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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鷹的做法很激進,太過簡單粗暴,反而讓郭納齋一下子冷靜下來了。
如果謝軒這麼好對付,他也就不是謝軒了。
人家在特工部混了這麼多年,見過多少場面?他親自出面,就算護送的是禁運物資,以他們的實力,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現在的世道,手裏有權的,哪個不大撈特撈呢?
再說了,如果那些物資只是特殊,並不違規呢?
那就尷尬了。
到時候,他們將迎來謝軒的反擊,而郭納齋很清楚,謝軒的反擊,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了的。
至少,他不願意承受謝軒的反擊,也承受不起謝軒的打擊。
郭納齋沉吟道:「我在想,是不是先向成先生報備一下?要不然,真出了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
他當然想反擊謝軒,卻不想冒險,至少,不能讓自己冒險。如果先報告成博安,真要出了事,那也有成博安兜底。
魯鷹苦口婆心地勸道:「郭秘書,這種事怎麼能告訴成先生呢?我們不說,他能照應我們。一旦我們說了,又沒找到證據,那就很被動了。」
他畢竟還是老謀深算,現在告訴成博安,一旦傳出去,就會顯得他們特別卑鄙。
而拿到證據後,就容易多了。
就算沒拿到證據,成博安到時也好幫他們說話,可以說是誤會嘛。
只是他沒想到,郭納齋竟然如此慫,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了。
成博安之前就說過,他們在警察局放手去做事就行了,出了什麼事,還有他嘛。
郭納齋提醒道:「這樣的話,就只能秘密調查。否則,讓謝軒發現我們在調查他,那就不好辦了。畢竟,在申浦想調查謝軒,真的要冒天大的風險。很多人謝軒的對手,有些還沒開始出手,就被謝軒解決掉了。」
他想反擊謝軒,但更想自保。
魯鷹不同意先向成博安報告時,他其實就很想抽身了。在他看來,魯鷹做事完全沒有章法,與他結成同盟,很危險啊。
郭納齋原來是市政府的秘書,遇事滑得跟泥鰍似的。有功勞就往裏鑽,出了事,他溜得比誰都快。
魯鷹也看出了郭納齋的想法,他安慰道:「放心,我會安排人去調查的,真要是出了事,也絕對不會牽連到你。」
郭納齋解釋道:「我倒是不怕牽連,只是想一擊而成,否則,謝軒會警覺起來,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魯鷹笑了笑,沒有拆穿郭納齋。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誠不欺我。
成博安把他們安排到警察局,也是希望他們能精誠合作,不說壓制謝軒,至少要遏制謝軒。
魯鷹微笑着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啦。謝軒跟我們喝完酒,還去沿江路口搞所謂的突擊檢查,一看就大有深意。明天晚上,更是有陰謀,只要我們抓到他的把柄,不說能不能把他扳倒,至少警察局就是我們說了算啦。」
「希望如此吧。」
郭納齋回到辦公室後,心裏一直忐忑不安,他坐在辦公椅上,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謝軒在四馬路,到底要護送什麼東西呢?以他的身份,還要親自過去,不會是正規的秘密行動吧?
要是那樣的話,就很尷尬了。
第二天上午,謝軒在警察局露了個面,就突然離開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謝軒身兼多職,可能去第二區的官邸,也有可能去保安司令部,不管他去哪裏,都沒人能管得了。
但謝軒卻在離開辦公室前,給郭納齋打了個電話:「郭秘書,今天要去保安司令部有點事,警察局這邊的工作,就辛苦你了。有事的話,可以打電話到保安司令部。」
郭納齋隨口說道:「警察局能有什麼事?你儘管放心去就是,一切有我呢。」
謝軒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就好,老郭,真要有什麼事,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
郭納齋好像也聽出了謝軒話中之意,這更讓他特別不自在。
難道說,謝軒已經知道他跟魯鷹密謀之事了?
不可能!謝軒又沒長千里眼順風耳,他絕不相信自己和魯鷹商量的事,謝軒能知道。
可為什麼他總會心驚肉跳呢?自從接了這個電話後,他心神不寧,做什麼事都恍惚不定。
謝軒離開警察局沒多久,魯鷹到了郭納齋的辦公室,很是神秘地說:「郭秘書,謝軒走了,我們的行動也將開始。」
郭納齋說道:「他跟我說了一聲,今天要去保安司令部,可能不回來了。」
魯鷹冷笑道:「神神秘秘的,一看就心懷鬼胎。」
郭納齋問:「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謝軒調了一輛保險汽車,另外還有兩輛卡車,據說晚上要用。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麼名堂。」
「保險汽車?這是給誰坐呢?」
「除了他自己之外,還能有誰呢?這種人,首先要保證自己安全。」
郭納齋說道:「魯局長,我覺得,這次是不是太倉促了?要不,再觀察觀察?」
魯鷹不滿地說:「郭秘書,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種事絕對不能猶豫的,否則五心不定,我們會輸個乾乾淨淨。再說了,我會先調查,沒有結果之前,是不會隨便出手的。就算出手,也不會牽連到你身上。只要到時候,你向成先生匯報時,說明我做的事就行了。」
郭納齋忙不迭地說:「那你放心,魯局長所作所為,我會如實向成先生匯報。」
魯鷹這麼說,郭納齋是徹底放心了。
傍晚的時候,魯鷹得到消息,謝軒開着車子單獨出去了一趟。
魯鷹接到匯報,更加篤定謝軒晚上的行動一定不簡單。
郭納齋問:「知道謝軒去了哪裏嗎?」
魯鷹搖了搖頭:「沒敢跟得太近,被他甩掉了。」
謝軒可是真正的特工出身,抵近跟蹤,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郭納齋問:「那輛保險汽車呢?」
只要盯住保險汽車和卡車,謝軒就跑不掉。
「保險汽車在碼頭呢」
魯鷹的話還沒落音,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抓起話筒一聽,臉上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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