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者 第909章 誰是獵手？

    張凡書妖和軒轅星在離開毒牙龍領地後，去了一趟被西班牙人佔領的印加帝國，去會見了那位傳說中的『卡哈馬卡大屠殺』製造者西班牙人弗朗西斯科·皮薩羅。這位魔王對於來自文明之地的貴族還算客氣，熱情洋溢的招待了張凡三人。

    張凡書妖也着實恭維了他侵佔印加帝國的不朽功績，雖然是非常違心的。然後弗朗西斯科帶着他們參觀了印加帝國的神廟和皇宮。在那裏張凡和書妖看到了印加帝國還未被歷史湮滅的古蹟。更有收穫的是，在張凡送出了一些加勒比海特產的珍珠給這位魔王之後，他得到了欣喜的弗朗西斯科默許，可以帶走一些研究印加文明的古物！

    其中最重要的收穫是，在印加最大的神廟中，得到一大堆叫做『奇普』的古印加祭司的記事繩結。神秘的奇譜繩結，是用棉線、駱駝或羊駝毛線製成的。它是在一根主繩上串着上千根副繩組成的一套編織物。這是南美洲古代文明中，屬於一種三維書寫方式的『會意文字』。

    這些繩結歷經數千年，在印加僧侶的悉心呵護下，還保存的十分完整。對於弗朗西斯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堆破爛的古怪繩子而已，又不能做帆船的纜繩，除了當做點火物，真一無用處。但對於書妖來說，這就是一堆知識的寶藏！

    得到了這些『奇普』後，三人告別弗朗西斯科，向加勒比海而去。就這麼在南美洲耽擱了十多天，當他們抵達瑪格麗特島的波拉馬爾港，此時的阿肯已經在聖胡安島了。張凡書妖和軒轅星從留守在波拉馬爾港的『巴巴羅薩』海盜團眼線口中得知，阿肯與卡特琳娜竟然要去劫掠西班牙王室的運輸船隊，都是非常吃驚，於是催促骨龍向聖胡安島趕去。

    現在的骨龍飛得比過去慢多了，因為多了一個化成人類的書妖，三個人的重量讓它消耗靈力很大，有些吃不消。於是這一路沿着加勒比那圓弧形的島鏈，飛飛停停，行進速度比乘坐帆船快不了多少。讓張凡有些懷念那架轟炸機了。

    當大家趕到波多黎各港時，西班牙的運輸艦隊早就離去，那幾個海盜團也早就埋伏去了。這港口中走了大半船隻，顯得有些冷清。不過大家從阿肯留下的信件中，詳細的事情經過來看，阿肯的此次行事還是非常小心的，讓張凡放心了不少。於是他便和書妖順着阿肯的思路，推測這次劫掠行動的各種可能性來，看看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書妖幻化出的精裝書中，沿着聖胡安島前往太子港的航線上，不斷的推演着各種劫掠方案。因為書妖保留有現代詳細的海圖資料，對於海域地形的把握，要比斯托克更強。

    順便說一下，書妖通過『終極變形術』成人以後，形成了兩大技能系統，一個是他原有的『文字空間』，裏面包含有各種破解符陣的能力，還有『文字獄』陣法，以及幻化書籍的資料檔案檢索能力。另一個則是在場景學到的『伏都教』巫術技能系統，含有『活死人術』，『巫毒娃娃』，並衍生出『瘟疫術』，『占卜術』，『催眠術』等巫術技能。

    也許是多年的習慣，書妖依舊是一套西方紳士的打扮，頭上一頂黑色圓頂寬檐禮帽，帶着一副單片眼鏡，而且手中時常有一本幻化出的精裝書籍在翻閱着，扮相很斯文。不過近來書妖喜歡上了這個時代的長管燧發火槍，而且對格鬥術和西方刺劍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許他也希望以人類的身體體驗一下戰鬥的感覺。

    「我總覺得這次西班牙運輸船隊給我一種陰謀的感覺……」書妖認真的說道。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張凡不太明白。

    「我只是站在西班牙艦隊的位置上想了想，似乎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書妖指了指海圖上那複雜的海地島南海岸線，「這裏的海島和海灣，既可以埋伏海盜團的海盜船，自然也可以埋伏西班牙艦隊的戰艦。如果我是西班牙加勒比地區的艦隊司令，就會用他們難以拒絕的餌料，佈置一次剿滅行動。對於西班牙艦隊來說，這加勒比也實在太亂了……」

    「你認為這些運輸船都是假的？其實船上沒有任何五金商品，而都是滿載着火炮和士兵？」張凡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對於阿肯和卡特琳娜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然不是！運輸船一定是真的。這些海盜團眼線遍佈大西洋兩岸。如果要讓他們上鈎，就必須用真正的緊俏商品。但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實在太差了。如果連遠在南美洲的我們都得到了西班牙運輸船隊的詳細資料和航線，就有些故意放風的嫌疑了……」書妖淡淡的說道。

    「我關心的是阿肯會不會知道……」張凡心中一動。

    書妖笑了，「這傢伙想到去賄賂西班牙總督，就擺明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就好……」張凡鬆了口氣，「那麼其他海盜團沒有人會知道？」

    「也許也知道，但問題是這餌料太大了……」書妖似乎有些犯困，看來他還沒有適應人類身體的生物作息時間，還以為可以隨便熬夜看書呢。

    「看來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都還是未知啊……」張凡有些犯暈。

    …………

    紹納島海域天空中，阿肯一邊從高空用望遠鏡俯瞰，一邊向綠翼傳訊，通報戰況，「看來『維克多』海盜團和『迦太基夕陽』海盜團真的聯手了啊。維克多明顯是在騷擾勾引護航戰艦離群，只派了兩艘快速輕型戰船過來。三艘卡拉克大帆船都在遠處尾隨……」

    綠翼將阿肯的通報告訴卡特琳娜，後者十分佩服這樣的傳訊法術，對綠翼說道：「問問他，『迦太基夕陽』有沒有船跟着？」

    阿肯立刻回答：「有兩艘輕型三桅船跟着，距離維克多那三艘卡拉克大帆船不遠，不知道是不是迦太基的戰船。就算不是迦太基的戰船，也不會是正經的商船，否則誰敢距離大型海盜船這麼近，那不是找死嗎。」

    卡特琳娜皺着眉頭問道：「有沒有看見一艘……嗯……有些詭異的戰船？這艘船沒有船帆……」

    「沒有船帆？」阿肯吃驚，「那怎麼開？難道是划槳船？」

    「也沒有划槳……」卡特琳娜似乎自己也不確定。

    阿肯沉默了，這個時代的船隻如果沒有船帆和划槳，怎麼行駛？即便是幽靈船，也是有破敗的船帆的。因此他追問：「你確定？既沒有帆，也沒有槳？」

    卡特琳娜有些猶豫，「我從沒有親眼見到這艘『夕陽號』，事實上，整個加勒比見到這艘詭異戰船的人也不多。但據可靠消息，這艘戰船確實沒有帆和槳。這是肯定不會錯的。而且這艘詭異戰船來去無蹤，很可能下一刻便出現在你的船舷旁，把你船艙捅一個大窟窿！」

    這時候，卡特琳娜身旁的胡克船長忽然開口道：「我見過這艘船，確實沒有帆和槳。而且包裹在鐵皮中，炮彈打上去都會彈開！我的『血獅號』曾經跟他較量過，這艘戰船會潛到水下，而且速度很快，轉向靈活。要不是我們跳到他封閉的甲板上跟他拼命，我的『血獅號』差點給他撞沉了！這樣詭異的船，也許只有釋凡男爵的那艘神聖之船才能夠抵擋得住。」胡克船長回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海戰，心中至今還有餘悸。

    外裹鐵甲這並不難，在這個時代，日本就有類似的鐵甲安宅船，朝鮮半島也出現過鐵甲帶刺的龜船。但這兩種船，一種是划槳的，還帶帆。龜船這是封閉的明輪槳船。都可以看見其動力系統。如果看不見動力系統的船，而且還能夠下潛，在這個時代是很難辦到的。也許這艘船的槳在水下，水面上看不見。這對於船的密封性要求很高的……

    阿肯眯起眼睛，點點頭，「明白了，我會密切注意的……」他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難道是一艘靈異的幽靈船。但即便是這100%靈異場景，船隻可以靈異，但船隻的技術不會有變化，還會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如果有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那麼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持戒者……

    …………

    海面上，面對兩艘三桅海盜船的反覆騷擾，斯托克在阿肯的關照下，表現的很勇猛，但也只局限於炮擊海盜船，絕不會衝過去接舷戰。而且也絕不理會對手的誘惑。距離船隊兩海里必然回航。但另外四艘西班牙戰艦就憋不住了。在這兩艘海盜船的反覆騷擾下，一艘護航的輕型武裝帆船開始脫離船隊追擊了……

    當然這艘船就再也沒有回來，在空中巡視的阿肯，分明看見兩艘卡拉克大帆船尾隨圍攏過去。就好像非洲的尼羅鱷一樣，無聲無息的將獵物拖進早就安排好的複雜海域裏……