真是一個讓人憂傷的事實!
孛兒只斤念嘟着嘴巴,皺着眉頭開始了思考。
顧長生閉眼開始舒緩自己還沒大清醒的大腦,沒睡飽啊沒睡飽!
其實她的人生理想真的很簡單,有錢有家有美男,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
沒想到,這麼簡單的理想,實現起來竟然這麼難!
最起碼,她竟然連覺都睡不飽!
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呢?前途一片灰暗哇!簡直是暗無天日!
「我考慮過了,反正我師兄冷冰冰的像個大冰塊,我本來也不是很待見他,而你,家裏還有個比他更美的美男,所以我還是選你吧!」孛兒只斤念經過了慎重的思考,終於把自己的選擇說了出來。
顧長生一聽她說的話,頓時內傷了!
丫的,這算是什麼情況?
她家裏還有個比周沐那妖孽更美的美男,這說的應該是花孔雀吧?
她顧長生,什麼時候墮落到成了花孔雀的附加價值了呢?
「孛兒只斤念,你敢不敢更打擊人點兒?」顧長生捶着被子嘶吼。
孛兒只斤念見她如此,無辜的眨了眨大眼,「我說錯什麼了嗎?」
顧長生見此,頓時敗北。
好吧,孛兒只斤念沒說錯什麼,她只是好色的本性難改而已!
附加價值就附加價值吧!好歹也是有價值的不是?
「顧長生,我師兄他真的躲在你窗外偷窺了嗎?」孛兒只斤念歪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於她高冷的師兄能做出偷窺這樣掉價的事兒,孛兒只斤念持有懷疑態度。
「當然是真的!」顧長生往上爬了爬,跟孛兒只斤念並排臉對臉的窩在床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開口,「看到我的黑眼圈了沒?這就是鐵證!」
「他在我窗外偷窺,害的我夜不能寐,好不容易躲到你這裏,才能勉強睡着。」
孛兒只斤念順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由得點了點頭,「好吧,還真有黑眼圈……」
「娘子……」一直當自己是透明人候在床邊的四喜聞言,不依的喚了一聲。
「閉嘴!我們倆說私密話,你聽到就當沒聽到,哪裏涼快哪裏呆着去!」顧長生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四喜的話。
四喜是個典型的兩面派!哼哼!
四喜聞言,立即伸手捂住了嘴巴,可是那眼裏滿是**裸的指控。
他家娘子的黑眼圈,分明是因為前天一晚上都沒睡,他家爺昨夜根本沒有耽擱他家娘子多少時間好不好!
這不止是污衊,還是處心積慮的污衊,連栽贓的證據都有!嗚!
他家爺,真心冤枉!
「去去去,去後廚給我拿兩個煮熟的雞蛋來讓我敷一敷,我可不想頂着一雙熊貓眼出門!」見四喜還不走,顧長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四喜聞言,又看了看自家娘子眼周的淡青,忙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他家爺是個偷窺狂就是個偷窺狂吧,再沒什麼比他家娘子更重要的了!
四喜走了,明眼的地方是沒有第三者旁觀了,顧長生和孛兒只斤念賴在床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嘀嘀咕咕。
「念,你說你師兄是不是着魔了,怎麼突然有了偷窺這樣的毛病?」顧長生無限糾結的望着孛兒只斤念,一臉愁容的道。
艾瑪,她完全快要被周沐逼瘋了,難道是被她身邊的三個人堵得太狠,得了失心瘋了?
以前是爬床,現在竟然開始隔窗偷窺了!
顧長生表示,還尼瑪不如爬床呢!
最起碼直截了當,不讓人那麼糾結摸不着北!
孛兒只斤念歪着頭皺着眉想了想,「不好說啊,我師兄那個人吧,不喜言語,城府極深,你要是想猜他的想法,那太難了!」
顧長生聞言點頭不已,「就是就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要我說你師兄的心比那海底還深幾分!完全猜不透!」
猜不透也就罷了,關鍵是周沐通常能猜透她心中所想,簡直就跟屬蛔蟲的差不多!這一點讓顧長生很內傷!
他為什麼將霍水仙那個小婊砸標榜成了天命貴女,顧長生猜不透,他為什麼要在她窗外裝憂鬱,顧長生也猜不透!
顧長生懊惱的搖了搖頭,她是越來越猜不透周沐那妖孽的心思了!
「不過,我幼時和師兄一起在山上習武多年,沒發現他有偷窺的怪癖啊……」孛兒只斤念遲疑的開口。
她還是不相信她那樣宛如神邸的師兄會是個偷窺狂……
「這世間,但凡一枝獨秀獨領風騷的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怪癖,你師兄是個美男啊,美男有怪癖很正常!」顧長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覺得她的腦袋上有好多蚊香圈加問號。
周沐那個妖孽,佔據了她全部的心神啊!
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我師傅就有怪癖,他喜歡收集各種畫筆,還是別人用爛扔掉的那種,你義父半山先生喜歡書,尤其是孤本獨本那種破破爛爛的書……」
顧長生聽着孛兒只斤念的碎碎念,嘴角不斷的抽搐。
好吧!這也算是怪癖!
想想昨夜的總總,顧長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天才放亮,可明顯的是睡不着了!
無奈之下,顧長生下床,「你好好的臥床休養,我一會兒給你開了藥熬上,不要亂動奧!」
「恩恩!檀女怎麼樣了?我暈倒的時候好像就在她身邊,她傷勢如何?」孛兒只斤念小心翼翼的問道,顧長生這麼雲淡風輕毫無悲傷,檀女應該沒事吧?
「她五內俱傷……」
「什麼?」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驚呼一聲。
彎腰提鞋的顧長生被她嚇了一跳,好整以暇的的提好軟鞋,回頭白了她一眼開口,「那麼激動幹什麼?檀女沒事!我給她做了開腔手術,現在她正在藥樓休養。」
「你嚇死我了!五內俱傷那是必死之症!開腔手術?什麼是開腔手術?」孛兒只斤念聞言,心才放回到肚子裏,疑惑的問道。
「等回來有空我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安心的養傷。」顧長生揮了揮手,往隔壁自己的寢室走去。
她被孛兒只斤念捏醒的時候,就知道妖孽已經不在她寢室了。
顧長生看着自己床上疊放整齊的被褥,緩緩的走了過去,她的手術刀還有那個鮮紅的額飾,都還擺放在枕邊熟悉的位置。
若有似無的龍涎香味傳來,顧長生不由得有點兒失神。
這妖孽,放着他府邸里的寢殿不睡,非要來霸佔她的床,簡直是有病!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長生走到淨房,裏面早有四喜換好的水,顧長生不期然的就想到昨夜妖孽和自己公用洗澡水的事情,臉上頓時爆紅,連忙捧起清水拍在臉上。
「顧長生!你可不是孛兒只斤念!不要那麼****本質無可救藥!」
不就是周沐嗎!赤身**,除了關鍵部位,她可是都見過摸過了!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真是太沒出息了!
顧長生草草的洗漱了下,逃也似地從淨房裏跑了出來。
正巧四喜拿着兩個煮熟的雞蛋回來,顧長生一邊用雞蛋敷自己的黑眼圈,一邊任由四喜給她盤頭。
她不喜歡複雜髮式,只求簡單精緻隨意舒適,四喜一邊為她束髮,一邊埋怨道,「娘子,女人家的不都是最愛美嗎?哪有你這麼不喜打扮的?四喜會好多髮式,垂雲髻、飛燕髻、飛天髻……」
「是我讓你英雄無用武之地嘍?」顧長生戲謔的開口。
「嘿嘿……」四喜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我還是覺得飛天髻比較適合娘子,左右娘子要敷眼,我給娘子盤一個娘子看看如何?」
顧長生聞言,略一思索開口,「你想盤就盤吧,不過別忘了我棄婦的身份,莫弄的太誇張!」
「好嘞!」四喜一聽這,頓時欣喜異常的動起手來,「娘子大可不必總把什麼棄婦不棄婦的掛在嘴上,李家小門小戶的沒見識,娘子何必對此耿耿於懷?」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失笑,李府那樣的侯爵門庭,在四喜眼裏竟然是小門小戶?
果然是周沐身邊出來的人,瞧這眼界,就是高!
眼底的青色不是敷一下雞蛋就能好的,顧長生不想人前失儀,只能稍微畫了個淡妝遮掩一下。
「娘子,你真漂亮!」
看着淡妝相宜的顧長生,四喜失神的讚嘆出聲。
身為女人,被人誇讚貌美,即便是顧長生,都有點兒沾沾自喜。
「少貧嘴,我們去藥樓看看檀女的情況!」顧長生微笑着道。
「是!」四喜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而此時,迎着晨光,柳州城城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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